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回 宗保遇神授兵法 真宗出榜募医人

英雄何幸有奇逢,一本兵书术窍通。

此定教扶圣主,将军真倚崆峒。

却说杨令婆随使御营中,朝见真宗。真宗赐慰甚厚,知北番所布阵图。令婆曰:“臣妾先夫,曾留兵书一册,未知此阵载有否?容臣妾与六郎阵观视。”帝允奏,令婆辞退。

适宗保打猎回,因问:“令婆何往?”太郡曰:“入宫中见宋娘娘,有国商议,数日便回。”宗保怀疑,径进城中探问。遇守北门军校问曰:“曾见令婆此否?”军校答曰:“侵早与使赴御营了。”宗保听罢,亦不回府,勒骑随赶。一路问信,皆已久。日色将晚,宗保一直行,不走差路径,荒僻处,全人烟。宗保惊,待再走,夜深月黑,莫辨路途。

平明鼓罢三通,正南宋真宗车驾拥,将佐齐齐摆列前,垒萧亦亲部军,遥见黄纛真宗高坐马阵。萧跨着紫骅骝,立褐罗旗,高叫曰:“宋君一统,尚有不足,屡图我山九郡。今决一雌雄,若破此阵,山尽归宋朝;不,平分。”真宗厉声答曰:“汝陋夷,纵归献朕,朕亦无处。量此阵又有何难破!”言罢,抽身营。萧亦退。

正在慌间,忽见谷中透一点灯光。宗保随光影近前,见一所房,似庙字状,遂拴了马,连叩数声。面有人门,引宗保进入,见一妇人,坐殿,两边仪从,极是雄伟。杨宗保拜阶。妇人间曰:“汝乃何人?夜深至此?”宗保知本末,且言因与令婆走差路至此。妇人笑曰:“汝令婆赴军中阵,何识?”因令左右具饮食,款留宗保。宗保亦不辞,怀食。却是红桃七枚,馒头五包。食毕,妇人取兵书一本,付与宗保曰:“吾居此间,近四百余年,未尝有人至此,今君此,乃夙缘。汝将此书卷熟玩,内有破阵法,扶佐宋主,降伏北番,将门万代公侯,不失杨子孙矣。”宗保拜受讫。妇人令左右指教宗保路。夭色渐明,左右曰:“此一直,便是路。”言罢。宗保在马且惊且疑。深山,恍人境。问居民:“此是何处?”居民指曰:“前一座山,乃红累山,内有擎圣母庙,年荒废,基址尚在。”宗保默曰:“凡不偶,此真乃奇遇。”遂取兵书玩,熟读详味,不胜欢喜。人有诗赞曰:

令婆拜受命毕,款待使,因问阵势由。显答曰:“前日圣因与萧阵,言语颇厉,故宣取驾,立待回奏。”令婆曰:“明日即行。”呼延显辞。次日,令婆分付柴太郡曰:“圣宣,赴命。勿使宗保知。”太郡领诺。使催促行,令婆整点齐备,与呼延显离杨府,径望幽州。

却说杨六使分遣诸将,并依宗保指挥。择定其日,奏帝师。帝闻奏,敕各营并进。宗保复引岳胜等登将台观望,见门阵布全,无路入,叫一声苦,跌落台。岳胜惊,连忙扶入帐中,报知六使,急令人救醒,问其缘故,宗保曰:“不知谁泄了机,使番人知。今阵图添设完全,除是真仙降,乃破矣。”六使听罢,昏闷绝。众人近前扶,不省人。令婆放声哭,众将着慌。宗保曰:“令婆且慢啼哭,请八殿计议。”令婆乃收泪,着人请八殿,令婆知其由。八王曰:“既郡马有,待奏知主商量。”即辞令婆,入见帝,奏知六使疾由。帝惊曰:“若使延昭不,朕江山奈何?”八王曰:“陛须榜文,招募名医,先救延昭,议兵。”帝允奏,即榜文,挂辕门外。

