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回 宋太宗议征北番 柴太郡奏保杨业

却说杨延德冲围中,面喊声不绝,回望番兵,乘虚赶。延德转林边,思:“日在五台山,智聪禅师独遗匣与我,分付遇难则。今日何不视?”即由怀中取抻,乃剃刀一,度牒半纸。延德其意。遂将阔斧柄,纳怀中。卸战袍、头盔,挂树。截短头,轻身走往五台山了。

却说番军东冲西击,杀至黄昏,始知宋君从东门,已离二百程途矣。韩延寿等懊悔无及,乃收军幽州,奏知萧:“宋帝诈降计,遁东门;杀宋将三员;又生擒一将:现在获全胜回。”萧喜曰:“既胜杨将帅,宋人已丧胆,再议征取未迟。”因令解捉将问曰:“汝系宋朝主将,现居何职?”延朗挺身不屈,厉声应曰:“误遭汝所擒,今日惟有一死,何问?”怒曰:“罕见杀汝一人那?”令军校押。延朗全无惧色,顾曰:“丈夫谁怕死!杀便请刀,何须怒?”言罢慨就诛。

萧见其言语激厉,人物丰雅,中甚不忍,谓萧佐曰:“吾饶此人,将琼娥公主招附马,卿意何?”佐曰:“招降乃盛德,有何不?”曰:“恐其不从耳。”佐曰:“若诚意待他,无有不允。”乃今佐谕旨。佐传旨,告知延朗。延朗沉思半晌,忖:“吾本被俘,纵就死,亦无益。不应承,留在他国,或知此处动静,徐图报仇,岂不是机乎?”乃曰:“既娘娘赦我不死,幸矣!何敢匹配哉?”佐曰:“吾主公人物仪表,故有是议,何故辞焉?”直延朗肯允奏知。遂令解其缚,问取姓名。延朗暗忖:“杨氏乃辽人所忌。即隐名冒奏曰:“臣姓木,名易,现居代州教练使职。”喜,令择吉日,各衣冠,与木易亲。不题。

却说太宗既回汴京,文武朝贺毕。太宗宣杨业便殿,慰劳曰:“朕此难,皆卿父子力。不知渊平等消息何?”业奏曰:“臣长子刚不屈,必遭其擒。”言朱毕,近臣奏入:“渊平因番帅庆王,全军皆。”太宗闻奏,惊叹曰:“使良将陷死,寡人!”因泪。杨业曰:“臣曾有誓:死报陛。今数子虽丧兵革,皆分定。陛不必深忧。”太宗抚谕再三,乃遣杨业退。

次日设朝,与丈武议报杨业父子功。潘仁奏曰:“边境,杨业父子忠勤将,陛宜授帅臣任,显其才。”太宗允奏,即封业雄州防御使。业将辞行,帝殿面谕曰:“卿此行,但朕专备边。有召则至,无旨不宜轻离。”业顿首受命。无佞府,分付八娘、九妹,生待令婆,与六郎、七郎,父子三人,前赴雄州。不题。

话分两头。却说耶律休哥等,听知宋兵杀败邠阳,屡遣人奏知萧,宜乘进兵,图中原。萧因与群臣商议征伐策。右相萧挞懒奏曰:“臣虽不才,愿率兵进取。”萧曰:“卿此,先问讨取金明池、饮马井、中原旬三处,与我屯军。若允暂且回兵,不允则举兵有名矣。”挞懒领旨,即日与将韩延寿、耶律斜轸部兵二万,从瓜州南,但见:旌旗闪闪乾坤暗,戈戟层层白日昏。

人马胡燕原寨。声息传入沛京,侍臣奏知,太宗怒曰:“辽兵屡次犯边,朕御驾亲征,雪邠阳耻。”寇准奏曰:“陛车驾才回,岂宜辄?须遣将御,足退其众。”太宗曰:“谁代朕行者?”准曰:“太师潘仁,素知边情,此任。”太宗允奏,即旨,授仁招付使职,部兵前御番兵。

仁旨,回至府中不悦。其子潘章问曰:“人今日何故不悦?”仁曰:“主有防御番兵命,圣旨又不敢辞。即亦无妨,是有先锋,因此迟疑不决。”章曰:“先锋在眼前,人何不举?”仁曰:“汝是谁?”章曰:“雄州杨业父子,充先锋。”仁悦曰:“汝若不言,我几忘矣。”次日侵早,仁入朝,启奏太宗曰:“此行缺少先锋,必须雄州召回杨业父子,则破番兵矣。”太宗允奏,因遣使臣,径诣雄州,见杨业,宣读诏曰:朕国运艰难,乃忠臣义士,立功秋。近日边报:北番举入寇,军民惊扰。诏命潘仁行营招讨仪防御。惟尔杨业,辽人所仰,是宜充行。朕命日,急赴阙,计议征进,不稽延从。故兹诏示。

杨业旨,即日率兵就,人汴京朝见宗。太宗赐赍甚厚,乃封行营统先锋职。

业受命,回府中见令婆,正值令婆与太郡柴夫人在堂中闲遣,令公相见毕。令婆曰:“老将军因何回朝?”业曰:“北番犯边,主有诏取,任老将先锋职,克日征进。特见夫人一面。”令婆曰:“谁主帅?”令公曰:“潘仁。”令婆愀不悦曰:“此人昔在河东,被公羞辱,常加害公父子,幸主神明,彼不施其谋耳。今号令在其掌握。况长子等五人,已各凋零,有公父子三人在,此难保无相害意,令公何不省焉?”业曰:“此吾所素知,主命,岂敢有违?”太郡曰:“媳明日亲具奏,求一朝臣保令公行,彼则不敢生谋矣。”令婆曰:“我与太郡同往。”令公悦,因具酒食相叙。

了一宵,次日,杨令婆与太郡夫人赴朝。近臣先奏知,太宗降阶迎接。何君玉若是尊敬令婆”因他手拿一龙头拐杖,挂一牌,御书八字:“虽无銮驾,朕亲行。”是太祖皇帝遗敕所赐,此敬重。太宗接殿前,命侍官赐二人绣椅坐定,问曰:“朕未有命,令婆与郡夫人趋朝,建何议?”太郡先奏曰:“闻陛命将防御番兵。主帅潘仁,素与杨先锋不睦,此行恐非其利。须念其父子忠勤国,陛善遇。”太宗曰:“此王耳,他人则不行。太郡有何良策?”太郡曰:“陛若必其行,须廷臣中,举有名望者保同往,则无虑矣。”太宗曰:“此议甚高。”遂诏,令文武举择谁保杨业征者。诏命才,八王进曰:“臣举一人,保同往。”帝问是谁。八王曰:“行营总管呼延赞,此人忠义一,保官。”帝悦曰:“卿此举甚称其职。”即日命,着呼延赞保杨业一同师。令婆与太郡辞帝。

是日朝罢,杨业闻赞保官,不胜喜,复往雄州,调所部军马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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