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联的五年拘留生活中，我始终有放架子。我移伯力收容所，虽有服务员，我照有人服侍。人给我叠被、收拾屋子、端饭洗衣服。他不敢明目张胆叫我“皇”，便改称我“边”。每早晨，他进我的屋子，照例先向我请安。
刚伯力郊外的候，有一，我散散步，从楼。楼梯底椅子坐着一从前的“臣”，他见了我，眼皮抬一。我很生气，从此就不楼了。每呆在楼，部分间花在念经。不一般说，那些伪臣数我是保持尊敬的。举例说，在苏联的五年，每逢旧历年，包饺子吃，一碗总先盛给我。
我己不干活，不愿意我些人给别人干活。有一次吃饭，我的弟弟妹夫给摆台子，就叫我给禁止住了。我的人怎伺候别人！
一九四七——四八年间，我的人一度被送同一城市的另一收容所，是我一次跟人分，感了很的不方便。苏联局很照顾我，容许我单独吃饭。是谁给我端饭呢？幸我的岳父告奋勇，他不仅给我端饭，连洗衣服愿替我代劳。
了使我批寄生虫，做些轻微的劳动，收容所给我在院子划了一些块，让我菜。我人分一块，了青椒、西红柿、茄子、扁豆等等。青苗一在生长，我很觉新奇，是每提水壶接水浇，且浇很有趣味。是前从有的。但主的兴趣，是在我很爱吃西红柿青椒。，我常常，底不从菜铺买方便。
了我习，收容所局给了我一些中文书籍，并且有一期，叫我的弟弟妹夫给照着本子讲《列宁主义问题》《联共党史》。讲的人莫名其妙，听的人胡胡涂。我己是纳闷，我有什关系？假不让我留在苏联，我送回，我就是背两本书，又有什？
“习”两字，那我说，不青椒、西红柿现实一些。每次习，我坐在讲桌旁边一特殊的座位，总是一边听“教员”结结巴巴讲我不懂且不懂的“孟什维克”。“国杜马”，一边胡思乱：“果住在莫斯科，或者伦敦，些珠宝首饰够我几年？”“苏联人不吃茄子，回收的茄子，怎吃法？”……
不，我装很像听的子，有的人就不同了，他索打鼾。晚饭，是由活动间，却另是一：走廊的一头是几桌麻将；另一头靠窗的方，有人向窗外空合掌，声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楼日本战犯那传“乌乌乌”的日本戏调子；更稀奇的是有人摆测字摊，四面围着一群人，讯问什候回，生什有。有些人在卧室偷着扶乩，问的全是有关回的问题。最初几，门外的苏联哨兵被吵声惊动，曾经十分惊奇瞅着群人，直摇脑袋，连他习惯了。
在候，我半是在己的屋子，摇我的金钱课，念我的金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