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回 子牙火烧琵琶精

不说子牙压星收妖,且说那日是梁吉日,三更子,前堂异人待匠,马氏同姆姆孙氏往园暗暗的子牙做何。二人至园,听见子牙吩咐妖怪。马氏孙氏曰:“娘,你听听,子牙己说话。人一生不长进。说鬼话的人,怎有升腾日子。”马氏气将,走子牙面前,问子牙曰:“你在与谁讲话?”子牙曰:“你女人不知,方才压妖。”马氏曰:“己说鬼话,压什妖!”子牙曰:“说与你不知。”马氏正在园中与子牙分辩,子牙曰:“你哪晓什,我善风水,又识阳。”马氏曰:“你算命?”子牙曰:“命理最精,是无处一命馆。”正言间,宋异人见马氏、孙氏与子牙说话,异人曰:“贤弟,方才雷响,你曾见些什?”子牙收妖说了一遍。异人谢曰:“贤弟等术,不枉修行一番。”孙氏曰:“叔叔算命,却无处一命馆。不知哪所在有便房,一间与叔叔馆。”异人曰:“你少房子?朝歌南门最热闹,叫生收拾一间房子,与子牙命馆,何难。”却说安童将南门房子不日收拾齐整,贴几幅联,左边是“言玄妙一团理”,右边是“不说寻常半句虚”。边又有一联云:“一张铁嘴,识破人间凶与吉;两怪眼,善观世败兴。”席又一幅云:“袖乾坤;壶中日月长。”子牙选吉日馆。不觉光捻指,四五月不见算命卦帖的。

子牙火炼妖精,烧炼两辰,浑身,不曾烧枯了些儿。纣王问亚相比干曰:“朕观烈火焚烧两辰,浑身不焦烂,真乃妖怪!”比干奏曰:“若此,姜尚亦是奇人。但不知此妖终是何物怪。”王曰:“卿问姜尚,此妖果是何物精?”比干楼,问子牙。子牙答曰:“此妖现真形,不难。”子牙三昧真火烧此妖精。不知妖精命何,且听回分解。

子牙一手拖住妖精,拖马前跪。比干曰:“你皓头白须,何不知国法,白日欺奸女子,良妇不从,何执砚打死!人命关,岂容恶党!勘问明白,正法。”子牙曰:“老爷在,容姜尚禀明。姜尚幼读书守礼,岂敢违法。但此女非人,乃是妖精。近日见妖气贯宫中,灾星历遍,人既在辇毂,感今皇水土恩,除妖灭怪,荡魔驱邪,尽子民志。此女实是妖怪,怎敢非。望老爷细察,民方生路。”旁边众人,齐齐跪:“老爷,此等江湖术士,利口巧言,遮掩狡诈,蔽惑老爷,众人经目,明明欺骗不从,逞凶打死;老爷若听他言,怜女子衔冤,百姓负屈!”比干见众口难调,又见子牙拿住妇人手不放,比干问曰:“那姜尚,妇人已死,何不放手,是何说?”子牙答曰:“人若放手,妖精了,何证。”比干闻言,吩咐众民:“此处不辨明,待吾启奏子,便知清白。”众民围住子牙,子牙拖着妖精,往午门。比干至摘星楼候旨,纣王宣比干见。比干进内,俯伏启奏。王曰:“朕无旨意,卿有何奏章?”比干奏曰:“臣南门,有一术士算命,见一女子算命,术士女子是妖精,不是人,便将砚石打死。众民不服,齐言术士爱女子姿色,强奸不从,逞凶将女子打死,臣据术士言,亦似有理。众民言,又是经目证。臣请陛旨意定夺。”妲己在听见比干奏此,暗暗叫苦:“妹妹,你回巢便罢了,算什命!今遇恶人打死,我必定与你报仇!”

墙高数仞,门壁清幽。左边有两行金线垂杨;右壁有几株剔牙松树。牡丹亭玩花楼,芍药圃连秋千架。荷花池内,往往锦鳞游;木香篷,翩翩翻翻蝴蝶戏。正是:园光景似蓬莱,乐守年娱晚景。

