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回 王官仗势催用印 蒋平定计哄贼人

诗曰:

卷闲将历代评,褒忠贬佞最分明。

稗官秉春秋笔,野史犹知恶情。

且说蒋爷印给展爷,展爷实任,叫公孙先生装了印匣,包在包袱,了展爷。将印所打扫干净,将印放在桌,展爷在旁一坐,佩定宝剑,目不转睛,净着印匣。似此护印,万无一失。

闲言少叙,书归正传。

忠佞各异,褒贬不同,史笔昭若揭。有褒一,即褒万世者;亦有贬一,不贬万世者。套书褒忠贬佞,往往引古证据。

再说院衙人办理些公退堂。先生将印信包收拾,仍与展侠护印。先生同着蒋四爷说:“哎呀!就有了。”蒋爷:“哎呀!就有了了。”先生说:“有什?”蒋爷说:“更。不印,王爷不害人;一印,他必是害怕,今日晚间必遣人行刺。”先生说:“遣人前行刺,是我的,你武将拿人。”蒋爷说:“虽是我武夫拿人,先生。什缘故呢?今日晚间,人安附楼睡觉。你同着主管玉墨,你假扮人坐在前庭,等候着刺客前。”先生说:“哎呀!哎呀!我不,不!”蒋爷说:“你不不行。你愿意人杀了吗?”先生说:“哎呀!你愿意我杀了?”蒋爷说:“有我呀。”先生说:“有你就了我了。”四爷说:“无妨。是你有歹,我该何罪?连管玉墨辛苦呢。人平安,全。”先生:“你同管说罢,他点头就行。”

外面一乱,蒋四爷一瞧,原是两王官,带定王府兵丁二十馀人。两王官全是六瓣甜瓜巾,青铜的磨额,箭袖袍,丝鸾带,薄底靴,跨马服,肋佩刀。一是黄脸面,一是白银面,全是粗眉眼,半部刚髯,托着黄包袱。兵丁给他拉着马匹,直是喊叫,请人印。蒋爷面前与他了辛苦,冲着两王官一龇牙。两王官一瞧蒋爷长短,戴一顶枣红的六瓣壮帽,枣红的箭袖袍,丝鸾带,薄底靴子。身不满五尺,四尺高,形同鸡肋,瘦枯干,软弱弱病夫一般,骨瘦柴,青白面目,两眉远瞧是两高岗,近瞧稀稀的几根眉毛。尖鼻子,尖峰棱头骨。薄片的嘴,芝麻牙,圆眼睛,单眼皮,黄眼珠。窄脑门,巴颏。两腮无,瘪太阳,高颧骨。细膊脡,脚吧鸦。正像是走着跳着是活,倒卧吃喝的骷髅骨。紧七慢八,痨病够了月分了,名叫“付着活着”。一阵风了,迎风倒,附风僵。头有骨头架子支着,往瘦;外头有人皮包着,人散了。王官何瞧的蒋爷儿,着蒋爷拿着架子。蒋爷抱拳笑嘻嘻的问:“二位老爷贵姓?”王官说:“我叫金枪将王善,他是我兄弟,叫银枪将王保。奉王驾旨,特请印。昨日有位先生告诉我,说人病了,不印。倒是的,人吃五谷杂粮,不生病吗?底给我准信,是几印,我回复王爷。”蒋爷说:“明二位再辛苦一次。”王官说:“慢说明,就是月明,不紧。倒是有准日子,别像昨日那先生,说完了不印就跑了。明印,你的了主吗?”四爷说:“我不了主,是我人的吩咐。”王官说:“你贵姓?”四爷说:“我姓蒋。”王官回头叫带马,连兵丁俱回王府了。蒋爷入内求见人。

见人,提说王府差官请印:“明正午,人必亲身升堂印,使奸王他就死了了。”人无奈点头。蒋爷见先生说:“明日王府请印,你印差使让与我罢。”先生连连点头说:“使,使,等明日印。”一夜无话。

色正午,人升堂,传话,教差官报门入。王善、王保至堂前报名行礼,将文书呈。先生接文书,展放在公案。人了,是行兵马钱粮的文书。人吩咐印。蒋爷打了包袱,请钥匙锁,从印匣请宝印,冲着王府二位差官,特意显显,叫他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王善、王保二人一宝印,舌一伸,浑身是汗,暗说:“怪呀,怪!”将印完,与王府二位差官。

