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编 秦汉之部 第九章 统一政府之堕落 东汉兴亡

王莽失败,汉宗室光武复兴,是东汉。不久即走衰运,东汉是秦、汉统一政府逐渐堕落。

东汉凡十三帝,百九十六年。若献帝建安元年迁回洛阳三国期,则东汉其一百七十一年。

所谓统一政府逐渐堕落,分两部言:一王室,二政府。

王室又分三部言:一王室身,二外戚,三宦官。

东汉王室堕落,东汉诸帝年寿即知。

东汉诸帝年寿略表:

一贵族特殊的庭,隔离,总不免走堕落衰败的命运,此乃中国历代王室共有趋势,东汉最示例。

因东汉诸帝童年即位、夭折,及绝嗣,绝嗣外立,择童年。遂母临朝,外立者四帝:安、质、桓、灵,临朝者六:窦、邓、阎、梁、窦、何。外戚、宦官藉。

东汉外戚宦官更迭略表:

其先则因母临朝外戚专政,君主与外朝不相亲接,乃谋诸宦官。郑众宦者始。梁冀诛权势专归宦者。

东汉外戚权势,邓、梁二氏尤盛。邓累世宠贵,封侯者二十九人,位至三公者二人,将军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列校二十二人,州牧、郡守四十八人,侍中、将、夫、郎、谒者不计其数。犹渐致。梁冀一门,前七侯、三皇、六贵人、二将军,夫人女食邑称君者七人,尚公主者三人,其余卿、将、尹、校五十七人。冀秉政二十余年,跋扈无比。与桓帝谋杀梁冀五宦者,单超、左悺、徐璜、具瑗、唐衡,皆封侯,称“五侯”,又称左回、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宦者气焰遂张,则实外戚有助。

此则外朝名士与外戚相结图谋宦官。及何氏败,袁绍名士领袖。尽诛宦官,汉亦亡。

外戚与宦官,其实是代表了王室的一部分,其历则原西汉。

西汉初年,宗室、功臣、外戚,朝廷三系。

西周,外则封建,内则世唧,王室与贵族,相祇一间耳。秦则尽郡县,举国统一王。子世袭,丞相、御史夫不世袭,子乃高高在,其势孤危易倒。汉鉴秦亡速,变更秦法,稍稍复古,故宗室、外戚、功臣三系与王室相夹持治。

外既封同姓王国,与郡县相杂,内则丞相、御史夫诸职,虽不世袭,例非列侯莫,则一阶级所专有,体势近世袭。

历史进化渐不骤,古代贵族封建政体一变平民的统一政府,广土众民,孤危势不足持久,故外有封王,内有列侯,粗等次,相扶护。犹嫌王室单微,则援外戚辅。高祖虽爱戚夫人、赵王,终不废吕、惠帝者,吕氏族势盛,吕又久在兵间,身缓急倚仗。吕卒,宗室、功臣内外相结,锄诸吕,迎立代王,即文帝。则利其外势弱,中央功臣一系意。其则外戚一系势最衰。文帝既立,潜移默运,外抚驯诸王,内调狎功臣,卒使王室渐尊渐安。汉室终臻稳固,盖非易。

吴、楚七国乱,宗室位日削,宗室宜封建,不宜辅政,其近势逼。封建政制既不复活,则宗室位难再兴。功臣传世渐久,亦不保其位,世臣与封建相扶翼,封建即不复,世袭制,亦不持久。是王室依仗乃惟有外戚。景帝平吴、楚兼周勃(功臣)、窦婴(外戚)。武帝初立,窦婴、田蚡继相,皆外戚又渐势征。

武帝,中朝王室。、外朝政府。始分,是宰相外朝领袖,代表政府。司马将军内朝辅政,王室代表。其职司马将军。则胥由外戚。

宰相其先本子臣。“宰”者,古代封建社宗庙祭祀前主宰牲任,此非亲贵莫。既主祭祀,故掌礼书,左传:“命宰人礼书”,此即汉卿太常掌礼祖。宰职虽高,实兼治膳。故周礼,官太宰,五官长,其所属,犹宫中治膳职。若膳夫、庖入、内饔、外饔、烹人、兽入、渔入、鳖人、腊人、酒正、酒人、浆人、边人、醢人、醯人、盐人,皆治庖宰。春秋列国宰夫犹是庖人。左传:“宰人胹熊蹯不熟”,国语:“膳宰不致饩”,是。

