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有沈姓者，住运司署前，与葛人善。其长子旭初，妻有娠，询人说男女。人命：“取水一碗。”沈与水，置几。人默念咒语数通，侧耳听片，蹙额曰：“奈何！奈何！”沈惊问故，曰：“汝妻不久有难，恐伤命，不暇问男妇。”沈虽素知人灵异，其妻甚健，疑信参半。
未几，沈妻持灯楼，忽声呼痛。其翁姑与其夫急走视，已卧床颠扑，面笑容曰：“今日乃泄我恨。”其声若绍兴人。沈夫妻环叩，答曰：“我报冤，不干汝。”沈急命次子某往求人。人至，取米一碗，口咒语，手撮米击病者。病者畏惧状曰：“我奉符命报冤，人勿打！”人曰：“汝有何冤？”病者答曰：“予，山人。此女前生乃予邻妇。予四岁，偶戏其，碎其碗。伊詈我母与夫某往，故生此恶儿。予诉母，母恐我泄其，挞予至死。是致予死者，此妇。我仇久矣，今始寻着。”人告沈曰：“报冤索命，是东岳掌管，必须诉岳帝，允救，方法治；否则难救。”沈清晨赴法华山岳帝庙，默诉其，占签，归告人。其妇胎已堕，人嫌不洁，不肯入房。沈合哭求，人乃诣榻前，书召彩云符一纸，问：“否？”病妇答曰：“。”人曰：“何不现？”应曰：“诺。”人即捏诀向空一捉，曰：“矣。”驰楼，病人昏迷若醒，曰：“我何遍身痛极？腹甚饥。”左右与食。
安未半刻，又哭声曰：“汝携我孙，我在此，亦索汝命！”言毕，颠狂故。口中声甚杂，皆杭音。内有一鬼云：“我辈皆张老头儿邀，你若肯斋荐，我等即。”沈邀僧场，众声称谢不已。忽又张老者声云：“我是正客，何反轻我？诸人馒头皆是菜，我独豆沙菜少？”沈视所设张老位前，果所言，乃换与。求其，终不肯，复请人。人授桃枝一束，曰：“吵则打。”沈持入，向病人打势。妇哀鸣曰：“勿打，我，我。”人立门外，预设一瓮，向空骂曰：“速入此中！”符一纸封其口携，沈妇从此愈矣。
半年，有人遇人理安寺，见众僧扛人行空室中，七昼夜不着土木，口吐黑汁数升，污沾衣，色血。告人曰：“我童真身污产妇秽气，幸众长老超度，不，几堕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