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方模式的困境:我看印度 三、印度民主综合症:“散、软、短、泛、粹”

了解印度一与中国点类似的国很有处,它帮助我了解展中国采西方政治制度容易产生的一些典型问题。印度具有西方民主制度的一切特征,党制、议制、三权分立、言论由、一人一票,但制度的品质非常低。其实,印度民主从一始就是一有诸缺陷的民主,从1947年独立今的绝部分间内,是印度国党执政,尼赫鲁族几乎一直持着国党内的核务。从年的尼赫鲁执政今的索尼亚·甘“垂帘听政”,几十年一贯制的“”,本身就反映了印度文化历史给印度民主制度留的烙印。不仅国党,印度许方党派是“子承父业”的族政治,族政治在印度乃至在整南亚区,巴基斯坦孟加拉,很普遍。

印度民主品质“散、软、短、泛、粹”五字概括:实际五特点是展中国采西方民主模式产生的普遍问题。

一是“散”。有民主无集中,党争激烈,不同区、不同宗教、不同民族、不同派别、不同姓提己的利益诉求,政府无力整合些不同的利益诉求,从导致目标失范、国一盘散沙的局面。印度民主的演变主受西方民主话语的影响,话语民主本身视目的,非实现良政的手段,民主又被简化程序民主,正确的程序本身就产生正义良政。在思潮的影响,印度政治的重点是放在鸣放,一人一票,反党反反,执政党的政策难贯彻,结果连改造贫民窟一简单的问题,很难达社共识,即使达共识,很难执行:一政党“消除”贫民窟,另一政党就找各理由反,或者抽象支持,具体否定,结果贫民窟越越。党争浪费了量资源,使印度人民的整体利益严重受损,前面提的印度政府五年间内才完了孟买6 000套超低水平的贫民窟改造,就是一例子。达国在实行一人一票前已经实现了现代化,现在又比展中国享有几十倍的人均资源,有庞的中产阶级维系社稳定,所它今耐住空耗,一像印度的展中国,空耗意味着现代化目标遥遥无期,最是百姓遭殃。

二特点是“软”。果说中国有一现代化导向的“强政府”,印度则有一目标无法集中的“软政府”。经济缪尔达尔曾在其名著《亚洲的戏剧》中使了“软政府”概念,他指:即便印度的南亚国制定了详尽的经济计划,其实施计划的力是非常弱的,因它的政府是“软政府”。比方说,印度早在1950年代便提了控制增长快的人口,但至今日仍未有效执行一政策。年英迪拉·甘领导的国党曾推动比较强硬的人口政策,但国党很快就在选中失利。,政客就再不敢提人口控制,谁提计划生育,就等放弃选票,人口增长控制不住,印度就很难解决广泛存在的赤贫问题。相比,中国在1970年代末才始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人口增长快的趋势便迅速了控制。

从战展中国经济展的经验,果有一比较中强势的政府整合不同的利益诉求,冲破各“既利益”的阻扰,确定各任务的轻重缓急,就很难迈现代化的步伐。中国路的特点是在人口增长致控制的条件,通展减少贫困硬理,并有重点在一些领域内先取突破,最终带动经济社的整体进步,印度政府有力。

印度的《劳工法》是情况。有哪位政客敢碰《劳工法》,有哪政府敢关闭效率低的工厂,是印度吸引外资少中国的一主原因。又使人联法治的问题,一般说,法治一定是,但在印度的特定环境,又构了印度的某包袱。因印度有许几十年前制定的法律,早已不合宜,但改动则非常困难。印度《劳工法》是一体系,包括了40项不同的法律,其中有1926年的工法1947年的劳动争议解决法,公司解雇工人非常困难。的法律似保护了工人的利益,但实际阻碍了投资,减少了就业机。的法律修改的话,程序非常复杂。2008年孟买恐怖主义袭击暴露印度法治方面的问题,根据印度宪法,治安属邦政府的管辖范围,中央政府不干预,反恐的精锐部队又属中央政府管辖,复杂的关系是造反恐斗争乏力的一主原因。

