第七章 统治阶级的内部矛盾 二、空印案和郭桓案

贪污腐化是封建社官僚政治的正常现象。念书识字,做八股,参加科举,侥幸了一官,便千方百计弄钱,买田,蓄奴。官做越,弄的钱就愈。升官财,是封建社知识分子的人生哲。“万般皆品,唯有读书高”,两句话是有其深刻的社根源的。

另一面,官吏贪横,无止境剥削,就不不迫使饥寒迫的人民反抗,“官逼民反”,从进入封建社,数百次计的农民义,官吏的贪污剥削是其原因一。

了缓封建统治阶级广人民的矛盾,巩固统治基础,朱元璋方官贪污害民的,极严厉的手段惩处,进行了长期的残酷的斗争。

朝廷方的官僚奸贪舞弊,严重损害了皇朝的利益的,朱元璋集中力量,全面、规模加无情的打击。洪武十五年的空印案,十八年的郭桓案,两案连坐被杀的达七八万人,其中主是各级官员,追赃牵连各许主,弄破荡产,旧主阶级的力量更进一步被削弱了。

按照规定,每年各布政使司府、州、县派计吏户部,报告方财政收支账目,了核算钱粮、军需等款项,必需府报布政司,布政司报部,一层层报,一直户部审核数目完全符合,准许报销,才算手续完备结了案。钱谷数字有分、毫、升、合不拢,整报销册便被驳回,重新填造。布政使司离京师远的有六七千,近的是千,重造册子不紧,问题是重造的册子必需盖原衙门的印信才算合法,因盖颗印,回的间就月至几月。了避免户部挑剔,减省回奔走的麻烦,计吏照习惯带有先预备的盖官印的空白文册,遇有部驳,随填。方法本是公的秘密,谁认是合情合理、方便省的。不料了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忽觉秘密,雷霆,一定有严重弊病,非严办不,就令各方衙门长官主印的一律处死,佐贰官杖一百充军边。其实计吏所带的空印文册盖的是骑缝印,不别的途,预备了不一定着。全国各方衙门的人明白理,连户部官员是照例默认的,一致同意的通行办法。但是案。正胡推庸党案闹很紧张,朝廷谁不敢分辩。有一老百姓拼着死命书情解释清楚,不中,是方的长吏一杀空。最有名的官方克勤(建文朝臣方孝孺的父亲)死在案内,书人被罚做苦工。

郭桓官户部侍郎。洪武十八年有人告北平二司官吏郭桓通同舞弊,从户部左右侍郎处死刑,追赃粮七百万石,供词牵连各布政使司官吏,被杀的又是几万人。追赃又牵连全国各的许主,中产的主破的不计其数。宣布的罪状是:

户部官郭桓等收受浙西秋粮,合仓四百五十万石。其郭桓等收()六十万石仓,钞八十万锭入库,折算,抵二百万石,余有一百九十万石未曾仓。其桓等受浙西等府钞五十万贯,致使府、州、县官黄文通等通同刁顽人吏边源等弊,各分入己;

其应等五府州,县数十万设官田夏税秋粮,官吏张钦等通同弊,并无一粒仓,与同户部官郭桓等尽行分受;

其所盗仓粮,军卫言,三年所积卖空。前者榜若尽写,恐民不信,但略写七百万耳。若将其余仓分并十二布政司通同盗卖见在仓粮,及接受浙西等府钞五十万张卖米一百九十万不仓,通算诸色课程鱼盐等项,及通同承运库官范朝宗偷盗金银,广惠库官张裕妄支钞六百万张,除盗库见在金银宝钞不算外,其卖在仓税粮及未仓该收税粮及鱼盐诸色等项,共折米算,所废(吞)者二千四百余万(石)精粮。

等等。据一些同人主子孙的记录,三吴一带、浙东西的故巨室,不是“罪倾其宗”,便是“豪民巨族,刬削殆尽”。些记载虽有些夸,但是反映了一部分旧主阶级分子被消灭的情况,则是无置疑的。严重的打击,引主阶级官僚的恐慌不满,他不敢申说买卖官粮一严重犯法行是合法的,应该的,指斥、攻击、告处理案件的御史法官,议论沸腾,情势严重。朱元璋觉矛盾继续展,己的统治十分不利,便一面手诏公布郭桓等人的罪状,分析是非,一面原审法官杀了,主阶级官僚的让步,结束了件案。

