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人生几件恨，除了重申前人的海棠无香，鲥鱼刺……外，就添了深恨《红楼》未完，狗尾续。
海棠未必无香，正有的音波振频非人耳所感，却不谓“无香”。我意海棠花的“香浓度”太高，所人鼻不享受，非“无香”。
由此证知酷爱海棠，就行了。
至恨鲥鱼骨，我却不敢苟同——不是硬说鲥鱼无刺，是说一般人谁吃鱼？人鲥鱼生不是就了给你吃，人刺刺少，干你甚？真是口腹“本”的思怪，有意思，颇觉无聊。此又的“未免俗”一例。
至恨《红楼》未完、伪续妄附，则不胜同情感，同幸！
张爱玲的言词是有克制的，罕有夸张、分、感情冲动、意气词。唯高鹗，却绝不留情，甚至“破口”詈。
说了高氏是“狗尾”，又说了伪续四十回是“附骨疽”。已入木三分，令我浮一白了。谁知，有厉害的斥骂，说：
“高鹗死有馀辜！”
不怕“众怒”，语惊倒腐儒卑识。
话，表明抱恨已极，鯁在喉，不吐就无法忍受了！
——正像不正面赞颂雪芹一，不见正面说明高鹗何此恶？
前文已举一“枯寒”。此系艺术感觉，无关内涵。
感“日无光，百般无味”，同艺术感觉，全无思评判。
胡风倒透揭破了伪续是空前未有的骗局；张爱玲语不及此。
是两的表达方式异吧？
现今，仍有不少捧高抑曹派。此非本书议题，不拟涉；我说：他是否见了“死有馀辜”四字？若已见，何感？是否骂张爱玲一通，毁谤奚落，人身攻击，洩忿了？
诗曰：
曹高附骨皕年间，狗尾既喊叫欢。
死有馀辜震破，惊雷骇电鬼神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