三特点是“短”。由印度民主体制品质不高,政府考虑的问题是短期的,争取选票最考量,印度人民的整体利益长远利益很容易被牺牲掉。比方说,孟买是印度的经济、金融文化中,但孟买的基础设施严重落,了印度经济展的一瓶颈,改造孟买的基础设施需量的资金,是孟买所在的马哈拉施特拉邦的政府,其票源主在该邦的农村区,非孟买(邦的人口近一亿,孟买人口占该邦的七分一),它更愿意有限的资金,赢选票的资源,投向选民的农村。像中国那从整国现代化的整体目标,进行理的、长远的布局,让条件比较的沿海区先走一步,财富尽快创造,中央再通税收、口援助、产业梯度转移等措施帮助落区,进带动整国的展,在印度就很难做。据说印度总理辛格曾认旁遮普邦的农民教育程度耕水平高比哈尔邦的农民,应该优先帮助旁泽普邦农民展,再帮助比较贫困的比哈尔邦农民,但的建议在印度就很难通,结果就是耗着,继续各的短期行。

四特点是“泛”,主指泛政治化。中国话说,在印度很难“实求是”讨论解决问题。2008年孟买恐怖主义袭击例,印度政坛两党(国党人民党)居无法共同敌,是很快陷入党争。印度穆斯林一般是国党的主票源,所国党总是强调印度的穆斯林是温的穆斯林,与恐怖主义无关,人民党代表了印度教的主流,经常指责印度穆斯林是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帮凶,总在批评国党反恐乏力。党争使普通印度民众深感失望。印度遭受很恐怖主义的袭击,人责怪巴基斯坦,但2008年的那次袭击使更的人矛头指向了印度己政客的无。不从我实访问的观察,政客的批评主是局限在讲英语的印度中产阶级,因次恐怖主义袭击直接影响了他的生活,但些人占印度人口的比例很,他在印度各英语媒体不停批评印度政客,在电视不停辩论何解决恐怖主义威胁,何使印度的官员真正不再浑浑噩噩,但印度官员根本不参加辩论。我印度中产阶级很无奈,因他人数少,参加投票的少,即使投了票,影响不了政局,政客是照继续忽悠广底层的民众。

另外一典型的泛政治化的例子就是2006年孟买火车爆炸案生的调查:印度的安全部门决定展调查,但调查程很快就被泛政治化了。调查组的一位官员抱怨:你穆斯林居住区调查,儿的人马就动员,谴责是针穆斯林人的谋。你印度教徒居住区调查,那的人又马组织,指责你搞针印度教徒的谋。其实两教派的极端主义分子搞恐怖主义活动,但由泛政治化,使政府的调查活动很难顺利进行,结果被牺牲掉的是孟买印度的整体利益。

最一特点就是“粹”,即民粹主义盛行。印度知名者苏尼尔·基尔纳尼(Sunil Khilnani)在《理念的印度》一书中描绘印度民主品质的演变,他说:尼赫鲁期(1947—1975)印度民主致维持了一层精英民主,政府国的未制定一些比较长期的规划。但从1970年代中期始,随着国党执政位动摇,国党了扩票源,越越转向动员层民众参加投票,结果带动了整印度的民主体制朝着民粹主义方向展。了获选票,政客打族群牌、宗教牌、姓牌、区牌,使印度的政治日益宗教化、姓化、区化,是一怕的趋势,导致族群、宗教、姓、区等各矛盾更加复杂尖锐,导致政府社的整合力锐减。宗教势力坐,民粹主义嚣张,今的印度是一分裂的社,各宗教、姓、社群的冲突常年不断。印度本就是宗教、民族、语言差异最的国一,印度政治制度不是谋求的共,是强调的。结果是社严重失序,其中尤印度教派穆斯林教派的冲突最,双方几乎每年生规模的冲突,双方针方的恐怖主义行很。

1970年代中期始的民粹政治,导致印度底层的选民数量增。西方民主假设每人是拥有独立意志的选民,独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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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印度为什么落后于中国?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