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宋玉叔先生部曹 ，所僦 ，甚荒落。一夜，二婢奉太夫人宿厅 ，闻院内扑扑有声，缝工喷水者。太夫人促婢，窗窥视 ，见一老妪，短身驼背，白帚，冠一髻，长二尺许，周院环走，疏急鹤步 ，行且喷，水不穷。婢愕返白。太夫人亦惊，两婢扶窗聚观。妪忽逼窗，直喷櫺内；窗纸破裂，三人俱仆，人不知。东曦既 ，人毕集，叩门不应，方骇。撬扉入，见一主二婢，骈死一室 。一婢鬲犹温 。扶灌，移醒，乃述所见。先生至，哀愤死。细穷处，掘深三尺余，渐露白；又掘，一尸，所见状，面肥肿生。令击，骨皆烂，皮内尽清水。
据《聊斋志异》手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