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26
“些我放逐的才，死不是结束，死，是继续流浪。”
“我的妈呀，你饶了他啦，死了就让人休息吧。”
UCLA校园的草很绿。更了不的是，绿草总是躺着不少金头的人。更了不的是，些金的女生男生穿很少，躺在校的草，书晒太阳。
我一人背着书包，走一块又一块的草。阳光、金色的寒毛、迎面一口又一口微笑的白牙齿，全部弄我有点头晕，但又有点窃喜：
就是我接待几年的校吗？
哈，我“无人露齿微笑城”的生，真觉有点微笑超载。
我不由主路微笑，往电影系馆走。阳光本白花花的，等我系馆门一推，一阵风扑面，我眼睛一阵黑，等瞳孔调整的候，见馆中虽有人烟，但人人面色沉重、脚步匆忙，各忧，虽是有金闪动，免不了光泽黯淡。一瞬间，阳光与微笑被挡在系馆门外。
有人凑在布告栏前面，我凑，的标题是：“奥森·威尔斯先生前本系课说明”的通知。
我在报前，就收校通知，说“奥森·威尔斯”我的研究所客座教授，收几入室弟子。
“奥森·威尔斯”是谁？
一般的观众讲，他是一早就电影演的二线演员罢了。
不电影的人讲，更惨，他是一体重接近两百公斤的胡子加胖子罢了。
是，世界任何一国、任何年纪的电影人讲，“奥森·威尔斯”五字雷贯耳，名字在电影的位，同爱因斯坦物理，毕卡索绘画，张三丰太极拳。
一九三八年，世尚无电视，更无网路的代，靠听收音机，才知外面生了什，万圣节的前一夜，国听众听见播放的音乐不断被“即快报”给打断，像了什。等再专听的候，竟听见收音机的新闻播报员慌张的报着有光的飞碟降落在新泽西，穿插着军方人士的紧急呼吁，已经听众吓惊疑不定。
等播报员惊呼飞碟走吓人的外形怪物，始攻击人类，听节目的活老百姓简直屁滚尿流，新泽西州的居民纷纷收拾细软，着货车卡车往别州逃，有一位老翁吓脏病。
结果呢，一切是二十三岁的广播剧导演奥森·威尔斯的万圣节恶剧，子他名了。再三年，他二十六岁，导演了电影“国民”。
“国民”，部电影不是很，男主角就是他本人。他长并不很，女主角不很，故什，是部“国民”，几十年永远霸住电影史首席的王位，不管哪一国的电影专，集体票选电影史十经典、百名的候，一名永远是奥森·威尔斯的“国民”。
历史的经典钜，本就不是“”存在的，爱因斯坦的《相论》其休闲读物，毕卡索画的人脸鼻子长见不人的器官呢。
有奥森·威尔斯从电影史活生生走的传奇人物，不说是客座指导我两，就算是赏我两耳光，骂我狗血淋头，绝足列入履历，拍照留念，拿吹牛唬人的。
兴匆匆记说明间点，届果挤教室爆炸，谁料刚勉强安定，见电影所的所长匆匆走进，口就说：“各位同，一件，欢迎。二件，奥森·威尔斯先生昨死了。”
我些电影所的生，平均年纪概就在二十二十五、六岁，威尔斯虽在我年纪就拍“国民”，是电影业风云莫测，“国民”越变越伟，威尔斯却越活越衰，最衰人给他钱拍片，他才脑筋动UCLA电影系设备的头。他借他的名气，给UCLA添光彩、增气势，UCLA回报他免费使所有拍片设备，再附赠我些生给他免费奴工，说是各取所需。国的很竞争，校越名、募款越容易，费收高。何名呢？各校各奇招，理院就比赛有少诺贝尔奖主挤在一系教授，医院就比赛谁又完了最新最难的手术。我电影系所比，最长比的，就是谁产的校友，在莱坞最吃。
跟UCLA争电影系前三名的，是国东岸的纽约，及跟本校同坐落在洛杉矶的南加州。
纽约几年最常被提的红人校友，是拍“卧虎藏龙”的李安。南加州则向标举拍“星际战”系列的乔治·卢卡斯他的王牌校友。至UCLA的电影校友呢，怜见，最在电影史露脸，校争光的，竟根奥森·威尔斯一，是一位越老越衰的留胡子胖子，他就是拍了超级经典“教父”跟“现代启示录”的法兰西斯·科波拉。
除了科波拉外，UCLA电影系真正最有名的校友，说尴尬，根本进电影圈。此君乃是国摇滚巨星，吉姆·摩逊。
吉姆进电影系的二年，就组了“门户合唱团”，越唱越红，红不行，就空搞电影了。吉姆红二十八岁，嗑药度，死掉。又一页灿烂传奇。
科波拉的钜“现代启示录”，主题曲就了“门户合唱团”的“末日”，算我活校友向死校友致意的一鞠躬吧。
UCLA本请了奥森·威尔斯驻校，总算压一压纽约南加州的气焰，哪料人算不算，空做一场梦。
彗星般陨落的吉姆·摩逊，恐龙般倒的奥森·威尔斯罢，反正再的才是说死就死。光就有爽，活久，是不列入计分的。
我在我系馆的置物柜，帮我那无缘的师父威尔斯布置了一迷你神龛。中间贴的是“国民”最意气风的一张剧照，照片前供了一片叶子、一瓶盖的水。我写了一中文的“电”字，贴在神龛的左边，再写一中文的“影”字，贴在神龛的右边。
经的同，有的瞄了，总不免凑端详一，我就装模的手指沾一点水，洒在叶片。
“是干什？”新同一定问。
“是露水，叶子的露水。”我说完，就吟哦一段再普通不的金刚经：“人生梦幻泡影，露亦电，应是观。”
国同听段话，一定收嘻皮笑脸，很配合气氛做思索的子：
“……是吗？人生像露水、像闪电，又像泡沫、倒影吗？”他玩味着两句话。
接，他一定指着我写的那两中文字，问是什字。
我就指着“电”字说：“就是‘露亦电’的‘电’。”
，再指着“影”字，说：“就是‘梦幻泡影’的‘影’。”
他凝视着两在他眼中简直像符咒的中国字，我就加一句：“‘电’‘影’两字合，就是我的东西。”
他就免不了吃了一惊：“什？两字，就是中文的‘电影’吗？”
我庄重的一点头，他赞叹的摇一摇头：“……生命电影，的确是子的啊……”
我的新同我的神龛，再我，有的点点头，有的双掌合十，拜一拜，走了。
吁……总算有一点东方的神秘优雅了，次许弄木乃伊展示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