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潮湿的站】
风，若有若无
雨，三点两点
是深秋的南方
一位少女喜孜孜向我奔
又怅退
花束倾倒在臂弯
在等谁呢？
月台空荡荡
灯光水汪汪
列车缓缓动
在橙色光晕的夜晚
白纱巾一闪一闪……
【致橡树】
我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己：
我果爱你——
绝不痴情的鸟儿，
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清凉的慰籍；
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些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树的形象你站在一。
根，紧握在，
叶，相触在云。
每一阵风，
我互相致意，
但有人
听懂我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
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才是伟的爱情，
坚贞就在：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爱你坚持的位置，脚的土。
【许】
——答一位读者的寂寞
许我的
总是有读者
许路始已错
结果是错
许我点一灯笼
又被风一吹灭
许燃尽生命烛照别人
身边却有取暖火
许泪水流尽
土更加肥沃
许我歌唱太阳
被太阳歌唱着
许肩越是沉重
信念越是巍峨
许一切苦难疾呼
人的不幸沉默
许
由不抗拒的召唤
我有其他选择
【是一切】
——答一位青年朋友的《一切》
不是一切树
被风暴折断；
不是一切子
找不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流失在人的沙漠；
不是一切梦
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像你说的那，
不是一切火焰
燃烧己
不别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仅指示黑暗
不报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声
掠耳旁
不留在。
不，不是一切
像你说的那！
不是一切呼吁有回响；
不是一切失却无法补偿；
不是一切深渊是灭亡；
不是一切灭亡覆盖在弱者头；
不是一切灵
踩在脚，烂在泥；
不是一切果是眼泪血印，
不展现欢容。
一切的现在孕育着未，
未的一切生长它的昨。
希望，且它斗争，
请一切放在你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