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回 六鲲妖怪说神通 独木桥梁沉长老

话说长溪内有六鲲弟兄盘踞在回澜内,各有名称。长的叫做司视魔,次的叫做司听魔,三的叫做逐香魔,四的叫做逐味魔,五的叫做具体魔,六的叫做驰神魔。他六魔各有祖传神通本,日相聚溪中,筵席各夸本,司视魔便说:“列位昆弟,我等终目混迹溪流,浮生水,怎似我祖变化鹏,抟扶摇九万云程?闻知今效灵西极,一翅遮,就了说经功德,笑我等空有神通变化,非超凡入圣基,怕堕落在红尘,不离六。”司听魔:“兄,弟辈闻你有神通的本,何不说与我知?”司视魔:“二弟,既我说本,须是各相表白一番,有那的超寻常,便各仿效他,免寻师传授,访友磋磨。”众鲲:“有理。”便请兄先说。司视魔说:“混囤初分日,阳即且形。

双睛炯炯在,千古谁青?”

司听魔听了:“兄,怕你瞻前不顾。本平常。”司视魔笑:“有二弟所说,且你的神通本说与我知。”司听魔说:“一点虚灵内,双轮达聪。

任教音响远,此窍即神通。”

逐香魔听了:“二兄,怕你听生奸,不充耳,本平常。”司听魔:“三弟既不满我,便你的神通本说我听。”逐香魔说:“怕逐人间臭,惟祈两窍馨。

有屏气,秽恶不侵。”

逐味魔听了:“三兄,怕你花气不,腥风至。本平常。”逐香魔:“四弟言是,便你的神通说我听。”逐味度说:“灵根管不烂,百味我知。

更有通玄理,丹田养玉池。”

具体魔听了:“四兄,怕你扪退,尝不敢,本更觉平常。”逐味魔:“信五弟所言,你神通本说我听。”具体魔说:“莫说原无有,生伟。

挺横宇宙,七尺希贤。”

驰神魔听了:“五兄,怕你摇精劳形,凿丧不保,平常。”具体魔:“据六弟所云亦是,但不知你的神通本何?说我听。”驰神魔说:“一念静方动,何人我知。

不瞒,惟存勿欺。”

驰神魔说毕,见五弟兄齐声叫:“六弟所说,果是超寻常,我仿效他。”

正酒筵杯酌齐齐奉敬,却有妖报入,孟浪魔王门,弟兄齐迎入。尊孟浪魔坐,随洗盏更酌。孟浪魔口问:“列让弟兄在此议论何?”司视魔便答:“愚弟兄正在此各陈神通本。”乃六人所说念,齐夸驰神六弟所说不比寻常。孟浪魔:“果人头,但你列位不知,有一件。”众魔:“有什?”孟浪魔:“有西的唐僧,他取有真经,真经乃是灵山诸神宣说至宝,人见闻,享福延生;若是参悟了的,超凡入圣,比你六位所说更寻常万万。”司视魔:“老友,唐僧今在何处?”孟浪魔:“陆行则从诸神峰,水行则溪岸,是他有三徒弟,神通变化,一路明问他几卷经文,他定是不肯,设法取他的,又不。不瞒你列位说,我与慌张魔百计设法,反被他徒弟将计就计斗败了,今特传言。列位有何高见,唐僧师徒拿倒,他的经文抢夺了,的,诵的诵,就莫功果。”六鲲听了喜,即叫妖在溪岸探唐僧,再计较。

却说比丘僧与灵虚子在山峰顶左顾右盼,见那远远溪岸,一人进前退,不离那岸头,比丘:“师兄,你那岸头一人,非渔非钓,在那往往,待我慧眼一观,原是探的妖。不知是何物怪?一定是山洞溪物。我与你前探他历,报知唐僧,叫他准备走路。”灵虚子:“师兄,你便前那溪岸妖,我却着唐僧行路。你那孙行者机真巧,慌张魔降走了,今正该坦放前行,却又歇担子,左瞧右,是何主意。莫不是他乱了念头?待我慧眼一观,是何缘故?”定睛唐僧远远一,笑:“原唐僧从溪岸前,行者却从山路走,他师徒意念不相合,怕矛盾生,便妖魔怪。师兄,你溪岸探妖历,我唐僧处探他意念。”比丘僧笑:“师兄,我与你即此就分了彼此,怕惹着妖魔。”灵虚子:“师兄,既分了彼此,你便探妖,是溪内有妖,你便使法驱除;我唐僧,若从山路有怪,他师徒扫荡”。比丘依言,他两分头各向。

