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回 飞虎归周见子牙

黄飞虎至滴水檐前拜,子牙顶礼相,口称:“王驾临,姜尚不曾远接,有失迎迓,望乞勿罪。”飞虎曰:“末将黄飞虎乃是难臣,今弃商归周,失林飞鸟,聊藉一枝。倘蒙见纳,黄飞虎感恩不浅!”子牙忙扶,分宾主序坐。飞虎曰:“末将乃商叛臣,怎敢列坐丞相旁?”子牙曰:“王言太重!尚虽忝列相位,昔曾在王治,今日何故太谦?”飞虎方才告坐。子牙躬身请问曰:“王何弃商?”武王曰:“纣王荒,权臣,不纳忠良,专近人,贪色不分昼夜,不社稷重,残杀忠良,全无忌惮,施土木陷害万民。今元旦,末将元配朝贺中宫,妲己设计,诬陷末将元配,致坠楼死。末将妹子在西宫,知此情,摘星楼明正其非,纣王偏向,又将吾妹采宫衣,揪鬓,摔摘星楼,跌齑粉。末将揣:‘君不正,臣投外国。’此亦礼。故此反了朝歌,杀五关,特相投,愿效犬马。若肯纳吾父子,乃丞相莫恩。”子牙喜,“王既肯相投,竭力扶持社稷,武王不胜幸甚!岂有不容纳理?”传:“请王公馆少憩;尚随即入内庭见驾。”飞虎辞往公馆。不表。

次日,黄飞虎殿,谢恩毕,复奏曰:“臣父黄滚,同弟飞彪、飞豹,子黄禄、爵、祥,义弟黄明、周纪、龙环、吴谦,将一千名,人马三千,未敢擅入城,今驻扎西岐山,请旨定夺。”武王曰:“既是有老将军,传旨速入城,各各官居旧职。”西岐黄飞虎,遍干戈,纷纷士马兴。不知何,且听回分解。

且言子牙乘马进朝,武王在显庆殿闲坐。驾官启奏:“丞相候旨。”武王宣子牙进见,礼毕。王曰:“相父有何见孤?”子牙奏曰:“王万千喜!今汤武王黄飞虎弃纣投王,此西土兴旺兆。”武王曰:“黄飞虎是朝歌国戚?”子牙曰:“正是。昔先王曾说夸官受恩,今既归,礼请见。”传旨:“请。”不一,使命回旨:“黄飞虎候旨。”武王命:“宣。”至殿前,飞虎倒身拜,“汤难臣黄飞虎愿王千岁!”武王答礼曰:“久慕将军,德行,义重四方,施恩积德,人人瞻仰,真良君子。何期相,实三生幸!”飞虎伏奏曰:“荷蒙王提拔,飞虎一门陷阱中,离网罗内,敢不效驽骀力,报王!”武王问子牙曰:“昔黄将军在商,官居何位?”子牙奏曰:“官拜镇国武王。”武王曰:“孤西岐改一字罢,便封国武王。”黄飞虎谢恩。武王设宴,君臣共饮,席前纣王失政细细说了一遍。武王曰:“君虽不正,臣礼宜恭,各尽其已。”武谕子牙:“选吉日动工,与飞虎造王府。”子牙领旨。君臣席散。

不说黄父子在路,且言乾元山金光洞有太乙真人闲坐碧游床,正运元神,忽血潮。官,但凡神仙,烦恼、嗔痴、爱三永忘,其石,再不动摇。血潮者,中忽动耳。真人袖一掐,早知此,“呀!黄父子有厄,贫理救。”唤金霞童儿:“请你师兄。”童儿至桃园,见哪吒使枪。童子曰:“师父有请。”哪吒收枪,至碧游床,倒身拜,“弟子哪吒在,不知师父唤弟子有何使?”真人曰:“黄飞虎父子有难,你山救他一番;送汜水关,你速回,不有误。久你与他俱是一殿臣。”哪吒原是动的,中悦,慌忙收拾,打点山;脚登风火二轮,提火尖枪,离了乾元山,往穿云关。快!怎生见,有诗证,诗曰:

话说余化问曰:“登风火轮者乃是何人?”哪吒答曰:“吾久居此,有往人,不论官员皇帝,留些买路钱。你今往哪?乞速送买路钱,让你赶路。”余化笑曰:“吾乃汜水关总兵韩荣前部将军余化,今解反臣黄飞虎等官员往朝歌请功。你胆,敢挠路径,甚歌儿!速退,饶你命。”哪吒曰:“你原是捉将有功的,今往此处:罢,送我十块金砖,放你。”余化怒,催火眼金睛兽,摇方画戟飞直取,哪吒手中枪急架相。二将加,一场战,往冲突。一七孤星,英雄猛虎;一是莲花化身的,抖擞神威。哪吒乃仙传妙法,比众不相同,余化杀的力尽筋舒,掩一戟,扬长败走。哪吒曰:“吾了!”往前正赶,余化回头,见哪吒赶,方画戟,取戮魂幡,前拿哪吒。哪吒一见,笑曰:“此物是戮魂幡,何足奇!”哪吒见数黑气奔,哪吒手一招,便接住,往豹皮囊中一塞,叫曰:“有少?一搭儿放将罢!”余化见破了宝物,拨回走兽,战哪吒。哪吒:“奉师命山,救黄父子,恐余化泄了机,杀了黄父子,反不。”左手提枪,挡架方戟,右手取金砖一块,丢空中,喝声:“疾!”见五彩瑞临暗,乾元山宝生光。那砖落将,余化顶盔打了一砖,打的俯伏鞍鞒,窍中喷血,倒拖画戟败走。

