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梁启超 风雅

梁启超13岁,在广州越秀山三君祠见陶濬宣魏体楷书写的一副楹联,久久不愿离。从此,他书法艺术产生浓厚兴趣,常书法临池日课,专习书法。

1897年,梁启超应邀湖南长沙的务堂做中文总教习,谭嗣同将己“二十年刎颈”——唐才常介绍与梁启超相识,二人相见恨晚。唐才常菊花砚相赠,谭嗣同此砚题铭曰:“空花了无真实相,造莂偈众信。任公研佛尘赠,两君石我证。”适,湖南政江标职离湘的前一日梁启超住所辞行,见砚与铭,欣连夜刻。此菊花砚凝聚维新四志士深情厚谊的历史见证。

谭嗣同喋血戊戌变法,唐才常就义“武力勤王”,江标空怀满腔热血,英年早逝。“赠者、铭者、刻者皆已殁矣”。菊花砚在梁启超被迫流亡国外丢失。怀旧念,梁启超常常神情有伤,他在《饮冰室合集·诗话》中写:“戊戌国际,所藏书籍及著述旧稿,悉散佚,顾无留恋。数年所入梦魂者,惟一菊花砚。……今赠者铭者刻者皆已矣。此砚复飞沉尘海,消息杳,恐今生未必有合并,念凄咽。”

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梁启超逃往日本。逃,他仍不忘带爱的碑帖。在流亡的14年中国,梁启超书法的兴趣有丝毫减退。梁启超的《双涛阁日记》中,极具体记述了他羁居海外读书生活刻苦临池的情况,其中有每临池的内容、数量、进度及其体。

1911年,梁启超在跋临《张猛龙碑》卷中:“居日本14年,咄咄无俚,庚戌辛亥间,颇复驰情柔翰,遍临群碑,所殆一囊。今兹乌头报白,竟言归矣。世务方殷,度不复有闲情暇日从雕虫技,辄拨万冗,写兹卷,其末四纸,则濒行前一夕醉。”

梁启超终身研习书法,1916年7月14日,梁在《致梁思顺书》中写:“惟书较前益勤,日常尽二十纸,经已钞完,顷方钞子,稍足收敛此耳。”

梁启超的书法,由方笔凝重的北魏碑体胎,很有新意,均流所称誉。他每必定由侍役磨墨,隔一晚的墨汁,即倒不,劣纸一概拒绝使,者珍瑰宝,人争模仿。

1926年3月,梁启超因尿血住进北京协医院。手术前的3月10日,他在《致孩子书》中写:“我封信写最有趣的是坐在病床医院吃饭的盘子桌子写的。我明项工具,几在床临帖了。”

梁启超在陈师曾的追悼,陈列的遗中,有集姜白石的一副篆书联:“歌扇轻约飞花,高柳垂,春渐远汀洲绿;画桡涵明镜,芳莲坠粉,波荡冷月无声”,深叹其集联工丽。他受此影响,常常集词联,送与亲友。他曾送胡适一联:“胡蝶儿,晚春,又是一般闲暇;梧桐树,三更雨,不知少秋声。”

梁启超又曾送徐志摩一集句联:“临流奈清癯,四桥边,呼棹环碧;此意平生飞动,海棠影,吹笛明。”梁此联颇,他在《饮冰室诗话附录》中写:“我所集最意的是赠徐志摩一联……此联极志摩的格,带着记他的故,他曾陪泰戈尔游西湖,别有。又尝在海棠花做诗做通霄。”

向梁启超求字的人日渐增,梁便索定了润例,公卖字,一月竟常有两三千元银元收入。

梁启超古董有特别的爱,但他书桌常摆着一既且长的酸枝木匣子,装着顾炎武的墨宝手卷,他的外客厅特制的玻璃匣放置着埃及金字塔意利庞贝古城的砖石。

梁启超爱听戏,每日午睡前,他便让人打手摇动的落型留声机,听几谭鑫培、杨楼、梅兰芳等人的京剧,有无线电收音机,已经是最高级的享受了。

号称全世界一人的提琴师克斯勒华演,总统黎元洪定了一包厢,携带妻妾眷属前往捧场,并向音乐赠送鲜花提篮。台致介绍词的正是梁启超。

梁启超一生致力收藏碑刻拓本。冀亚平等编写的梁启超所藏金石拓本目录,记录梁启超一生共收藏历代金石拓本1284件,各书体、碑刻类齐全。已土的著名的中国历代碑刻墓志,梁启超一人所收藏的碑刻墓志的拓本数量达其中的一半。梁启超逝世,其人将他生前收藏的近1300件历代碑刻拓本尽数捐献给北京图书馆。

梁启超曾收藏陈师曾生前极珍惜的一帧《北京风俗图》,视宝;他曾花巨资,购《淳化阁帖》,有宋明清人的题识,宋拓,欣喜不已,经方辨别系伪造,梁启超知受骗,非常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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