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太炎 讲学

章太炎一生有四次“兴师动众”的国讲演。一次是在日本东京留日本的中国留生办的国讲习(邀请函简写“国振社”),该讲习从1906年秋始,一直持续1909年,讲授内容包括诸子音韵训诂,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主。鲁迅、周人、钱玄同、沈兼士、马幼渔、朱希祖、许寿裳等人前往听讲。

许寿裳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一书中,回忆在日本听章太炎讲的情形:“章先生狱,东渡日本,一面《民报》撰文,一面青年讲,其讲,是在中一间教室。我鲁迅极愿往听,苦与课间相冲突,因托龚未生(名宝铨)转达,希望另设一班,蒙先生慨允许。址就在先生的寓所——牛込区二丁目八番民报社,每星期日清晨,我前往受业,在一间陋室内,师生环绕一张矮矮的桌,席坐。先生讲段氏《说文解字注》、郝氏《尔雅义疏》等,神解聪察,精力人,逐字讲解,滔滔不绝,或则阐明语原,或则推见本字,或则旁证各处方言。八至正午,历四毫无休息,真所谓诲人不倦。……章先生讲书活泼,所新谊创见,层不穷。就是有随便谈,复诙谐间,妙语解颐。其《新方言》及《答问》两书,是课余写的,其体思精的《文始》,初稿此。我同班听讲的,是朱蓬仙(名宗莱)、龚未生、钱玄同(夏)、朱逷先(希祖)、周豫才(树人,即鲁迅)、周孟(人)、钱均夫(治,注:钱森父)我,共八人。前四人是由再听讲的。听讲,逷先笔记最勤;谈玄同说话最,且在席爬爬。所鲁迅给玄同的绰号曰‘爬爬’。鲁迅听讲,极少言。”

周人在《知堂回录》说听章太炎讲课的情况:“一间八席的房子,中放了一张矮桌子;先生坐在一面,生围着三面听,的书是《说文解字》,一字一字的讲,有的沿旧说,有的挥新义,干燥的材料却运说很有趣味。”

钱玄同在《我周豫才君追忆与略评》一文中写:“民元前四年,我与豫才在日本东京留。我与几朋友请先师章太炎(炳麟)先生讲语言文字(音韵、《说文》),借日本的中一间教室讲。了些日子,同门龚未生(宝铨、先师长婿)君与先师商谈,说有稽周氏兄弟及其友数人听讲,但希望另设一班,先师允许即在其寓所讲。(先师寓牛込区新川町二丁目八番民报社中,《民报》孙中山先生所主办,即“同盟”机关报)豫才即与其弟启明(人)、许季茀(寿裳)、钱均甫(治)诸君同听讲,我亦与未生、朱蓬仙(宗莱)、朱逖先(希祖)诸君再听讲。”

中国国图书馆藏《朱希祖日记》二册(记“明治四十一年”,即1908年),记载了章太炎讲《说文》的进度:“四月四日:午,至清风亭,请章先生讲段注《说文》,先讲《六书音韵表》,立古合音旁转、转、双声诸例。”……“七月二十八日:重《说文》,‘一部’讲。”

黄侃在《太炎先生行记》中说章太炎设讲习的缘由:“日本政府受言清廷,假封民报馆,禁报不刊鬻。先生与日本政府讼,数月,卒不胜,遂退居,教授诸游者国。睹国愈坏,党人无远略,则愤,思适印度浮屠,资斧困绝,不行。寓庐至数月不举火,日百钱市麦饼度,衣被三年不浣。困厄此,德操弥厉。其授人国,谓国不幸衰亡,术不绝,民犹有所观感,庶几收硕果效,有复阳望。故勤勤恳恳,不惮其劳,弟子至数百人。”

许寿裳在《章炳麟》一文中回忆听讲的生:“同班听讲者是朱宗莱、龚宝铨、钱玄同、朱希祖、周树人、周人、钱治与我,共八人。前四人是由再听讲的。其他同门尚甚众,黄侃、汪东、马裕藻、沈兼士等,不备举。”章太炎些弟子,。章太炎在《太炎先生定年谱》中说:“弟子就者,蕲黄侃季刚、归安钱夏季中、海盐朱希祖逖先。季刚、季中皆明,季刚尤善音韵文辞;逖先博览,知条理。其他修士甚众,不备书。”

章太炎的二次讲,是1913年至1916年他被袁世凯软禁,他在写给汤国梨的信中说“讲娱”、“聊解忧”。袁世凯立孔教国教,康有亦孔教倡,所章将批评孔教此次讲习的重内容,并写了《驳建立孔教议》。他在讲习门口张贴着《国告白》曰:“余主讲国,踵门士亦云不少。本专通智识,昌国宗,与宗教绝不相混。其已入孔教愿入本者,须先离孔教,庶免熏莸杂糅病。章炳麟白。”此次讲,前听讲的人甚众,京城各的教员、生,其中亦不乏袁世凯的密探。

章太炎的三次讲是1922年夏在海,应江苏省教育的邀请所的国系列演讲。此次演讲共十讲,4月1日始,持续一半月,内容分别“国概”(此内容两讲)、“治国的方法”、“国派别”、“经派别”、“哲派别”、“哲派别”、“文派别”、“文派别”、“国进步”。章太炎的每次演讲海《申报》了报,并刊载记者写的内容摘。演讲结束,曹聚仁根据章演讲的内容编《国概论》一书,张冥飞则根据章的演讲整理《章太炎先生国讲演集》。

四次,章太炎1933年1月在苏州立国,该《国商兑》刊,改名《国论衡》。1933至1934年,章太炎在苏州公园的图书馆,先演讲二十次,盛况空前。章因与国诸人不合,1935年办“章氏国讲习”,国演讲,虽重病在身,亦不废讲论。

传道目录+书签大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