除了空印案郭桓案两次屠杀外,有洪武四年录(甄别)官吏,十三年连坐胡党,十九年逮官吏积年民害者,二十三年罪妄言者,四次有计划的诛杀。

四十年中,据朱元璋的著:《诰》《诰续编》《诰三编》《诰武臣》的统计,所列凌迟、枭示、诛有几千案,弃市(杀头)有一万案。《三编》所定的案件算是最宽的了,“进士监生三百六十四人,愈见奸贪,终不从命,三犯四犯至杀身者三人,三犯诽谤杀身者三人,姑容戴斩、绞、徒流罪在职者三十人,一犯戴死罪、徒流罪办者三百二十八人。” 戴死罪徒流罪办是朱元璋新创的办法,有御史戴死罪,带着脚镣坐堂审案的,有打了八十棍仍回原衙门做官的。戴是判刑的意思。他创立办法的主原因是,些官杀了就有人替他办了,又判刑,又让他回办,封建法纪确立了,各务工户不致因缺官废弛。

凌迟是最野蛮、最残酷的刑法。 枭示叫枭令。诛就是族诛,一人犯罪,就按按族的杀。此外有刷洗,有秤竿,有抽肠,有剥皮,有黥刺、剕、劓、阉割、挑膝盖、锡蛇游名目的非刑。 野蛮残暴的程度超了历史任何帝王。酷刑,造了朝官中的极度恐怖气氛,人人提吊胆。据说在朝,朱元璋是否决批杀人,很容易。是他揿玉带在肚皮底,便是风暴的信号,准有批官员被杀,满朝官员吓脸无人色,抖;是一他的玉带高高贴在前,概杀人就不。 朝官按制度每黎明就朝,不亮身梳洗穿戴。在几件案,许朝官在门前,就妻子诀别、吩咐,是居活着回,便阖庆贺,算是又活一了。

重刑惩治违法官僚,尽管杀死了少万人,效果是不。洪武十八年朱元璋慨叹说:“朕即位,法古命官,布列华、‘夷’。岂期擢,并效忠贞,任既久,俱系奸贪。朕乃明宪章,刑责有不恕。至内外官僚,守职维艰,善终是者寡,身诛戮者。” 郭桓案,他又说:“其贪婪徒,闻桓奸,水趋,半年间弊若蜂,杀身亡者人不计其数。五刑治,挑筋、剁指、刖足、髠、文身,罪甚者欤!” 他有不懂封建专制的寡头独裁政治、主阶级专政的残酷统治、官僚政治贪污舞弊是分不的,封建统治是剥削人民基础的,不推翻封建统治、封建制度,单纯严刑重罚、流血手段根绝贪污,是根本不有任何效果的。

诛杀外,较轻的犯罪官员,罚做苦工。洪武九年,单是官吏犯笞罪,请凤阳屯田的便有一万人。

朝官被杀有记载查的,有中书省左司张昶,礼部侍郎朱同、张衡,户部尚书赵勉,吏部尚书余熂,工部尚书薛祥、秦逵,刑部尚书李质、济,户部尚书茹太素,春官王本,祭酒许存仁,左御史杨靖,理寺卿李仕鲁,少卿陈汶辉,御史王朴,员外郎张硕,参议李饮冰,纪善白信蹈等。 外官有苏州知府魏观、济宁知府方克勤、番禺知县同、训导叶伯巨、晋王府左相陶凯等。 茹太素情刚直,爱说老实话,几次了说话不投机被廷杖、降官,甚至镣足治。一,在便殿赐宴,元璋写诗说:“金杯同汝饮,白刃不相饶。”太素磕了头,续韵吟:“丹诚图报国,不避圣焦。”元璋听了倒很感动。不是因被杀。李仕鲁是朱熹派的究,劝元璋不太尊崇尚士,韩文公辟佛,扬朱。元璋不理,仕鲁着急,闹迂脾气,面朝笏,告休回。元璋怒,叫武士他掼死在阶。陶凯是御文人,一诏令封册歌颂碑志是他写的,做礼部尚书,参加制定军礼科举制度。因了一别号叫“耐久人”,元璋恨他:“爵禄名,怪称曰耐久人,是其贱。此无福所催,是不期年,罪犯不公。”又说他:“忘君爵山野,……忘君爵书耐久。”借题目他杀了。 员外郎张硕谏止取已许配的少女做宫人,说“理未”,被碎死。参议李饮冰被割死。

朱元璋内外官僚的残酷诛杀刑罚,引官僚集团的反。洪武七年便有人抗议,说是杀太了,太分了,“才士,数年幸存者百无一二” 。九年叶伯巨星变书,论刑太苛说:

臣观历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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