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马一浮 性情

马一浮临终诗云:

蔡元培任北京校长,再次邀请马一浮山,任北文科长,被马一浮“古闻,未闻往教”婉言谢辞。

新加坡广洽法师马一浮极敬仰,见马一浮奉甚俭,每次回国总送点钱财补其不足,但马一浮却笑着说:“尚是吃十方的,我怎连尚的东西收吃十一方呢?”

搞战期间,马一浮在四川乐山住了6年,办书院,收弟子,著书立说。国民党权贵财政部长孔祥熙的母亲世,丧办极排声豪华,孔祥熙派人找马一浮替他母亲写一篇歌功颂德的墓志铭,马一浮婉转拒绝了。孔祥熙不死,再派人央马一浮写墓志铭,并许黄金若千两酬劳。马一浮听说是金钱易,顿从椅子站,冷冷说:“我从不五斗米折腰,请回吧!”人悻悻返。

马一浮写字卖字有很规矩。给人写字,不喜欢加题款,必需款,则润资加倍。他卖字,有5“不书”:一不书祠墓碑志,二不书寿联、寿序、征启,三不书讣告、行述、像赞,四不书题签贤品,五不书市招。此外,无介绍不书,立索不书,书画碑帖的题跋不书。别人了诗请他书写,皆一首限。

马一浮曾人说:“佛视生死一,儒则生死同一昼夜,同一寒暑,同一呼吸,却是平常”。

乘化吾安适,虚空任所。

形神随聚散,视听总希夷。

沤灭全归海,花正满枝。

临崖挥手罢,落日崦嵫。

王伯尹是书院的高材生,人很聪颖,懂诗,向马一浮请益达十载。马一浮则有意培养他入者林,经常他改诗,直至该生病重前的最一首《秋》。王伯尹世,马一浮很惋惜,曾《哀王伯尹》诗一首志怀念。他在诗前的序中写:“病前曾《秋》五言属点定,予短律。不谓未及旬日,遂绝笔。因此志吾哀,使死有知,亦冀抒其悒郁耳。”

1958年,马一浮曾经己写一篇《题墓辞》:“孰宴息此山陬兮?谓其人曰马浮。老安其茕独兮,将无忘忧。未足名兮,或儒墨同流。不谓苟悦兮,生不幸求。从吾远俗兮,思穷玄极幽。虽笃志寡闻兮,固赤怨尤。惟适尽命兮,久客归休。委形兮,乘化游。蝉蜕兹址兮,依先人故丘。身与名其俱泯兮,又何有夫留。”

1963年,马一浮将己历年所书法精品357件(册)献给国;转年,他又将藏的惟一一张宋画献给国。

军阀孙传芳在任东南五省联军统帅,曾慕名拜访马一浮,马拒绝接见。人惧怕孙传芳的权势,他说:“不告诉孙传芳你外了?”马一浮断说:“告诉他:人在,就是不见!”弄孙传芳不了台。

马一浮入川办书院,重庆,受了官方的隆重接待。蒋介石亲宴请,宴结束,特意马一浮拉一边,说素仰慕师的德望,请教治国。马一浮推辞再三,最说:“唯先儒有两句话奉告:唯诚感人,唯虚接物,此是治国的根本法。”蒋介石不禁愕。马一浮终不愿“帝王师”,卷入政治漩涡中,所很快又将话题转书院务,蒋介石即允诺,拨款三万元建院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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