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回 两辽王安葬白虎山 狄仁杰拒色临清店

部书,乃是薛刚闹花灯,打死皇子,惊崩圣驾,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中兴唐全部传记。话说征西元帅两辽王薛丁山,同夫人樊梨花,平了西凉,择日班师回朝。先一日,亲唐国王纳罗排筵饯行,众功勋皆在席饮酒。饮至半酣,内有秦汉、刁月娥夫妻二人,席走至樊梨花面前,禀。“师父临山,吩咐:西凉一平,叫我夫妻二人仍回云梦山修真,不受红尘福。今拜元帅夫人,即回山了。”樊梨花:“你夫妻二人,应享清福,与同朽。既立回山,不敢相强。但我俱是宿债未完,不知何日方此劳碌矣。”又见唐万仞叫声元帅夫人:“我已死二十九年,蒙九玄女娘娘复救重生,则此身已是化外身,今拜别元帅夫人,往鸾凤山修真。”樊梨花许允。

座中窦必虎秦汉:“师弟,你造化,夫妻回山修真,就苦了我了。”秦汉笑:“师兄,我万不你夫妻二人。同在皇,做了平西侯将军,永镇锁阳城,穿吃,堂一呼,阶百诺,何等威风,何等快活!且是年年西域一百余国长安进贡,从你锁阳城经,那一邦不送你礼物,那一国不你的号令?真真威风无比,快活无穷。怎似我夫妻二人,回山吃的是淡菜黄韭,穿的是百衲布衣,闲丹房炼丹,忙桃园菜,挑水打柴。若此比你,差一万倍了。”程咬金听了二人言,不觉笑:“我世的人,同做梦一般,若比万仞兄与秦汉夫妇,真真是千万中不有一二。万仞兄他偏些晚辈,不晓,你我是晓的。说我弟兄四人,昔年少壮,在山东济南府贾柳店刺血盟,手反山东,劫府狱,占瓦岗寨称孤寡,首先倡乱,掀翻了隋。又弄十八邦王子、六十四路烟尘,分据州郡,各称尊。直至先帝太宗晋阳义,西定关中,招纳我一班朋友,亲冒矢石,南征北讨、东荡西除,血战九年,平一六合,方一统江山。今日吾主已亡,四十朋友,死干干净净,惟有一谢戍癸了仙,万仞兄死复活,志修真,今止有一老人徐茂公尚健,有我老不死活在,终不知怎生死法哩!回,人生世,同一梦,不逍遥在的快活。”万仞:“知节兄,你乃是红尘中福将,名垂千古。就是那一班众弟兄,人虽死了,亦流芳百世,同不死一般,何说似梦?”众人闻言,无不叹息。酒罢,秦汉、刁月娥、唐万仞拜别身,众人一齐送锅底城,洒泪别。

次日,樊梨花令班师,亲唐国王率领文武,送城十回,兵奏凯朝。不路柳太夫人病接关,医治不痊死了,薛丁山、薛金莲一班举哀,收殓入棺,扶柩白虎关。薛丁山将父母灵柩扶回山西绛州祖茔安葬,樊梨花忙:“不!绛州土薄,杀气甚重,若葬在绛州,日公婆灵柩决难保全。此有一白虎山,极风水,若葬此,千古不朽。”丁山依言,择日将仁贵夫妻柩,葬白虎关东白虎山,山立庙,坟侧留人守。樊梨花善晓阳,他早晓薛刚闹花灯,踢死皇子,武则有旨,凡薛氏坟墓,尽行掘,暴尸抛骨。仁贵夫妻幸无安葬此,全免,此是话不提。安葬已毕,兵身,一路奏凯回朝。

再说先王太宗皇帝贞观十一年,科举,孔颖达主试,志宁监临,遍行皇榜,招集士子。其山西太原府河阳县,有一人姓狄,名仁杰,年方二十三岁,生丰姿俊雅,富五车,其年别了双亲,带厮,京应试,一路。一日行至临清,色已晚,主仆二人投了歇店。店中屋有一间幽雅书房,仅容一张床铺。吃了夜饭,着厮在外房安歇,狄仁杰独无聊,闭门灯书。

了二更,忽听房门响,走进一女人。仁杰抬头一,见那女人生身材楚楚,容貌妖娇,秋波一转,令人魂销,内吃了一惊,不知是人是鬼,身施礼:“娘子黑夜至此,有何见教?”那女人微微笑:“贱妾青年失偶,长夜无聊,今幸郎君光临,使妾不胜幸甚。”仁杰见他花容月貌,不觉动火,即前感,忽又转:“色人人所爱,但是不欺。”遂那女子:“承娘子意。但此有关名节,生断不敢。”那女子走近前:“郎君此言,是贱妾残花败柳,不堪攀折。但妾已头露面,寻你一场,不此,岂空回,望君怜。”罢,双手仁杰搂住。仁杰此火难禁,又相就,忽又:“不,不!”忙身子挣,前拉那房门,一急,拉不,无计身,假说:“娘子情,我非木石,不动!有一件,不敢侵犯娘子贵体。”那女人。“郎君正在青春年少,却那一件,不肯沾连贱体?”仁杰诈说:“身患恶疮,烂了三年,生物,已不周全,何取乐娘子乎!”那女子:“郎君的疾,妾亦不敢相强,情愿与君共枕同衾半夜,妾愿足矣。”说罢,双手搭在仁杰肩,粉脸相亲。此正有许风月,仁杰意动,又不欺句,即:“此不,不”口内虽说,往往转动,几次三番,拒绝不,中忽又:“此女,若一旦此不肖,倘此女死,其尸腐烂,万窍蛆钻,臭不言,”中一,念顿息,那女人两手,说:“娘子,我有四句诗,写你,同睡。”那女人见仁杰应允,立着不动。仁杰途取笔在手,题诗四句。诗曰:

女子罢,虽识字,不解其意,请问其详。仁杰:“人人点色,不禁止,虽神仙亦不免。但是难欺,有坏骘。我见娘子杏脸桃腮,朱玉颈,就是铁人销魂。点火,那灭,灭复,此者三,若有三位人,已败三人行矣。今娘子死人,一七已,万窍蛆钻,臭气逼人,顿消。若娘子有慕我,亦我比死人,遍体蛆钻,一堆枯骨,任你容貌盖世,此火断不生矣。”那女子听了一席话,一,忙拜仁杰前,口称:“郎君,妾此邪念,亦非一日,是火难消。今听了此言,梦初醒,终身记念不忘,半世节妇矣,全赖郎君金言,今拜谢!望郎君勿妾丑态所泄,终身感戴不朽。”拜毕,房。

诗曰:

卷遗篇演唐,忠良奸佞诈贤。

巍巍薛氏留青史,干艺皇取绵。

仁杰见那女子了,中喜。又恐那女子转,听金鸡三唱,急叫厮进内收拾行李,算店钱,前面人梳洗吃饭行。正是:举动念,皆知。再听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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