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由疑惧到认罪 十 东北人民的灾难和仇恨

关日本侵略者在东北造的灾难,我从听人具体谈,从有在方面。我少知一些东北人民的怨恨,但是我那是东北人与日本人间的,与我无关。历史了十年,今我才梦初醒,才感觉真正的严重。

工团的人员给我专门讲一次,关日本侵略者在东北罪行的部分调查结果。我听了有点疑惑。他列举了一些不完全的统计数字,例惨案数字,某些惨案中的集体屠杀的数字,植鸦片面积、吸鸦片的烟民及从鸦片贩卖中获利润的数字,等等,是骇人听闻的。那些屠杀、惨案的情节更是令人指。我听的候一面感毛骨悚,一面却在:“果真是此吗?果是真的,我不知,怎我的弟弟、妹夫、侄子随侍他有人向我说呢?”

一直参加了日本战犯的习,我才不再怀疑些血淋淋的实。

我是一次见日本战犯。从报才知,抚顺的日本战犯是在中国羁押的日本战犯的一部分。根据次日本战犯的释放、宣判及陆续的消息,我现些罪犯在习中生了意不的变化。关点,我面说。现在说一说。虽有所方工团的人员在场,实是由他己的“委”组织的。“委”是在数日本战犯思有了觉悟,己选管理己的生活习的组织。在次,有几日本战犯讲了己的习体,坦白代了许罪行,有的人则别人进行了检举。他实回答了一习的中问题:日本帝国主义是不是在中国犯了罪。我全体伪满战犯参加旁听。在那些坦白与检举中,给我印象最深、使我感震动最的是前伪满总务厅次长古海忠一伪满宪兵队长的坦白。

古海忠是日本军部跟前的红人,他武部六藏(总务厅长官)秉承关东军的意旨,伪满政权的实际统治者的位,策划执行了全东北的掠夺统治。他具体谈了强占东北农民土的移民拓政策,掠夺东北资源的“产业五年计划”,毒害东北人民的鸦片政策,及何榨取东北的粮食其他物资准备太平洋战争等等的内幕。他谈了许秘密议的内情,谈了许令人咋舌的数字;他所谈的那些政策的果,每例子是一惨案。例一九四四年从各县征了一万五千名劳工,在兴安岭王爷庙修建军工程,由劳动与生活条件恶劣,在严寒中缺吃少穿,死掉了六千人。又例了准备苏战,修改流人兴凯湖的穆棱河河,工人由同原因致死的有一千七百人。

我记最清楚的是他谈的鸦片政策。

一九三三年初,日军在热河动军行动前,了筹办军费,决定采鸦片政策。尚未控制东北的鸦片生产情况,手中现货不足,乃向国外贩进二百万两,同飞机在热河广散传单,鼓励植鸦片。,约是一九三六年,在伪满七省扩植面积,力生产,又法律形式确定了鸦片的专卖垄断。了鼓励吸毒,各广设“禁烟协”、鸦片馆,并设“女招待”,吸引青年。一九四二年,日本“兴亚院”召了“支那鸦片需给议”,做了“由满洲国蒙疆供应东亚共荣圈内的鸦片需”的决议,据此又在伪满扩植面积三千公顷。据古海估计,至伪满垮台止,伪满共生产了鸦片约达三亿两。鸦片利润在一九三八年占伪满财政收入的六分一,一九四四年利润增至三亿元,伪满初期的一百倍,是日本侵略战争的军费重源一。吸毒的烟民,仅热河一省就达三十万人左右,全东北平均一百居民就有五中烟毒的人。

那宪兵队长所坦白的,是非常具体的例。他代的每件,是一幅血腥的图画。

他做伪满西南区宪兵队队长。了镇压人民,宪兵队采取了各恐怖的手段。杀人,往往是集体屠杀,杀召集群众参观尸体。有一些他认疑的人抓了,站一排,从中随便挑一,众刀劈死。他己办法就杀了三十。抓的人,受各刑罚的折磨:棍子打,鼻孔倒灌冷水、辣椒水、煤油,香火烧,红铁烙,倒挂,等等。

