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八回 周武王鹿台散财

汤祝网德声扬,放桀南巢正纲。

六百年风气薄,谁知惨恶丧疆场!

旁有东伯侯厉声言曰:“王此言差矣!至德,孰有王者!今归周,已非一日,即黎民箪食壶浆迎王师,岂有他哉!谓王救民水火。且诸侯景从云集,随王伐无,其爱戴,盖有。王又何必固辞?望王俯从众议,毋令众人失望耳。”武王曰:“有何德,望贤侯无执此议,访询有众,服。”东伯侯姜文焕曰:“昔帝尧至德克相帝,膺位;生丹朱不萧,帝求人逊位,众臣举舜。舜重华德,继尧有。帝舜生子商均亦不萧,舜乃举让禹。禹生启贤明,承继夏命,故相继传十七世。至桀无失夏政,汤至德放桀南巢,代夏有。传二十六世至纣,肆无,恶贯罪盈。王至德与众诸侯恭行讨,今已定,克承宝,非王谁?王又何必固逊哉!”武王曰:“孤安敢方禹汤贤哲。”

苦陷忠良独偏,肆行炮烙悦婵娟。

遗魂常傍黄金柱,楼焚烧孽报牵。

太平子排佳宴,龙虎风云聚。

马氏越油煎火燎一般,追悔不及,越觉怒恼。马氏辞了老婆子,归,坐在房,越越恨:“我初何不他!双眼睛,生在世!”思:“便活一百岁,是此;岂有等一贵人错了,有什麽处!”又:“适才老婆子说是我福,不觉羞惭,再有何颜立人世!不寻尽罢!”乃哭了一回。又:“恐怕不是他。假错听了,有同名同姓的,却不是枉死了?”己又解叹:“且等晚间,俟我丈夫,问他明白,再未迟。”

贪望高官特,玉符金节献金阶。

子牙早定防奸计,难免封神剑灾。

话说次日子牙入朝见武王,奏曰:“昔日老臣奉师命山,助陛吊民伐罪,原是应运兴,凡人、仙皆逢杀劫,先立有‘封神榜’在封神台。今已定,人、仙魂魄无依,老臣特启陛,给假往昆仑山见师尊,请玉符、金册,封众神,早安其位,望陛准臣施行。”武王曰:“相父劳苦年,享太平福;但此亦是不了局,相父速宜施行,不久羁仙岛,令朕凝望眼耳。”子牙曰:“老臣怎敢有辜圣恩乐游林壑!”子牙忙辞武王,回相府,沐浴毕,驾土遁往昆仑山。不知何,且听回分解。

坛香风绕圣王,军民嵩祝舞霓裳。

江山依旧承柴望,社稷重新乐将。

金阙晓临仙掌动,玉阶听佩环忙。

熙熙皥皥清明世,万姓讴歌庆未央。

武王受了册、宝,即子位,面南垂拱端坐。乐奏三番,众诸侯笏,山呼“万岁”。拜贺毕,武王传旨,赦。众人簇拥武王坛,至殿廷,重新拜贺毕,武王传旨,命摆九龙饰席,宴八百诸侯,君臣共乐。众人酒数巡,俱各欢畅。百官觉已深沉,各辞阙谢恩散。人读史,见武王一戎衣有,君臣乐,诗咏,诗曰:

昔阻周兵在首阳,忠一点汤。

三分已犹啼血,万死无辞立纲。

水土不知新世界,江山念旧君王。

怜耻食甘名节,万古常存日月光。

痴尚望享荣华,应悔一念差。

三复垂思无计策,悬梁虽死愧黄沙。

丧汤业,敌兵尽倒戈。

积山尸遍野,漂杵血流河。

尽烦苛法,方兴雨歌。

太平今日定,袵席乐。

话说众诸侯在九间殿,见武王固逊,俱纷争辩不一,子牙乃止,武王曰:“纣王祸乱,王率诸侯明正其罪,无不悦服,王礼正位,号令。穇日凤鸣岐山,祥瑞现周,此垂应兆,岂是偶!今人悦归周,正是人响应,不失。王今日固辞,恐诸侯冷,各散归国,涣无所统,各据其,日生祸乱,甚非王吊伐意。深失民望,非所爱,实所害。愿王详察!”武王曰:“众人固是爱,孤德薄,不足胜此任,恐遗先王羞耳。”东伯侯姜文焕曰:“王不必辞逊,元帅有主见。”乃子牙曰:“请元帅速行,不迟滞,恐人解散。”子牙急忙传令:“命画图造台,祝文昭告社稷,俟有贤,王再让位未迟。”众诸侯已知子牙意,随声应诺。旁有周公旦造台。人有诗诵,诗曰:

又伤炮烙刑,诗纪,诗曰:

