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回 小圣感梦取太原 太宗下议征大辽

次日,与刘宇城降,迎接太宗车驾入府中驻扎。凡兵二万,粮草一十五万,骏马六百匹。太宗封刘宇官职旧。令进取涿州。

守易州者,辽刺史刘宇,听知宋兵,正与牙部郭兴议战守策。忽报宋营遣人战书。刘字书,回问郭兴曰:“公所见何?”兴曰:“据见,宋师即日平定河东,乘此胜气,安拒?不遣人前诣军中,察彼动静,献城纳降,保万全。”刘宇曰:“此行非公不。”郭兴慨领命,径赴宋营,见高怀德端坐帐中,兴甚恐。及入帐,怀德问曰:“军临城,汝见我,有何高论?”兴曰:“兵雷霆,逆者无不齑粉。今主将特遣陈乞降状,救一城生灵。”怀德喜,即引见潘招讨,知其由。仁曰:“彼既投降,令明日城迎接车驾。”郭兴拜辞。

潘仁先进城,遣人传旨与汉主:“宋君宽仁量,并无加害意。”钧始放,乃遣李勋赍印绶文籍,奉表乞降。宗诏许。车驾进北门城台,设宴奏乐,与从臣台酣饮。汉主率官属,缟衣纱帽,待罪台。太宗赐袭衣玉带,召使登台。汉主叩头谢罪。太宗曰:“朕吊民师至此,岂加害?但放无忧。”汉主谢恩已毕,因请车驾入太原府中。百姓香花灯烛,排门迎接。

是夜,太宗宿中营,隐几卧。忽闻报云:“夫人至矣。”太宗眼视,见三四十黄中力士,迎着一乘轿。须臾有妇女从轿中,取白帖一张,付与太宗。太宗问曰:“卿是何人?”妇人答曰:“妾乃河东圣,今献计,见我主。”太宗纸写着八字云:“壬癸兵,破太原。”太宗罢,觑那妇人,忽不见。觉却是一梦,将近五更。太宗亟召八王、杨光入营中详梦。光曰:“壬癸属北方,莫非教陛从北门攻打,破太原?”太宗其言。次日,令诸将,急攻北门。

宿了一宵,次日,八王与令公并辔行,前宋营。近臣奏知宗。太宗命宣入。八王引令公朝见,拜伏帐外,稽首请罪。宗深加慰劳,授杨业边镇团练使职,统率所部,候班师回京,再议升擢。业受命退,带军马,驻城南,按甲不。太宗令,诸将仍前急攻河东。

是,刘钧闻报应州反了杨业,归顺朝,惊神魂飞落,寝食俱废。宋齐丘与丁贵等,婴城拒守。宋师连攻数日不。潘仁分遣诸将,筑长围攻击,金鼓声,达内外。城矢石,雨。丁贵等舍死抗敌,入见刘钧,乞借兵辽,救国难。刘钩允奏,遣人垦夜诣辽求救。不题。

太宗升堂坐定,北汉诸官皆拜降堂。太宗宣授刘钩检校师、右卫将军,封彭城郡公,仍领河东。按:北汉刘崇,周太祖广顺元年据太原称主,统州十二,迄刘钧四世二十九年,至是降宋。太宗凡州十,县四十,户十二万五千二百二十。是河东悉定。静轩有诗曰:

投降敌国胆生寒,圣主驱随驾两骖。

总吊民非战,马前不信是张堪。

干戈一指入辽封,敌将城节使通。

圣主威风千远,黎民争应途中。

是,众论纷纷,太宗未决,入行宫,召八王、郭进、高怀德一班战将入议其。先是围太原,从军或不知太宗所在,军中或议立八王,八王不肯。及太原既定,太宗闻,故意久不行赏。八王曰:“太原赏,不及将帅;今又将有辽行,军士不堪。莫若依光议,班师回京,诚计。”太宗怒曰:“待汝有,。”高怀德曰:“潘招讨所论,建边防计。此幽州,咫尺程,若使功,太平指日见矣。望陛从其议。”太宗意乃决。

