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梁启超 内省

梁启超说:“康有器早,观点是一不变的;梁启超却是不断变化,不惜今日我非昨日我。”

周善培说:“我平生的朋友最受直言的,有任公,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在政治思,梁启超变,他评价己:“保守与进取常战中,随感情,所执往往前相矛盾。”尝言:“不惜今日我,难昔日我,此诟病,其言论效力亦往往相消,盖生弱点矣。”

梁启超在《清代术概论》一书中,己坦诚责,他说:“启超务广荒,每一稍涉其樊,便加论列;故其所述著,模糊影响笼统谈,甚者纯错误;及其现谋矫正,则已前矛盾矣。平论,二十年前思界闭塞委靡,非此卤莽疏阔手段,不烈山泽辟新局;就此点论,梁启超谓新思界陈涉。虽,国人所责望启超者不止此,其人本身魄力,及其三十年历史所积资格,实应我新思界力图缔造一国规模;若此人长此终,则在中国文化史,不不谓一损失。”

梁启超记诵力极强,求知极炽,但贪务,追求速,缺乏恒。周善培他的毛病进行规劝,梁亦有知明,他长女梁思顺的《艺蘅馆日记》题诗,反省:“吾病爱博,是浅且芜。尤病在无恒,有获旋失诸。百凡效我,此二无我。”

刘海粟问梁启超:“你什知的东西那?”梁思索片刻恳切回答:“不是什长处,你不羡慕。我有两句诗:‘吾病爱博,是浅且芜。’一渔人同撒一百张网,不捉鱼。治深厚。你应该尽一切力量办专,造一批人才;此外抽精力画。基础,分不够,业精勤。两件毕生精力赴,不治的摊子摆太。盖生命有限,知识无穷。‘才专毁杂’,一办,已属难;力气分散,则势必一无。”

梁启超在檀香山向何蕙珍习了几月的英文,觉已习英文真谛,便编写《英文汉读法》,称:“凡读此书者,不数月即翻译英文书籍。”一日,王宠惠访,翻此书,王郑重告诉梁:“你是卖书的,不是研究英文的。”梁闻此言,面有愠色。王告诉他,此书的内容及构造方法有误。梁听罢,面红耳赤,从王手接那本书,一撕两半,丢窗外。从此,再未提此书。

夏曾佑(穗卿)与梁启超相识,几乎见面探讨问,凡见面必生争论。梁说:“十次有九次我被穗卿屈服,我总意见一致。”

有一次,生黄伯易问梁启超何不再谈政治,梁说:“我在政治经几次风险,现在决闭门读书,不问政治,你难不理解?”黄伯易说,从他庄重又矜持的面容,梁启超显已经失掉他“死生不阖眼,祸福有反覆手”壮语的青春代了。

自负目录+书签早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