见那日有一樵子,姓刘名乾,挑着一担柴往南门。忽见一命馆,刘乾歇柴担,念联,念“袖乾坤;壶中日月长”。刘乾原是朝歌破落户,走进命馆,见子牙伏案卧,刘乾桌子一拍。子牙唬了一惊,揉眉擦眼,,那一人身长丈五,眼露凶光。子牙曰:“兄课,是命?”那人:“先生姓?”子牙曰:“在姓姜,名尚,字子牙,别号飞熊。”刘乾曰:“且问先生,‘袖乾坤;壶中日月长’,联怎讲?”子牙曰:“‘袖乾坤’乃知未,包罗万象;‘壶中日月长’有长生不死术。”刘乾曰:“先生口言,既知未,课是极准的了。你与我一课。准,二十文青蚨;不准,打几拳头,不许你在此馆。”子牙暗:“几月全无生意,今日撞着一,又是拨嘴的人。”子牙曰:“你取一卦帖。”刘乾取了一卦帖儿,递与子牙。子牙曰:“此卦你依我才准。”刘乾曰:“必定依你。”子牙曰:“我写四句在帖儿,管。”面写着:“一直往南走,柳一老叟。青蚨一百二十文,四点、两碗酒。”刘乾罢,“此卦不准。我卖柴二十余年,哪与我点酒吃;论,你的不准。”子牙曰:“你,包你准。”刘乾挑着柴,径往南走;果见柳树站立一老者,叫曰:“柴!”刘乾暗:“课!果应其言。”老者曰:“柴少钱?”刘乾答应:“一百文。”少讨二十文,拗他一拗。老者,“柴!干的,捆子,就是一百文罢。劳你替我拿进。”刘乾柴拿在门,落草叶。

话说异人与子牙园散闷,子牙不曾此处,了一回,子牙曰:“仁兄,一块空,怎的不五间楼?”异人曰:“五间楼怎说?”子牙曰:“弟无恩报兄,此处若做楼,按风水有三十六条玉带,金带有一升芝麻数。”异人曰:“贤弟知风水?”子牙曰:“弟颇知一二。”异人曰:“不瞒贤弟说,此处造七八次,造就烧了,故此我无造它。”子牙曰:“弟择一日辰,仁兄管造。若梁那日,仁兄是款待匠人,我在此替你压压邪气,无。”异人信子牙言,择日兴工破土,造楼房。那日子梁,异人待匠在前堂,子牙在牡丹亭坐定等候,是何怪异。不一,狂风,走石飞砂,播土扬尘,火光影见些妖魅,脸分五色,狰狞怪异,怎见:

狂风,恶火飞腾。烟绕处,黑雾觋;火处,千团红焰。脸分五色:赤白黑色共青黄;巨口獠牙,吐放霞光千万。风逞火势,忽喇喇走万金蛇;火绕烟迷,赤律律黄黑。山红土赤,煞间万物齐崩;闪电光辉,一千门尽倒。正是:妖气烈火冲霄汉,方显龙冈怪物凶。

刘乾怒,“你算不算?”那人:“我不算!”刘乾曰:“你既不算,我与你跳河,命配你!”一拽住那人,就往河跑。众人曰:“那朋友,刘哥分,算命罢!”那人说:“我无甚,怎的算命?”刘乾:“若算不准,我替你钱;若准,你买酒请我。”那人无法,见刘乾凶紧,进子牙命馆。那人是公差有紧急,等不的算八字,“卦罢。”扯一帖儿与子牙。子牙曰:“此卦做什?”那人曰:“催钱粮。”子牙曰:“卦帖批与你验。此卦逢艮,钱粮不必问。等候你,一百零三锭。”那人接了卦帖,问曰:“先生,一课该几钱?”刘乾曰:“课比众不同,五钱一课。”那人曰:“你又不是先生,你怎定价?”刘乾曰:“不准包回换。五钱一课,是了你。”那人忙意急,恐误了公,称五钱银子了。刘乾辞谢子牙。子牙曰:“承兄照顾。”众人在子牙命馆门前,那催钱粮的何。了一辰,那人押解钱粮,子牙命馆门前曰:“姜先生真乃神仙世!果是一百零三锭。真不负五钱一课!”子牙从此,轰动一朝歌。军民人等,俱算命课,五钱一命。子牙收的银子。马氏欢喜,异人遂。不觉光似箭,日月梭,半年,远近闻名,推算,不在话。

话说子牙在牡丹亭,见风火影,五精灵怪。子牙忙披仗剑,手一指,剑一挥,喝声:“孽畜不落,更待何!”再手一放,雷鸣空中,五妖物慌忙跪倒,口称:“仙,畜不知仙驾临,望乞全生,施放德!”子牙喝:“孽畜!火毁楼房数次,凶不息;今日罪恶贯盈,受诛戮。”罢,提剑向前就斩妖怪。众怪哀告曰:“仙,无处不慈悲。畜年,一冒渎颜,望乞怜赦。今一旦诛戮,怜我等数年功行,付流水!”拜伏在,苦苦哀告。子牙曰:“你既生,不许在此扰害万民。你五畜受吾符命,径往西岐山,久搬泥运土,听候所使。有功日,其正果。”五妖叩头,径往岐山了。

子牙一将妖精的寸关尺脉门攥住,将丹田中先元气,运火眼金睛,妖光钉住了。子牙不言,管着。妇人曰:“先生不相不言,我乃女流,何拿住我手。快放手!旁人着,是何说!”旁人且不知奥妙,齐齐呼:“姜子牙,你年纪老,怎干!你贪爱此女姿色,众欺骗,此乃子日月脚,怎等无知,实恶!”子牙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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