却说三藏见行者法力降服了獐子妖精,内虽一喜,却又一惧:喜的是徒弟神通本高强,惧的是山冈洞谷偏有些妖魔邪怪。乃向行者:“徒弟,依我主意,马垛赶溪岸边,从水路前吧。山冈一则险峻难行,一则妖魔扰害。”行者:“师父,是你老人三二意,前在溪岸行,你又怪那马奔溪饮水,抛了经担;今山路崎岖,又走溪岸。我老孙的是寻妖魔,试试我手段耍耍。”八戒:“你猴精,拿妖怪试手段,有甚耍?惹着不相应的妖怪,又我与沙僧捆吊笼蒸。”行者笑;“呆子,你便怕捆吊蒸煮,我老孙偏不遇着妖魔蒸煮耍子。”八戒:“猴子,你蒸煮不难,待我遇着妖魔蒸,举荐你耍耍,今是依师父从溪岸走。便是我老猪,连日身痒燥,溪水内洗浴洗浴。”

八戒正说,见灵虚子变了一全真,走山冈,见了唐僧歇着经担:“长老,此尚在此行走,你离灵山已久,何耽搁?”三藏见是全真,稽手;“老师父从何处?怎见的僧离灵山日久?颇条路遥远,行囊柜担重,又遇着妖魔拦阻,故此耽延。”全真答:“我从灵山脚观中,见师父高灵山已久,人喜取了经文,见闻受持不必说重,何须嗟路远?料妖魔见真经远避,谁敢生拦阻?你始终勤劳不倦,志诚恭敬不改,指日东土。且问你走路走路,师徒你讲我说何故?”三藏:“正是,我从溪岸行。我徒弟山冈中走,此急不定。”全真:“我亦是山行,有望一施主,虽说高冈却无邪怪;溪岸虽平,怕前途有水兽精。你从山路走吧。”行者听了一声水兽精,他马一脚踢走,挑着担子,直往山溪岸行,叫:“师父,依你吧。”三藏辞了全真,走山,那内又疑惑不定。

八戒:“师父,我依着你从溪岸,你又迟疑,何故?”三藏:“徒弟,那全真说溪中有水兽精,故此我犹豫不决。”行者说;“师父,那全真怕是山洞妖魔,故意诱你前。”三藏听了一句,便欣了疑,赶着马垛前走,见那溪水澄清,不觉的走几步,讴吟几句:“秋光澄彻景偏清,更在溪流两岸生。

莫荒凉无玩,鸢飞鱼跃足怡情。”

却说灵虚子见唐僧从溪岸行,那孙行者拗,听了溪水中有妖精,越往溪岸走,即忙飞高峰,远望比丘僧在那远岸与妖答说.遂坐在峰头观望着听他讲甚的。

见比丘僧走妖面前,妖见是一僧人,便问:“长老莫不是取经回的唐僧?”比丘随口答应:“正是。”妖说:“闻知你有几徒弟,挑着许担子,怎不见?”比丘说:“却在边走。且问你是何人的生,在此何?怎知取经回的唐僧?”妖:“我主些认你。”比丘:“你主是何人?与我曾在那相?住居何处?你说明,待我亲你拜望。”妖听了一句,便:“长老,你在此少待,我报知我主亲迎接。”比丘依言,站立岸边。

那妖转溪湾,入内,报知六鲲妖说:“西岸前了一长老,口称唐僧,尚有徒弟未曾,我哄他王认他,他信真,站立在岸,特报知。”见司视魔眼一张,笑:“长老便是有在溪岸,却不像是唐僧,休管他是与非,且骗他进,再理。”乃带领两妖,变村庄男子,远远从溪岸走近前,向比丘僧鞠躬:“老师父是灵山取经回的唐长老?”比丘僧答:“僧实非唐长老,却与他同门在。”妖魔说:“方才我生报说是唐长老,何又非?”比丘僧说:“人若被剃了皈依释门,便是一体叫唐僧,是我称我做唐僧,有何相碍?”妖魔笑:“老师父,理我村庄愚汉实是不知,望你说明白。”比丘僧说:“善男子,此理易晓,听我僧讲与你知:万物本同气,皆所生。

幸生人,知我总一情。

僧同一视,人己不相争。

何必分名姓?身昧了明。

灵明既昏昧,妖孽怎平?”

妖魔听了比丘僧所说,怒从,恶向胆中生。忖:“尚理!我是我,人是人,怎相同一视?且莫说别人,就是我六弟兄,各一另待。又说‘妖孽怎平?’明明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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