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回 陈塘关哪吒出世

正说话间,见龙兵报:“夜叉李艮被一孩童打死在陆,特启龙君知。”敖光惊,“李艮乃灵霄殿御笔点差的,谁敢打死?”敖光传令:“点龙兵,待吾亲,是何人!”话未了,见龙王三太子敖丙,口称:“父王,何怒?”敖光将李艮被打死的说了一遍。三太子曰:“父王请安。孩儿拿便是。”忙调龙兵,了逼水兽,提画杆戟,径水晶宫。分水势,浪山倒,波涛横生,平水长数尺。哪吒身着水,言曰:“水!水!”见波浪中现一水兽,兽坐一人,全装服色,持戟骁雄,叫曰:“是甚人打死我巡海夜叉李艮?”哪吒曰:“是我。”敖丙一见,问曰:“你是谁人?”哪吒答曰:“我乃陈塘关李靖三子哪吒是。俺父亲镇守此间,乃一镇主。我在此避暑洗澡,与他无干;他骂我,我打死了他,无妨。”三太子敖丙惊曰:“泼贼!夜叉李艮乃王殿差,你敢胆将他打死,尚敢撒泼乱言!”太子将画戟便刺,取哪吒。哪吒手无寸铁,手一低,攒将,“少待动手,你是何人?通姓名,我有理。”敖丙曰:“孤乃东海龙君三太子敖丙是。”哪吒笑曰:“你原是敖光子,你妄尊。若恼了我,连你那老泥鳅拿,皮剥了他的。”三太子叫一声:“气杀我!泼贼!等无礼!”又一戟刺。哪吒急了,七尺混绫望空一展,似火块千团,往一裹,将三太子裹逼水兽。哪吒抢一步赶,一脚踏住敖丙的颈项,提乾坤圈,照顶门一,三太子的元身打,是一条龙,在挺直。哪吒曰:“打龙的本像了。罢,他的筋抽,做一条龙筋绦与俺父亲束甲。”哪吒三太子的筋抽了,径带进关。将吓浑身骨软筋酥,腿慢难行,挨帅府门前。哪吒见母夫人。夫人曰:“我儿,你往哪耍子,便半日?”哪吒曰:“关外闲行,不觉迟。”哪吒说罢,往园了。

乾元山叩吾生,诉说敖光东海情。

宝德门前施法力,方知仙术不虚名。

且说李靖操演回,放左右,卸衣甲,坐堂。忧思纣王失政,逼反四百诸侯,日见生民涂炭,正在那烦恼。

见李靖砍球,见一孩儿满跑。李靖骇异,前一抱将,分明是孩子,又不忍妖怪坏他命,乃递与夫人。彼此恩爱不舍,各忧喜。却说次日,有许属官,俱贺喜。李靖刚放完毕,中军官禀:“启老爷:外面有一人求见。”李靖原是门,怎敢忘本,忙:“请。”中军官急请人。人径厅,朝李靖曰:“将军,贫稽首了。”李靖忙答礼毕,尊人坐。人不谦,便就坐。李靖曰:“老师何处名山?什洞府?今此关,有何见谕?”人曰:“贫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是。闻将军生了公子,特贺喜。借令公子一,不知尊意何?”李靖闻人言,随唤侍儿抱将。侍儿将公子抱将。人接在手,了一,问曰:“此子落在哪辰?”李靖答曰:“生在丑。”人曰:“不。”李靖问曰:“此子莫非养不?”人曰:“非。此子生丑,正犯了一千七百杀戒。”又问:“此子曾名否?”李靖答曰:“不曾。”人曰:“待贫与他名,就与贫做徒弟,何?”李靖答曰:“愿拜者师。”人曰:“将军有几位公子?”李靖答曰:“不才有三子:长曰金吒,拜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尊师;次曰木吒,拜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师。老师既此子门,但凭一名讳,便拜者师。”人曰:“此子三,取名叫做‘哪吒’。”李靖谢曰:“承厚德命名,感谢不尽。”唤左右:“斋。”人乃辞曰:“不必。贫有,即便回山。”着实固辞,李靖送人府。那人别,径了。

