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回 妖魔喷火空焚叶 行者愚尼变法身

却说三妖魔战斗了一番,喷火吐焰,指望灭倒行者与八戒,谁知邪不胜正。战斗不,却又口喷火焰,正所谓强中更有强中手,此处难熬手人。倒被行者树叶换了身形,待他两真体了三藏面前,那树叶儿被火烧焚本色。妖魔见了,你笑我空费功夫喷烈焰,我笑你惜精神赌战争。三魔笑了一:“俗说恼羞变怒,一不做,二不休,歹前边逞神通,惫懒尚拿倒了,洗的干干净净,蒸什,放些水,煮的他烂酱,邀迷识魔王席。”三魔计较了,回八林。他三练习武艺,揣摩变化,等取经僧人林。

却说行者一筋斗真快,打三藏面前,八戒腾空的了。师徒备细前情说了一番,着胆子直奔路前。师徒四人,连马五口。值秋,但见:风清爽,月高明;鸿雁贴排,蟋蟀藏沙唤。三藏向行者:“徒弟,我离了灵山路,日已久。路途有少?怎林有是?”行者:“师父依着路径,八百火焰山改深林,说是有八,今已历七林,了八林,就西梁国方,是我旧的女主国了。”三藏:“悟空,我年,倒换关文,说不进城朝见他,倒惹了妖魔。今不换关文,你那有便,就是远转几,奈何罢。”行者:“师父,今尚有八林未,的莫操预先料定,走一程是一程。”八戒:“哥说的是,今且那有化斋的,必须吃饱了与他赌斗。”行者:“呆子是斋,魔又添几分气力。”八戒笑:“馍力,我老猪生买卖。”三藏:“徒弟,莫讲闲话,你那山凹露房檐屋脊,是方人,我走一步,一则化斋,一则歇力。”师徒走前,果见一所高檐宅,但见:静悄悄重门昼掩,密森森乔木周围。

碧澄澄山溪环绕,丛杂杂竹径长堤。

三藏近前了;“徒弟,宅院不是人,乃是座庙堂院,倒清幽,我敲门借寓一,有何不?”正说间,见那重门半,边走一尼姑。行者见了:“师父,是女僧庵,我不便借寓,照路往前走罢。”八戒:“住固不便,难门前歇着,茶汤他些吃。待徒弟歇担子,问他取一钟茶汤。”八戒歇了担子,方才前一步,那尼姑见了,门一推掩,往飞走,叫,那边问故,尼:“是那山精鬼怪,吓坏了我。”见门又了,一老尼走,张了一张:“爷爷呀,果是古怪,番僧又不像番僧,怎般嘴脸?”一边就走三四尼姑,三藏前:“女菩萨,休惊怪,我是唐僧人,灵山取经的,今日回国路此处。因我徒弟化钟茶汤,惊动尼,若是有汤,便见赐一盏,不便,掩了重门,我照前走,莫惊动。”见那三四尼姑内中一年纪略长,说:“既是中华国取经的老师父,便请庵吃一茶汤何妨。况我等尼,正课诵真经,祈保安康,将就功德。”乃叫老尼庵门,请三藏师徒进庵。三藏趦趄不敢,谦退站立,那八戒那由师父,挑担子直进庵门,行者、沙僧挑担在。

三藏进了庵堂。先参谒了正堂圣像,次与老尼问讯,那三四尼姑部稽手,却进屋了,有老尼与那年长的女僧陪坐。一面分付收拾斋饭、素菜款待圣僧老师父,一面便问唐风景,又问一路少路程,今取是何经典?三藏—一答应,方才问:“女菩萨宝庵何名?有几位在此?方唤做甚处?往前是何村乡?”尼俗一宗宗应答,却说往前是何村乡,那老尼便愁,说:“老师父,但了村乡,便转西梁国方了。”三藏听了忙问:“怎说但村乡?是我前路闻说有三魔林妖怪精?”老尼:“正是一宗古怪。”行者笑:“女菩萨,你替我放,莫愁眉皱睑,你不知我师父善眉善眼,是一吃斋念佛的老禅,我尚乃是捉妖灭怪的老放手。”老尼:“师父呀,你不知三魔林有三妖魔厉害的紧,你怎够灭的他?”行者:“女菩萨,你那知,我是与他相一面的。”老尼:“师父与他不知是何等相?若是相,他尽是有丰盛筵席款待;若是不相,他三神通变化,你怎他的本?活活残生与他!”八戒:“说是不相,莫那妖魔放火,我有避火诀,那怕他?”行者:“惹着尚,他放火,我叫他火烧身哩。但不知妖魔放火外,有甚神通本?”老尼说:“三魔本着哩!”行者:“略说两件儿我一听。”老尼说:“妖魔,号消阳,本说真强。

