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最后的拯救之路 第三百三十四日(2)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唐跃登火星流浪狗,坐副驾驶座,扣安全带。

“走了?”

老猫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走了。”

老猫按启动键,踩油门,火星流浪狗动,车轮微微颤动着碾沙。他将沿着预定的方向前进,横穿半伊希平原,抵达目的。伊希平原的东西向长度与塔木盆相,但南北长是者的两倍,就是说唐跃老猫需穿越一片超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途中不迷失方向。

火星车缓缓提速,行驶很平稳,唐跃坐在副驾驶座,荒滩的碎石从他脚底掠。驾驶室有挡风玻璃,有车门,剩一副扭曲的框架,基本是敞篷。

“不回头一眼?”

“什的。”唐跃叹气,“打仗的是我啊。”

他从遮光板底抽那封信,拇指食指捏了捏。

“我辈子打官司,涉及整球的诉讼应该算是什纠纷?民案件是刑案件?现在背《民法通则》《中华人民共国刑法》及?”

“《中华人民共国民法通则》一共有九章一百五十六条,《刑法》则有一百六十三条,现在背肯定是不及了,你是有力什机械狗,做律师岂不是早就步入人生巅峰了。”老猫摇摇头,“且你怎知就牵扯民法刑法?说不定有路通法经济法呢。”

唐跃苦笑。

一彻头彻尾的理工男,什比些繁杂绕口冗长的法条更令人头疼。

“那我岂不是百分百失败了?”唐跃问。

“嗯哼。”

“失败了是什果?”唐跃说,“拒绝赔偿?”

“果你打输了官司,那它不就拒绝赔偿了。”老猫环抱着前肢,两条腿搭在方向盘,“有理方赢了诉讼给你赔偿,宇宙中有慈善。”

“是按照封信的说法,球的蒸确实是它造的。”

“律师一张嘴,说你是死你就是死,说你是活你就是活,你说是它的失误蒸了球,它说是球不按红绿灯指示横穿马路呢。”老猫悠悠说,“说不定人拥有全宇宙最强的法务部呢?”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什?屁。”

“莫慌,死定了倒不见。”

“怎?诸葛老猫先生你有什杀手锏未?”唐跃一怔。

“不就是缺律师?”老猫说,“我有一妙计授你……真了庭的候,你就在己的桌子画一米老鼠,并向在场所有生物宣布卡通形象的知识产权己所有,接你就一支强的外援。”

唐跃长叹了一口气。

扯淡归扯淡,但他老猫底,他目前所面临的情况往前尽一万年从未有人遭遇,前路未明,有任何经验供遵循。唐跃不知封信的真假,老猫的说辞不全尽信,猫的演技在唐跃拿奥斯卡金人,它表面装什不清楚,但底通透,什知。

说他是打仗,是错的。

预见,将是一次前所未有的艰难征程,连老猫帮不忙,唐跃注定单枪匹马孤军奋战。

火星流浪狗在荒滩前行,唐跃歪着头遥望远方。

他一路往西走,势平坦。

一路几乎什东西让唐跃的双眼聚焦,他的双眼很快疲劳,唐跃不不收回目光,力眨眼睛,另一方面他惊觉己着实瞧了片沙漠,果有精确的导航,他丢在转三圈他就晕头转向找不着南北。

“听歌?”老猫问。

“你带了音乐播放器?”

老猫点点头。

“随便放一首吧,听一点的,缓解压力的那。”

老猫哼哼,哼的是郑智化的那首老歌《水手》,很显它口中的音乐播放器就是它己。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人在海边……”

老猫的嗓音跟破锣似的,五音不全,唱《水手》就是鬼哭狼嚎。

但它唱分外陶醉,神似KTV霸占麦克风的老王。

“打住!打住!”唐跃试图阻止它,声音真的不比锯床脚动听,“换一首!给我换一首!”

老猫有搭理他,一边唱一边松油门,放慢了火星流浪狗的速度。

“怎了?”

“我已经不昆仑站了。”

唐跃一惊,意识松安全带身,他从火星车的驾驶室探半身子,往回努力眺望。

老猫在顾唱。

“总是幻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世界,

总是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子,

在受人欺负的候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点痛算什……”

在极远处的平线边缘,唐跃昆仑站主站模糊的影子,那座白色的圆顶建筑反着明亮的阳光,它同勉强辨别的是鹰号飞船,降级孤零零伫立在那,至切洛梅号车库已经超了他的目力极限,唐跃着着莫名疼。

唐跃忽悔己有一眼它,但火星流浪狗有停滞,仍在往前持续行驶,距离越拉越。

昆仑站越越。

在一刻,此前不曾有的悲伤忽涌了,唐跃甚至不知它藏在什方,所被瞬间淹不知所措,他眼睁睁望着昆仑站逐渐消失在视野,从今往,唐跃再不它了,是真正意义的永别,但他无力改变实。

他将变一片无根的浮萍,一位无人知晓的流浪者。

唐跃慢慢弯腰,伏在车顶。

老猫面无表情,不曾回头一眼,它一字一句唱着:

“他说风雨中点痛算什?

擦干泪不怕至少我有梦,

他说风雨中点痛算什?

擦干泪不问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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