话说子牙令军士寻纣王遗骸,礼安葬,不表。

话说武王同子牙渡了黄河,渑池,五关。子牙一路行,忽一班随行征伐阵亡的将官,不胜伤悼。一日至金鸡岭,兵首阳山。见队方行,前面有二位者阻住,旗门官曰:“与我请姜元帅答话。”左右报进中军,子牙忙辕门观,却是伯夷、叔齐。子牙忙躬身问曰:“二位贤侯见尚,有何见谕?”伯夷曰:“姜元帅今日回兵,纣王致何?”子牙答曰:“纣王无,共弃。吾兵进五关,见诸侯已孟津。至甲子日,受率其旅若林,罔敢敌我师,前徒倒戈攻北,至血流漂杵,纣王焚,定。吾主武王散鹿台财,巨桥粟,封比干墓,式商容闾,诸侯无不悦服,尊武王子。今日,非纣王。”子牙罢,见伯夷、叔齐仰面涕泣,呼曰:“伤哉!伤哉!暴易暴兮,予意何!”歌罢,拂袖回,竟入首阳山,“采薇”诗,七日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人有诗喨,诗曰:

话说武王宴赏百官,君臣欢饮,尽醉散。次日早朝,聚众文武参谒毕,武王曰:“有奏章班见朕,无早散。”言未毕,子牙班奏曰:“老臣奉征讨,灭纣兴周,陛已定,有屡年阵亡人、仙,未受封职。老臣不日辞陛,往昆仑山,见掌教师尊,请玉牒、金符,封赠众人,使他各安其位,不致他怅怅无依耳。”武王曰:“相父言甚是。”言未毕,午门官启驾:“外有商臣飞廉、恶在午门候旨。”武王问子牙曰:“今商臣至此见朕,意何?”子牙奏曰:“飞廉、恶,纣佞臣。前破纣,二奸隐匿;今见太平,至此簧惑陛,希图爵禄耳。此等奸佞,岂一日容间哉,但老臣有他处,陛宣入殿廷,俟老臣吩咐他,有理。”武王从其言,命:“宣入殿前。”

话说众诸侯俱了九间殿,见丹墀将领、头目等众,跻跻跄跄,簇拥两旁。子牙传令:“军士先救灭宫中火焰。”武王子牙曰:“纣王无,残虐生灵,六宫近在肘腋,其宫人、宦寺被害更惨,今军士救火,不无波及无辜;相父首先严禁,毋令复遭陷害。”子牙闻言,忙传令:“凡军士人等许救火,毋肆行暴虐,敢有违令妄取六宫中一物,妄杀一人者,斩首示众,决不姑惜!汝宜悉知。”见众宫人、宦寺、侍卫、军官齐呼:“万岁!”武王在九间殿驻跸,与众诸侯军士救火。武士猛抬头,见殿东边有黄澄澄二十根铜柱摆列在旁,武王问曰:“此铜柱乃是何物?”子牙曰:“此铜柱乃是纣王所造炮烙刑。”武王曰:“善哉!不但临刑者甚惨,今日孤观,不觉胆皆裂。纣子谓残忍甚!”子牙引武王入宫,至摘星楼,见虿盆面蛇蝎翻腾,白骨暴露,骷骸乱滚;又见酒池内风惨惨,林冷露凄凄。武王问曰:“此是何故?”子牙曰:“此是纣王所制虿盆,杀害宫人者;左右正是林、酒池。”武王曰:“伤哉!纣子何无仁一至此!”不胜伤感,乃诗纪,诗曰:

东伯侯姜文焕言曰:“元帅在:今俱定,立新君安诸侯、士民。穇且不无日,国不无君,命有,归至仁,今武王仁德着四海,归,宜正位,安民。穇我等众诸侯入关,襄武王伐无,正今日。望元帅一力担,不迟滞,有辜众人。”众诸侯齐曰:“姜君侯讲有理,正合众人意。”子牙尚未及,武王惶惧逊谢曰:“孤位轻德薄,名誉未着,惟日兢兢,求寡嗣先王业未遑,安敢妄觊位哉!况位惟艰,惟仁德者居,乞众位贤侯共择一有德者嗣位,毋令有忝厥职,遗羞。孤与相父早归故土,守臣节已。”

左右将二臣引至丹墀,拜舞毕,口称:“亡国臣飞廉、恶愿陛万岁!”武王曰:“二卿至此,有何所愿?”飞廉奏曰:“纣王不听忠言,荒酒色,至社稷倾覆。臣闻王仁德着四海,归,真驾尧轶舜。臣故不惮千,求见陛,愿效犬马。倘蒙收录,执鞭左右,则臣幸。谨献玉符、金册,愿陛容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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