话说陈塘关有一总兵官,姓李,名靖,幼访修真,拜西昆仑度厄真人师,五行遁术。因仙难,故遣山辅佐纣王,官居总兵,享受人间富贵。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殷夫人又怀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月,尚不生产。李靖常忧疑。一日,指夫人腹,言曰:“孕怀三载有余,尚不降生,非妖即怪。”夫人亦烦恼曰:“此孕定非吉兆,教我日夜忧。”李靖听说,甚是不乐。晚夜至三更,夫人睡正浓,梦见一人,头挽双髻,身着服,径进香房。夫人叱曰:“人甚不知理。此乃内室,何径进,着实恶!”人曰:“夫人快接麟儿!”夫人未及答,见人将一物往夫人怀中一送,夫人猛惊醒,骇一身冷汗。忙唤醒李总兵曰:“适才梦中……此此……”说了一遍。言未毕,殷夫人已觉腹中疼痛。靖急,至前厅坐。暗:“怀身三年零六月,今夜此,莫非降生,吉凶尚未知。”正思虑间,见两侍儿,慌忙前。“启老爷:夫人生一妖精了!”李靖听说,急忙至香房,手执宝剑,见房一团红气,满屋异香。有一球,滴溜溜圆转轮。李靖惊,往球一剑砍,划有声。分球,跳一孩儿,满红光,面傅粉,右手套一金镯,肚腹围着一块红绫,金光目。位神圣世,在陈塘关,乃姜子牙先行官是,灵珠子化身。金镯是“乾坤圈”,红绫名曰“混绫”。此物乃是乾元山镇金光洞宝。表不题。

敖光说至此,不觉酸,勃怒曰:“你说不晓护短的话!”李靖忙陪笑答曰:“不是我,兄错怪了我。我长子在五龙山艺;二子在九宫山艺;三子七岁,门不,从何处做等?”敖光曰:“便是你三子哪吒打的!”李靖曰:“真是异非常。长兄不必急,待我教他你。”李靖往堂。殷夫人问曰:“何人在厅?”李靖曰:“故友敖光。不知何人打死他三太子,说是哪吒打的,今叫他与他认。哪吒今在哪?”殷夫人思:“今日门,何做等?”不敢回言,说:“在园面。”李靖径进园叫:“哪吒在哪?”叫了半辰不应。李靖径走海棠轩,见门又关住。李靖在门口叫,哪吒在面听见,忙门见父亲。李靖便问:“我儿,你在此何?”哪吒曰:“孩儿今日无关,至九湾河顽耍,偶因炎热,水洗澡。叵耐有夜叉李艮,孩儿又不惹他,他百般骂我,拿斧劈我。是孩儿一圈打死了。不知又有什三太子叫做敖丙,持画戟刺我。被我混绫裹他岸,一脚踏住颈项,是一圈,不意打一条龙。孩儿龙筋最贵气,因此抽了他的筋,在此打一条龙筋绦,与父亲束甲。”就李靖吓张口痴,结舌不语;半晌,叫曰:“冤!你惹无涯祸。你快见你伯父,回他话。”哪吒曰:“父亲放,不知者不坐罪,筋又不曾动他的,他,原物在此,待孩儿见他。”

且说敖光在水晶宫,听龙兵报说:“陈塘关李靖子哪吒三太子打死,连筋抽了。”敖光听报,惊曰:“吾儿乃兴云步雨滋生万物正神,怎说打死了!李靖,你在西昆仑,吾与你有一拜;你敢纵子非,将我儿子打死,是百世冤,怎敢又将我儿子筋抽了!言痛切骨!”敖光怒,恨不即与其子报仇,随化一秀士,径往陈塘关。至帅府,门官曰:“你与我传报,有故人敖光拜访。”军政官进内厅禀曰:“启老爷:外有故人敖光拜访。”李靖曰:“吾兄一别年,今日相逢,真是幸。”忙整衣迎。敖光至厅,施礼坐。李靖见敖光一脸怒色,方动问,见敖光曰:“李贤弟,你生的儿子!”李靖笑答曰:“长兄,年未,今日奇逢,真是幸,何故突此言?若论弟,有三子:长曰金吒,次曰木吒,三曰哪吒,俱拜名山德士师,虽未见,亦不是无赖辈。长兄莫错见。”敖光曰:“贤弟,你错见了,我岂错见!你的儿子在九湾河洗澡,不知何法术,将我水晶宫几乎震倒。我差夜叉,便将我夜叉打死。我三子,又将我三太子打死,他筋抽了……”

哪吒离了乾元山,径往宝德门。正是宫异景非凡像,紫雾红云罩碧空。但见,不相同:

不说那哪吒洗澡,且说东海敖光在水晶宫坐,听宫阙震响,敖光忙唤左右,问曰:“不该震,何宫殿晃摇?”传与巡海夜叉李艮,海口是何物怪。夜叉九湾河一望,见水俱是红的,光华灿烂,见一儿将红罗帕蘸水洗澡。夜叉分水,叫曰:“那孩子将什怪东西,河水映红,宫殿摇动?”哪吒回头一,见水底一物,面蓝靛,似朱砂,巨口獠牙,手持斧。哪吒曰:“你那畜生,是甚东西,说话?”夜叉怒,“吾奉主公点差巡海夜叉,怎骂我是畜生?”分水一跃,跳岸,往哪吒顶一斧劈。哪吒正赤身站立,见夜叉勇猛,将身躲,右手套的乾坤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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