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千姿百态的各种书体 第四节 楷书各种书体的艺术美

楷书汉末三国魏晋轫,至南北朝定型,隋唐达极致,其间千舟竞,各展奇姿,固不胜收。既规整法度森森,已不易挥,似不再现什的艺术,竟千娇百媚,各具风韵。今将历代典型列:

《宣示表》,传钟繇书,楷,是最初形的状态,较前章所举《力命表》又有了进步。

《黄庭经》,王羲书,楷。从笔及结字,均已尽隶意,具楷书规模,有相的进展。

《王兴夫妇墓志》,东晋永四年(公元348年)刻,是稍楷书最早的子,隶意尚未完全尽,但已是正书。

《洛神赋十三行》,东晋王献书,楷。奇姿丽质,玉树迎风,摇曳生情;秀外惠中,似佳人凝露,润脸呈花。楷情致胜者,无此。 比乃父羲,似又有了展。

《爨宝子碑》全称《晋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宝子碑》,清乾隆四十三年(公元1778年)在云南曲靖城南杨旗田现。此碑峻利方劲,气魄雄强,凝重粗犷,稚拙奇巧。是南方楷书的坯型。(图17)再至《爨龙颜碑》,楷书笔势结体又较《宝子》进了一步。

《瘗鹤铭》,传梁陶弘景书,是梁监十三年(公元514年)立。原刻在镇江焦山西麓石壁。宋被雷击,崩落江中,石碎五。移山,现存30余字。其字势若飞动,气息萧远淡雅,举止爽落,气魄宏逸。楷书中的笔画体势,一切俱全了。

《吊比干文》,全称《孝文皇帝吊比干墓文》,北魏,太十八年(公元494年)刻,原石久佚,现存宋元祐重刻。或云崔浩所书。其字筋骨瘦劲,结体方正规矩。楷书有此刻石,固在立规绳楷则,虽其者不,各有追求,但应是正格。

《牛橛〔jue绝〕造像记》,全称《长乐王丘穆陵亮夫人尉迟亡息牛橛造像》,亦称《长乐王造像》,北魏太十九年(公元495年)刻。在河南洛阳龙门山古阳洞北壁,是龙门造像名品一。龙门造像题记中纪年最早者,体方笔厚,结法茂密,左右舒展,既工又有变化。

《任城王妃李氏墓志》,全称《魏雍州刺史任城王妃李氏墓志铭》,亦称《元澄妃李氏墓志》,北魏景明二年(公元501年)刻,1932年河南洛阳柿园村土。其字笔劲健犀利,结字活泼,精整遒,隽永凝丽。

《元继妃石婉墓志》,全称《魏尚书江阳王次妃石夫人墓志铭》,北魏永平元年(公元452年)刻,清宣统元年(公元1909年)河南洛阳张羊村土。其字峭劲幽古,雅韵俗。虽笔画入漫散,不雕饰,但情趣盎。(图18)

《司马悦墓志》,北魏永平四年(公元455年)刻,1979年河南孟县土。其字笔画明洁,体势工稳雍容,怡人悦目,典型北魏墓志的规范代表。

《郑文公碑》,全称《魏故中书令秘书监使持节督兖州诸军安东将军兖州刺史南阳文公郑君碑》,传郑昭书,北魏永平四年刻。在山东掖县云峰山东寒洞山,是一摩崖。历此碑法最备、格最高,是楷书中具有典型的代表。有人认它是圆笔的典范,其实是从拓片的印象,非真正目睹原石的误断。细审原石字口,基本仍是方笔主,因是摩崖,石面字口在凹处,椎拓不陷,是便圆形,遂至贻误。在山东平度柱山有一通《郑文公碑》,气格情趣略有差别,不知是否一人手。通常所谓《郑文公》者皆指碑言。

《张猛龙碑》,全称《鲁郡太守张府君清颂碑》,北魏正光三年(公元522年)立,碑在山东曲阜孔庙。其字方折清劲,流宕奇峭,潇洒古淡,隽永趣雅,论者是正体变态宗,魏碑极致。 者注意及此,少书从此受了启迪,其真谛者并无几人。 (图19)