“宰”从本职则疱人,祭司,或从差遣则执政。孟子与吕氏春秋:“伊尹割烹汤”,即庖人。元人亦宰膳亲贵职,证古制。临祭主宰牲,平则总理务,是宰。及化国,则宰国宰矣。

“相”则封建贵族祭祀相礼人,亦亲贵。临祭相,朝聘、宴享、盟礼亦相。化国,则相国相矣。故“宰相”原系宗法社中子宗属人。

汉初宰相皆列侯,此皆相互戮力争者,在亦皇帝人。故御史人夫副丞相,御史有中丞,治王宫政令。此犹周礼官冢宰,其属官统及皇帝内廷。此非古人立法善,乃系“王室”与“政府”公质不分明。此皆所谓“朕即国”,遗迹其封建代未远。及武帝,宰相始由士人特,渐有其尊严位,此由宰相一职意义言。与王室亦渐分离。此由贾谊敬礼臣论,及公孙弘徒步经术相,东阁,延宾客贤士与子内廷侍从诸臣议论政相往复,实宰相位在意义一变迁。又按:汉制,丞相谒见,子御坐,乘舆;有疾,子往问;(均见翟方进传注。)薨则车驾往吊。其制不知何,似汉初并不尔。

王室不不仍有其臣,武帝初,严助、朱买臣等皆侍中贵幸,与闻朝政。凡侍中、左右曹、诸吏、散骑、中常恃等加官(即兼差),汉代所谓“中朝官”者,皆是武帝与外朝臣辩论政,盖此辈犹皇帝人秘书

是遂有司马将军辅政制,此制始武帝末年,霍光司马将军辅政,盖由新帝年幼,(昭帝。武帝又杀昭帝生母,恐其居中。)宰相位渐隆,与王室阕系断疏,宰相威望则转不前,(平特非贵胄世袭,武帝相亦率取其易制、务初不关决。)外戚辅政,正弥补此缺陷。

是“中朝”、“外朝”判二。司马、左右前将军、侍中、常侍、散骑、诸吏中朝,丞相至六百石外朝。(见刘辅传孟康注。)霍光谓车千秋曰:“光治内,君侯治外”;光将军,千秋丞相。霍光废昌邑王丞相杨敞前不预知,光谓:“此内朝,即王室身。无关外朝。”内朝诸臣领袖“司马将军”号者,正见军人本王室属,今已由军人政府转变士人政府,故军职不外朝丞相内朝辅政。外戚者,外戚有客观尊严,无世袭,随新子转移,其最少弊。又内、外朝既分,内朝臣,非宗室则必属外戚矣。

封王、封建。列侯世卿。渐次在政治消失其位,汉武的文治政府渐次形,“王室”与“政府”渐次分,此亦中国政制史一进步。外戚却由此他政治位。政治情态一不变更,则外戚位继续有其存在,故外戚擅政,已西汉,尤武帝甚。崔骃疏:“汉兴至哀、平,外加三十余,保全者四已。”东汉亦惟光武郭、,明帝马无祸。所不惩前毖,覆辙相寻者,亦代情态使。

西汉外戚略表:

光武中兴,又减削外朝政府权力,一移内朝王室,是外戚势任愈。

西汉虽外戚辅政,外朝丞相体尊,犹峙局。汉初丞相主文,太尉主武,御史夫丞相副。武帝宠太尉司马,主内朝,则丞相外朝独尊。王莽篡,则王氏久盛,王莽又外朝所归向故。光武躬亲庶务,内朝尚书位微权重,外廷三公并峙,丞相司徒,太尉司马,(又称太尉。)御史夫司空,称三公并列;太尉公序在司徒公。(此元帝三公位已。)仅有虚位,无实权。东汉无巨细,皆由尚书行三公,或径九卿,故东汉九卿权亦重。故外戚权内,外朝即无相抗。

政府渐渐离王室独立,统一政府文治进步。王室削夺政府权任,关系的外戚代,则显统一政府堕落。

外戚与宦官较,则外戚犹稍愈。

西汉初年,王室、政府界限不清,官吏组织中亦无宦者特殊集团。

朝廷皇帝,官吏最者有三公、九卿。

丞相 辅助子,总理庶政。

御史夫 副丞相。

太尉 丞相文官长,太尉武官长。

三公。

太常 掌宗庙礼仪,属官有太乐、太祝、太宰,主宰牲牢。太史、太卜、太医等,此子宗庙守官。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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