诸般武艺宗宗熟,变化神通不。

饶伊久炼禅子,岁月难熬怪王。

被他消尽元宝,不信伊貌改常。”

行者:“本奈何那手眼的尚,若是老孙,那五百年前在花果山水帘洞,却有返老童真手段,金箍棒打万魔降。不怕他!不怕他!且再说二魔本何。”老尼:“二妖魔,号铄,说机谋广更深。

向太山虎蹑,苍海龙吟。

不是久修老尚,怎使妖魔不犯侵?

被他无明火,炽髓焦肠更毁。”

行者:“机谋不广不深,奈何那半路的长老!若是老孙,年堂、游府,拔身无常,却有熬尽乾坤岁月,长生不老今。不怕他!不怕他!且清说三魔本何。”老尼:“三妖魔,名耗气,他的神通真畏。

有一怒海水浑,斗牛冲处星光闭。

堪笑老憎不忖量,惹动无明一旦弃。

试问若何,空教楛树披剃。”

行者:“神通不足畏,奈何那火不退的僧人,若是老孙,从年跟着唐僧,今灵山取了经文回,却有入火不焚真法身,妖魔怎竭先气?”老尼听了,笑:“师父,据你口说无凭,便是曾与你相,是乍相逢,你不曾荡着他三魔手段哩。”行者:“我不管他手段,是女菩萨,你何知他等切?”老尼:“师父,难你从西回,走一处不访问一处?我真切,是东西往路的传说便知。”三藏听,是愁叹:“徒弟,我听比丘尼言,怎林?”行者:“师父放。师父持住了正念,真经效灵。便是徒弟七林已了,何愁一林?不荡平了妖魔,使往方便。”师徒正说,见尼捧素斋,师徒吃罢便辞谢行,八戒:“师父,色已晚,前途恐处安歇,何不就借庵堂暂栖一宿?”三藏:“悟,你那知君子别嫌疑,我远路尚,怎居处在女僧庵?纵我清白守,讨方人议论,他女僧不便。”老尼听了:“正是,正是。见老师父是行真纯的,是色果将暮,再走数便是三魔邻近处,何是?”行者:“前途有甚村庄人、善的檀越,暂安一夜罢。”老尼:“师父不说,我倒已忘了,离我庵五,有一村庄人,老员外波,因他善行方便,方人称他做波老。但他虽善,生了几儿子不善,虽不恶,与我僧尼不甚敬重。老师父乘着包,走三五,彼老借寓一宿甚。”

三藏师徒方才打点身,见内三四尼姑老尼说:“师父,众位师父虽是男僧,我等庵中尝延访僧众建斋设醮,课诵经忏。今日幸遇中华圣僧,取了真经回国,你他经文箱满柜,何不屈留几位师父,了柜担,与我深诵几卷,或是主动请善男信女,做一场,不负了众位师父降临一番。”那老尼犹目沉吟不答,见那年长的尼僧说众尼言有理,老尼遂向三藏说:“老师父,我众弟子留众位经文课诵一番,或是见场,真是千载奇遇。”三藏:“女菩萨,人诵经、礼忏、建斋、设醮乃是本等,况相逢异,众徒弟又了点,敢不依命?是我有三不便在此:一不便,经柜担有封记,包裹缜密难;二不便,我男僧在尼庵浑扰;三不便,离国日久,我唐君王望取经回朝急,若在外耽延,非但路遥远,且费了工夫。”

老尼被三藏说了三不便,乃:“此是功德,老师父说意肯,强留不。”那众尼:“师父,是你主裁不定,列位长老已住在我庵内,又叫我忙忙碌碌收拾斋饭,吃的饱腹撑肠,便就在此做场,不不,何苦必定赶路!万一前林遇着三魔,抢经的抢经,捉尚的捉尚,老师父与他讲甚三不便?”那尼僧一面说,一面就走堂,三四行者的经担抬进一包。行者躁,:“师父,便是妖魔了。”掣禅杖就打。三藏忙扯住:“徒弟,师父是意,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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