《张玄墓志》全称《魏故南阳太守张玄墓志》,又称《张黑女〔ru汝〕墓志》,北魏普泰元年(公元531年)刻。原石久佚,仅存一明拓孤本。翻刻本很,均不其神韵。其字清俊飘逸,质拙锋秀,左右展翼,顾盼有姿。

《徂徕山文殊般若经》,是字摩崖,在山东泰山南徂徕山映佛岩,刻北齐武平元年(公元570年),现经文已残泐〔le勒〕,仅存90余字。其字笔舒展,浑厚,提按分明,铺毫酣畅,内藏筋骨,力在其中,宽博,静中有动,偃仰向背,前相映。

《水牛山文殊般若经》,石在山东宁阳水牛山,亦北齐刻。其字已不是元魏遗风,与隋唐字已经息息相通,正是一前导。 (图20)

《无量意经》,在河北武安鼓山响堂,亦北齐刻石。其字笔秀劲净雅,似单直,实则筋骨爽利,结字宽博宏伟。虽与《水牛山》摩崖有相似处,净健。

楷书至隋已始转化,正是从元魏向唐转化的渡。隋碑典型代表即《龙藏寺碑》,隋皇六年(公元586年)立,碑在河北正定龙兴寺,故亦称《正定府龙兴寺碑》。其字淡远静谧,体势纯正,平正通达中迷离变化不思议。因未署名,所据书迹有各猜度,或说智永,或说永兴,但均乏确证。 (图21)

唐人书,有的字元魏体势犹存,笔法渐新意,《房山云居寺静琬题刻》(图22)及《等慈寺碑》。

初唐诸的字则隋,元魏意已不甚明显,隋人法确更彰显,虽严谨工整,但亦有风采,各具特色,即使同一人手,书写间不同,有很入。《皇甫诞碑》虽是欧阳询所书,但与《九宫醴泉铭》相径庭,清癯〔qu渠〕峭利,斩钉截铁,更见险绝势。虞世南的《孔子庙堂碑》则静雅若处子,火气尽消,但秀娟凝重,端庄蕴藉。褚遂良的《符经》则气势古淡,散不松,疏含蓄,风致雍容(图23)。《阿毗〔pi 脾〕昙毗婆娑论卷六十》是唐人写经的墨迹,虽不知经生姓氏,但其字严谨不苟,儒雅劲挺,修整持,不失行次,极见法度。《宝塔碑》与《麻姑仙坛记》皆颜真卿手,但不相同(图24)。柳公权的《玄秘塔》又与颜真卿的宽博凝重不同,峭拔劲挺胜。 (图25)

宋元楷书除徽宗瘦金稍立新章外,推由宋入元赵孟頫,他北魏及隋唐的楷法融纳一,又糅入晋人清趣,形了一既中规入矩,又略带行书笔意的楷书,务求流,颇足立格。

明代文徵明的楷取法晋唐,温纯精绝,愈晚愈追古致,似欹反正,深逸趣。

入清,楷书较宋、明盛,既有回归求碑者,又有人另辟新境。

金农曾创一体,非隶非行,因它笔收笔均有待,绝无了草苟且处,楷书相称,但饶有新意。

钱沣〔feng丰〕的楷书全宗颜真卿。固鲁公碑碑有异,南园(钱沣的号)则取《宝塔》法度,《颜庙》凝重,《麻姑坛》宽博,《勤礼碑》格局,加强笔画力度,既守颜字形神,又加综合,虽取法颜字,非简单的承袭。

黄钺其人,鲜人知,其楷书亦有特色,写字楷,既有整体气度,又有毫情趣,粗重不板滞,秀雅不纤弱。

包世臣倡导碑,己身体力行,向北魏诸碑探求消息,每取侧锋追朴拙,却柔媚,疏松无力。

张裕钊的楷书立风格,欧阳询体,将《张猛龙》融其中,形他圆外方的特色,劲健刚直中显了秀朗气。其字入石,古朴工整,方正堂皇,颇体。(图26)

赵谦的楷书宗法北碑,善吸收、融,更辟蹊径,所他的楷书结字法取魏碑,笔将唐圆转并入元魏方折,既雅趣,又显锋颖。

清人楷者,不止此,独具特色者,略述。

关楷书,有人不见情,有艺术趣味言,仅就所举,便充分说明是一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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