消息传入幽州,萧太惊,亟聚文武商议。左相萧佑奏曰:“陛不劳惊虑,臣举二人敌宋兵。”萧问曰:“卿举谁人?”无佑曰:“将耶律奚底、耶律沙,智勇足备,若使部兵迎敌,必功。”萧太允奏,即令耶律休哥监军,耶律奚底、耶律沙正副先锋,统领五万精兵前行。休哥等命,部兵城。南北营寨,旗鼓相接,兵势甚盛。

分遣已定。次日,鼓罢三通,列阵幽州城,宋军北向,辽军南迎。辽将耶律奚底全身披挂,跃马先。宋将呼延赞横枪勒马,立门旗,问曰:“者何人?”耶律奚底怒曰:“萧太驾将耶律奚底是。”赞骂曰:“辽蛮匹夫!敢争锋邪?”即跃马举枪,直取奚底。奚底绰斧迎战。两呐喊。二将战数合,不分胜败。番将耶律沙一骑飞,双战呼延赞。呼延赞力敌二将不退。忽宋军中銮铃响处,高怀德纵骑先,舞枪抵住耶律沙锋。四匹马踏动征尘,南北军箭矢。从早晨战至日午,胜败未决,互有相伤。呼延赞扬声曰:“马力已乏,明日再战。”乃各收军营。

是,汉主外援不至,饷又绝,城中惧。先夜梦见金龙一条,从北门随水滚入,城尽崩陷。惊觉,色平明。忽报宋君降手诏,遣人城谕降,终保富贵。刘钧见势倾危,又此梦,亟召文武诸臣议曰:“吾父子在晋阳二十余年矣,安忍祸加百姓?若不即降,必有屠城惨,我何安?不投降,安百姓。”群臣闻,无不泪二人报:“赵遂国舅,已水北门,领宋师入城矣。”刘钧乃哭入宫中。

太平兴国四年,太宗议班师。潘仁进曰:“河东控幽州,契丹屡边患。今陛车驾在此,军士效命。乘破竹势,平定辽东,诚千载一功。”未罢,杨光进曰:“河东初定,军士披坚执锐者日久,且粮饷不继。陛宜回车驾,徐定进取。”

却说牛思进与呼延赞回奏太宗:“杨父子,随即率众降。”太宗谓八王曰:“既杨业将,卿率群臣中路迎。”八王领旨,即日率众臣白马驿中等候。忽报北旌旗蔽日,尘土遮,必杨军马。八王听,引众人驿观望。不移,前哨报入杨令公军中,知朝官员驿前迎候。令公即马前进,见两边百官,衣冠侍立门,击鼓相迎。八王先施礼曰:“奉主公宋君命,令公远涉风尘,特遣众臣中途迎候。”令公初,未知是谁,似有倨色。呼延赞恐其失礼,乃近前谓令公曰:“此是宋君嫡侄金简八王。”令公惊,便拜伏路旁。八王连忙扶,与令公同入驿舍。早已安排酒醴,众臣济济,殷勤相劝饮酒。杨军马驻扎驿营。

守涿州者,辽判官刘厚德,已知宋兵了易州,召部商议。部署廷珪进曰:“宋君仁明英武,统一有机。不城迎降,图富贵。”厚德闻言,即遣人宋营中乞降。潘仁报,次日,护车驾进啄州。厚德拜堂请罪,太宗抚纳。是太宗军马师二十余日,平定二州。人有诗赞曰:

哨马报入潘招讨军中,仁集诸将议战。呼延赞曰:“将先试一阵,挫辽兵威。”仁允,付与步军八千。高怀德曰:“将前往相助,共建功勋。”仁亦与马军八千。赞与怀德皆引军了。

次日命,礼部郎中刘保勋知太原府,车驾离太原,遂伐辽。分遣诸将及杨兵,望幽州征进。值暮春气,但见:山桃拥锦,岸柳拖金。闻村酒篱香,每见墙花沿路吐。丝鞭袅袅,穿红杏芳林;骢马驰驰,嘶野桥绿草。随驾忙嫌路远,从征意急恨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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