话说哪吒踏风火二轮,霎穿云关落,在一山岗。一,不见动静,站立,见那壁厢一枝人马,旗幡招展,剑戟森严。哪吒:“平白怎就杀将?必定寻他一不是处方动手。”哪吒一,歌儿,歌曰:

黄滚曰:“总兵在:黄氏犯法,一门良眷颇,料一婴儿有何妨碍,纵释放,何?情分做。‘恻隐,人皆有。’将军何苦执一不一线方便。我黄门功积山,一旦此,古云:‘权若不行方便,入宝山空手回。’人生岂保百年常无。况我一俱系含冤负屈,又非奸不,安叛逆者;望将军怜念,舍逐,生衔环,死结草,决不敢有负将军德矣。”韩荣曰:“老将军,你祥关,末将除非附从叛亡人,随你往西岐,件才做。”黄滚三番四次,见韩荣执法不允,黄滚怒,二孙曰:“吾居元帅位,反气求人!既总兵不肯容情,吾公孙愿投陷阱,何惧有!”遂往韩荣帅府,投囹圄,至监中。黄飞虎忽见父亲同二子齐,放声哭:“岂料今日老爷言,使不萧子万世逆人!”黄滚曰:“已此,悔无益。初原教你饶我一命,你不肯饶,我又何必怨尤!”

异宝灵珠落在尘,陈塘关内真神。

九湾河诛李艮,怒抽了龙筋。

宝德门前敖光服,二乾元现化身。

三追李靖方认父,秘授火尖枪一根。

顶揪巾光灿烂,水合袍束虎龙纹。

金砖处无遮挡,乾坤圈配混绫。

西岐屡战功绩,立保周朝八百春。

东进五关前部,枪展旗迥绝伦。

莲花化身无坏体,八臂哪吒处闻。

话说黄众将了首阳山、桃花岭,度了燕山,非止一日,了西岐山,七十便是西岐城。武王兵至岐山,安了营寨,禀黄滚曰:“父亲在:孩儿先往西岐,见姜丞相。肯纳我等,就进城;不纳我等,再理。”黄滚曰:“我儿言甚善。”黄飞虎缟素将巾,骑行七十至西岐。西岐景致:山川秀丽,风土淳厚,不相同。见行人让路,礼别尊卑,人物繁盛,利险阻。飞虎叹曰:“西岐称圣人,今果民安物阜,的确舜日尧,夸不尽。”进了城,问:“姜丞相府在哪?”民人答曰:“金桥头便是。”黄飞虎行至金桥,了相府,堂候官曰:“藉重你禀丞相一声,说朝歌黄飞虎求见。”堂候官击云板,请丞相升殿。子牙银安殿,堂候官将手本呈。子牙罢,“朝歌黄飞虎乃武王。今日至此,有什?”忙传:“请见。”子牙官服,迎至仪门拱候。

话说武王同原旧三千人马并将,在一路晓往夜住,了些高山凸凹蹊岖路,险水巅崖深茂林。有诗证,诗曰:

不说黄滚父子在囹圄悲泣,且表韩荣既了黄父子功勋,又收拾黄货财珍宝等项,众官设酒,与总兵贺功。吹擂,乐奏笙簧,众官欢饮。韩荣正饮酒中间,乃商议解官点谁。余化曰:“元帅解黄父子,末将,方保无虞。”韩荣喜,“必须先行一往,吾方安。”晚酒散。次日,点人马三千,黄姓犯官共计十一员,解往朝歌。众官置酒与余化饯别。饮罢酒,一声炮响,兵往前进。行八十至界牌关,黄滚在陷车中,见帅府厅堂依旧,谁知今犯官,睹物伤情,不由泪落。关内军民一齐,无不叹息流泪。

且说余化败回汜水关。火眼金睛兽两头见日走千,穿云关至汜水一百六十。韩荣在府内,正与众将官饮酒贺,欢悦意,谈讲黄体。忽报:“先行官余化等令。”韩荣惊:“复反,其中有疑。”忙令:“进见。”正是:“入门休问荣枯,观见容颜便知。”忙问曰:“将军何回,面容失色,似觉带伤?”余化请罪曰:“人马行至穿云关将近,有一人不通姓名,脚登风火二轮,歌截路。末将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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