(宗保)盼望良久,顾谓岳、孟曰:“此阵排极巧,惜不全,破甚易。”岳胜、孟良等惊问曰:“御驾前将帅云集,无一人敢正视此阵者,本官何识?”宗保曰:“且回军中细说。”众人了将台。岳胜入见六使曰:“本官深明阵法,言破甚易。”六使笑曰:“休听他胡语。”岳胜即。宗保见令婆,知阵图破故。令婆曰:“汝既破,且问此阵何名?”宗保曰:“说此阵,非等闲比。九龙谷正北布,直接西南一派,是按名守,内有七十二座将台,筑雨,路路相通,名七十二座门阵。靠右侧黑旗,杳杳,日月无光,乃吞迷敌人所,埋孕妇在此,更惨毒。此一处颇难破。其外,尚有不全处:中台玉皇殿前,缺少灯七七四十九盏;青龙阵,少了黄河九曲水;白虎阵,少了虎眼金锣二面,虎耳黄旗二张;玄武阵,欠珍珠日月皂旗二面。是几处,待孙儿依法调遣,破风扫残云,霎即消,有何难哉?”令婆惊曰:“吾孙何处此妙诀?”宗保不隐,将所兵书知。六使听罢,手加额曰:“此主洪福,使汝此奇遇。”

不真宗驾王钦,阵图不全消息,遣人漏夜入番营报知。韩延寿接惊,急入奏萧。萧曰:“似此奈何?”延寿曰:“陛宣吕军师问。”即降敕,宣吕军师入帐中间曰:“卿排其阵,缘何有几处不全?”吕军师思:“彼军中亦有识此阵者。”乃奏曰:“果有未全,待臣按法添,纵使轩辕复,亦不破矣。”曰:“卿宜早设,勿使敌人测破。”吕军师场中,令玉皇阵添红灯;青龙阵黄河;白虎阵内左右建二面黄旗,中设立金锣二面;玄武阵竖日月旗。分布齐备,已全阵。正是:

却说北番听宋君亲,韩延寿与椿岩议曰:“宋君车驾亲,具奏,请君车驾亦监战,则诸将知所尊命,建功。”岩曰:“此言正合我意。”延寿即具表,差人入幽州奏知。萧奏,与群臣商议。萧佐奏曰:“陛此行,乃图中原计,勿阻其请。”悦,因令耶律韩王监国,萧佐保驾,耶律古监军,即日驾离幽州,军浩浩荡荡,望九龙谷。韩延寿等接驾,奏知宋人不识阵势及宋帝亲征。曰:“卿等各宜建功,若中原,高职寡人不吝。”延寿拜命退。萧立营正北。分遣诸将翌日见阵。

因奸贼通谋计,惹干戈垓。

次日,率六使及众将登将台观望其阵,但见刀兵隐隐,杀气腾腾,红旗动处,变化无穷。令婆细良久,取兵书,不识在那款中。将台,谓六使曰:“此阵莫我等不晓,就是汝父在日,亦未见。”六使曰:“似此奈何?”令婆曰:“我杨门不识此阵,他人愈难晓矣。”正在忧闷间,忽报宗保。六使怒曰:“军伍中,他何益?”未罢,宗保已进帐前,见父怒气不息,乃曰:“爹爹莫非阵图不识烦恼乎?”六使曰:“汝勿妄言,回,兔受鞭笞。”宗保笑曰:“我回无妨,谁人破此阵?”令婆闻其言,唤近身边问曰:“汝曾见此阵?”宗保曰:“孙儿颇识阵图,试往观,有定论。”令婆遂令岳胜、孟良等保他登将台阵。岳胜令,引宗保登将台。

次日,军校报:“有一老翁揭取榜文。”帝宣医人进御前问曰:“卿何处人氏?”老翁答曰:“臣居蓬莱,姓钟名汉,人称钟士。近闻杨将军阵图病,臣特救,又解破阵法。”帝见钟士一表非俗。思:“此人必有广。”乃令钟士往视六使病症。钟士回奏臼:“臣救治。”帝问曰:“卿药医,针灸乎?”钟士答曰:“臣观其症,气伤重,须二味药品。”帝曰:“卿试言。”士曰:“须龙母头,龙公项须。此二味,疗其病。”帝曰:“二味药何处?朕使人求。”士曰:“龙须不必远取,在陛办。龙母头,须问北番萧太求讨。”帝曰:“萧氏朕仇人,那讨?若有他药代,愿重金买办。”士曰:“偏此品,则药。”八王奏曰:“延昭部,皆干人,陛旨知,或有人求者。”帝允奏,令钟士且退。即着六使部前取药。令婆闻旨,与岳胜议曰:“此物讨,是难机密人前。”岳胜曰:“敢问老夫人有何计策?”令婆曰:“向闻我四子改名木易,萧驸马。若有人通知其由,必求。”岳胜曰:“惟孟良最机密,干此。”令婆即召孟良,令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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