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寺中，什被偷了？”
安清夜身子微微往前倾，彬彬有礼又问了一遍。
中年僧人穿着灰扑扑的僧袍，端坐在蒲团。阳光透窗棂落进，稀疏淡淡的几。僧人方正的脸却略显局促：“两位请随我，一便知。”
五月的气，洛阳已稍有些热。往白马寺东南走了十分钟，弥川了一身汗，才见塔身。
齐云塔虽是砖石砌，却秀丽挺拔。塔边守着一位沙弥，他双手相扣塔形，举至眉间，行礼便退在一旁。炎龙法师依礼。
安清夜神色有些微怪异，似乎在琢磨他彼此行礼的姿势。炎龙法师见状，此解释了一番说：“便是僧人间的问讯礼。”
安清夜若有所思点点头：“啊。”
塔内空荡荡的，抬头一眼望塔尖，其间放着一张供桌，一蒲团。供桌干干净净，连香烛有。
“被偷的东西原本藏在此间吗？”安清夜在周围转了一圈，不伸手抚摸四壁，淡淡问，“是被偷了一幅画？”
炎龙微微一惊，口：“你怎知？”
“供桌的那块墙壁粉尘不像周围那，必是曾被什覆盖住。桌，灰尘零落，似乎被人踩踏，应该是有人踩取了佛像画。”
炎龙目露钦佩色，合掌说：“安施主细尘。鄙寺昨夜确实被盗了一张佛画。全寺焦急余，听说安施主在洛阳，便将你请了。”
“说说。”安清夜的笑容一既往有些痞且无赖，“酬劳方面……听闻前些年白马寺土了不少金银器，我一枚的鎏金香囊就。”
炎龙法师闻言毫不犹豫点头说。
安清夜笑意愈深：“那请法师将佛画的情况详细告知。”他眼角余光弥川手扶着供桌，正仔仔细细观察那块灰白色的墙，便唤，“一听。”
“齐云塔建东汉。此画悬挂至今，说，全寺有一人知画画的是什。”炎龙法师本就五官方正，不笑愈显严肃，“因画被挂，便黑布覆盖着。”
弥川听了怔了怔：“你见，那怎找？”
炎龙苦笑：“年白马寺祖师留一句话，说此画绝不失；亦不揭，除非白马灯明。”
弥川听一头雾水，悄悄了安清夜的脸色，他倒是淡定：“‘白马灯明’又是什？”
“祖师话，高深莫测，全寺参详了千年，争论不休，却无定论。”炎龙法师摆了摆手，“今倒不猜测，画找回就是了。”
“那法师不介意我在寺内走几圈，寻找些线索吧？”
“。”
炎龙法师离僧袍衣角轻轻飘扬，背影超凡俗，弥川见了轻轻感叹：“真是德高望重的法师。”
“怎？”
“他刚才我擦肩，我‘’他律己甚严，每在打坐、念经、参禅。”
安清夜不置否：“有有线索。”
弥川全神贯注，四转了一圈，最有些垂头丧气说：“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房间，平常人进，什不。”习惯摸摸口袋，忽惊叫，“哎呀，淘仔呢？”
找画，淘仔却弄丢了。两人急匆匆了塔，回白马寺内，四处找寻。此刻虽是傍晚，寺内有些香客。青烟缭绕间，扩音器导游的声音在讲解特产。弥川穿人群，了清静的院。
院中央植着一株石榴树，旁边立着一块讲解牌：东汉古树。
此树枝叶似冠盖，铺了一层石榴花，虽是被夜雨打，却朵朵火，仿佛绽放在泥土中。树凉，略略站着歇息了一儿，忽听头顶有风声，一抬头，一东西重重砸，正落在额头。
“哎哟！”弥川蹲，痛眼冒金星。
接着背又被砸了一，不次是软软的。一转头，正淘仔讨的眼神。
弥川怒目：“你跑哪儿了？”
淘仔嗖跳，手足并将前砸的物滚弥川面前，冲吱吱叫了两声。
那竟是一枚石榴果，足有两拳头那。
“找给我吃的？”
淘仔连连点头，水汪汪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在等着主人表扬。
“算了啦，原谅你了。”弥川瞬间消了气，捡石榴果，摸摸淘仔的脑袋，“次别乱跑了。”
弥川他刚从龙门石窟就进了白马寺，一间找不线索，便向炎龙法师告辞，回客栈休息了。
路弥川拿着那颗石榴玩，安清夜饶有兴趣问：“你在门口买的？”
“淘仔送给我的呢。”弥川一副幸福的模，摸了摸龙猫的身子。
安清夜微笑着低头，像是在淘仔说话：“你倒识货。洛阳白马寺的石榴闻名。”淘仔仿佛听懂了，意抓着己的尾巴转了一圈。
回客栈，弥川先洗了澡。从浴室，安清夜打电话进：“吃晚饭。”
答应了一声，正吹干头，却忽觉屋子有些不劲。犹豫了一儿，试探着关了灯。
窗外色已暗，屋内却依旧亮堂堂的。弥川定睛一，竟是己的书包在放光。
着胆子走，打书包，从边滚了那颗石榴。其灿灿宛的灯笼，光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