在许日本战犯的检举中,惊动魄的惨剧是数不胜数的。些惨剧的主演者实在比野兽残暴。有一段故我记是:一日本兵闯进一户人,一年轻的母亲,正坐在锅台边抱着孩子喂奶,兵一抢走孩子,顺手扔进水锅,强奸了那母亲,最棍子插进,活活弄死。类的故年普遍生东北各日军的各占领区内。原就是“圣战”的内容,些“皇军勇士”正是我年祝福、遥拜、拥护的象,正是我年的依靠。

,检察人员不断送调查材料、统计材料东北人民的控诉检举材料。年东北区的狱景象,在我面前越越清晰。我终明白了在我屈从、谄媚日本关东军的同,在我力求保存我的“尊号”的同,有少善良无辜的人死非命;同明白了在我恬敌的候,正有无数爱国志士抛头颅、洒热血,向敌人进行着抗争。

东北人民所遭受的残害,果不算直接在日本统治者手受的那些,算经伪政权汉奸那间接受的,就不费举很例子数字。例在有关粮食的法令、政策,即所谓“粮谷荷”的规定,东北人民每年收获的粮食被批掠走,特别是在伪满期,东北人民靠配给的玉米穰、豆饼、椽子面等等掺的“混合面”日子。被掠的粮食除了充做军,部运往日本。输日数量逐年增加,据伪满官方资料,在一九四四年一年内,即输往日本三百万吨。在伪满的最六年间,粮食输往日本共计一千一百一十万吨。

在统制粮谷、棉布、金属等等物资的法令,人民动不动就了“经济犯”。例,米是绝不准老百姓吃的,即使从呕吐中被现是吃了米,算“经济犯”被加治罪。仅仅一九四四一九四五年的一年间,被做“经济犯”治罪的就有三十一万七千一百人。,被抓挨了一顿痛打放的,并不在此数内。

东北农民在粮食被强征的同,耕不断被侵占着。根据“日满拓植条约”,日本计划二十年内从日本移民五百万人东北。计划有全部实现,日本就垮台了,但是在最两年内移人的三十九万人,就经伪满政权从东北农民手中夺了土三千六百五十万公顷。此外,借口应付抗日联军实行的“集并屯”政策,又使东北人民丧失了量土,尚未计算在内。

又例,日本统治者了榨取东北的资源,了东北建设它的方基,通伪满政权,巧立了各名目,残酷奴役着东北人民,实行了野蛮的奴隶劳动制度,造了惊人的死亡。一九三八年我的名义颁行了“劳动统制法”,每年强征劳工二百五十万人(不算从关内征集的),强迫进行无偿劳动。是在矿山军工程中进行劳动,条件十分恶劣,造了批死亡。像一九四四年辽阳市的“防水业”中,二千名青年劳工因劳动度不一年就被折磨死的,竟有一百七十人。吉林省蛟河县靠山屯农民王盛才写一份控诉书,他说:

的庭,在的东北是非常普遍的。不仅是农民,普通的职工、生,及因检查体格不合乎兵条件的,即所谓“国兵漏”的青年,定期从奴隶劳动,即所谓“勤劳奉仕”。蛟河县拉法屯的陈承财控诉说:

十米长的沟渠,一栋挨一栋的搭草席棚子。边铺些野草,非常潮湿,让我住在。吃的简直不说了,每有橡子面饭团,不给吃饱。在吃饭前排队,双手举饭“默祷”三分钟。每重劳动超十二,不管气炎热与寒冷,叫我全光衣服进行劳动。冬我冻疙瘩,夏晒脓疤直流水。就在劳累苦难的环境,伪满洲国修所谓“国境”。我乡富太河屯刘继生,一父子二人,刘继生就是同年七月十七日死在工的。父亲在听说儿子死了, 吊杀了。挨打是经常的。在同年五月初四逃跑了五名,不幸被鬼子抓回一名,场抓回的青年绳子拴在马脖子,人骑着马在磨,一直人的肚子磨破,肠子流死。

处境最惨的是“矫正辅导院”的人。在伪满期,日本的统治,已经残酷接近疯狂的程度。了解决劳动力不足镇压人民越越的反抗,一九四三年颁布了“思矫正法”“保安矫正法”,在全东北各普遍设立了集中营,名“矫正辅导院”,所谓“思不良”或“社浮浪”名,绑架贫苦无业者或被认有不满情绪的人,从最苦的劳役。有候,连任何询问不着,行路人突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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