衙外,将文书包,吩咐带马。兵丁听见,说:“印文罢?”王官正在气恼间,喝:“少说话!”催马回王府了。

西汉,高帝既定,置酒宴群臣洛阳南宫,因问群臣说:“尔通侯、诸侯、诸将等,试说我所者何故?项羽所失者何故?”高、王陵二人齐说:“陛使人攻打城池,略取土,既就封那有功人,与同其利,因此人人尽力战争,图功赏。此陛所。项羽则不,妒贤嫉,虽战胜不录人功,虽不与人同利,因此人人怨望,不肯替他力。此项羽所失。”高帝说:“公等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夫运筹策、定计谋帷幄中,决胜千外,我不张良。镇定国,抚安百姓,供给军饷,不至乏绝,我不萧何。统百万兵,战则必胜,攻则必取,我不韩信。张良、萧何、韩信是人中的豪杰,我一一信他。此三人助,此所取者。项羽有一谋臣范增,每疑猜不信,是无一人助矣,此所终被我擒获。”群臣闻高帝说,无不欣悦敬服。夫人者恒有馀,者恒不足。汉高在,若勇猛善战,广兵强,不及项羽远甚,终胜者,但其人故耳。故智者谋,勇者尽其力,归功焉。汉高谓不其臣,所驭驾一雄杰。

吃毕晚饭,掌灯,韩二爷、徐三爷带着刀,在间屋住,二爷隔扇戳梅花孔,搬了一张椅子一坐,一语不。徐庆是烈火的人,声音宏亮,说:“少刺客前,二哥莫动,我嚷:‘徐三老爷在此,诸神退位!’”二爷说:“你休胡说!那是四弟冤你呢,莫嚷了,等刺客罢。”二鼓,三爷急,恨不的一刺客才,说:“怎不?不我困了。”玉墨说:“你莫睡觉。”焉知三爷的情与侠义不同,睡觉总了睡。算,不肯全光,袜子了,一歪身躺在床,不打呼了,鼾声雷。玉墨说:“,睡着了一位了。二老爷莫睡。”二爷说:“莫说话咧,是候了。先生叫管罢。”玉墨隔扇,腿叉,手扶着桌子。先生衣裳撩,叫玉墨茶。

童儿无法,见先生。先生说:“你愿意?”玉墨说:“愿意?是命该此。”蒋爷说:“不怕。二位不放,先充充。”先生说:“。”四爷说:“我刺客,拿着棍刀。先生坐在中,叫玉墨茶。”管答应。四爷说:“我进一砍,跑的快,就行了。”二人点头。四爷,二人将门,玉墨在旁,先生中。四爷往一,二人直勾勾的四眼睛,直瞪着外面。蒋爷笑:“那何行的了?你二位直着外头,那行了?”玉墨说:“闭着眼睛等死?”四爷说:“贼见,不了。”玉墨说:“,你有什便宜?”四爷说:“拿,不难拿。”二人又低头不,听门一响,玉墨站着,回身跑的快;先生坐着,衣服又长,一踩住,往前一扑,倒。先生说:“我不行,我不行,贼准死。”四爷衣服撩,手一拢,身就利便了,跑就快了。蒋爷,仍隔扇带,往一瞧,先生受了蒋爷的指教,将衣服撩,手一拢,先一条腿迈半步,蒋爷再进,一蹿,两人早跑在东西屋中了。蒋爷说:“行了,行了。”又演习了几次,放。

巧正遇穿山鼠睡醒,打听蒋爷什情。蒋爷说:“三哥甚巧,今日晚间必有刺客前。”三爷说:“你怎猜着?”蒋爷说:“不是我猜着,是我逆料着。安排着让先生假扮人,你我分前夜,保护着先生。若伤着先生,你我吃罪不。”徐庆说:“是。我就是爱困。”随手将韩二义、卢爷全请了,谁前夜,谁夜。卢爷说:“不管前夜,我不合三爷在一处。”四爷说:“我同哥在一处。”爷点头说:“。”二爷说:“必是我同三爷在一处了。”三爷说:“二哥,咱在一处倒。”二爷百依百顺,三爷占了前夜。四爷说:“四更换更。前夜有,前夜人承。”三爷说:“那是。”

二巳牌候,外边一阵喧哗,王府的差官前请印。蒋爷吩咐:“将官人传,人正午升堂印。”王府众人纳闷,一头接耳。兵丁暗禀差官说:“院衙人甚,莫教他拿在头,假印。老爷印,必须亲身瞧才。”王官说:“那是的。”

正打三更,忽间“唿喇”一声,隔扇一,闯进一人,摆刀就砍。不知二人生死何,且听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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