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编 隋唐五代部 第二十七章 新的统一盛运下之对外姿态 唐初武功及中叶以后之外患

中国在其统一盛运,外理有相展。

唐初强敌,厥北方突厥。

突厥即汉“丁零”,世居金山,即阿尔泰山南。初臣柔,蠕蠕。渐强。击灭柔。周、齐争结姻,倾府库。其汗佗钵益骄,谓其曰:“我在南两儿常孝顺,何患贫?”

傅奕日曰:“刘、石至周,皆北狄类,相与婚姻。高氏聘蠕蠕女妻,宇文氏突厥女。北齐供突厥岁十万匹,周氏倾国,锦衣玉食长安者恒数千人。周、齐使突厥,遇其丧,剺面其国臣。”

隋代突厥内侵,突厥汗沙钵略妻宇文氏女,曰千金公主。隋所破。嗣突厥内乱,沙钵略归附。千金公主赐姓杨氏,改封义公主。此在平陈前。

突厥汗染干沙钵略子,據通典则沙钵略弟处罗侯子。求婚,隋使杀斤金公主妻宗室女安义公主。拜启民汗。安义公主死,又妻义公主。

抵突厥其势骤盛,政治组织,不坚凝,分东西,生内乱。中国已趋统一,突厥遂终屈服。

突厥政治组织远不逮匈奴。匈奴“单”一统,突厥则分据一方者皆称“汗”,其尊卑与“汗”不甚殊。杨忠与突厥伐齐,言周武帝,曰:“突厥首领无法令,何谓难制驭?”頡利入寇,唐太宗谓:“突厥众不整,君臣惟利是视。汗在水西,酋帅皆谒我,我醉缚甚易。”阵百药云:“突厥虽云一国,其类区分,各有酋帅。”此乃突厥在隋、唐初年所虽盛遽摧故。

炀帝业三年,幸榆林,启民朝。帝亲巡云中,幸启民所居。在今马邑。启民躬帝削帐外草。

隋末,中国乱离,中国人往归突厥,始汗启民子。遂复盛。

史称其“控弦百万,东契丹、西尽吐谷浑、高昌”,盖北方几混一。

唐高袓太原,请兵突厥。曰:“若人长安,土民众归唐,金玉缯帛归突厥。”突厥遣二千骑助师。群雄窦建德、薛举、刘武周、梁师、李轨、王世充等悉臣尊。

唐初,突厥遂屡边患。

武德七年,突厥又入寇。或劝太祖烧长安避,太宗谏止。九年,突厥十万骑至渭水,太宗与房玄龄等六骑诣水滨,与其頡利启民弟。隔水语,卒盟归。

突厥势虽张,其内政未臻凝固。贞观元年,铁勒、薛延陀、回纥诸部皆叛。薛遣突利讨,败归,颉利拘十余日。颉利又与突利启民子。失。并逢雪,羊、马皆死。华人逃北者亦屯聚山险。二年,突利请入朝。西汉南匈奴内附,尚在武帝卫、霍绝漠胜六十余年。此在堂、突厥兵前,形势不同。三年,命李靖讨。突厥北部诸姓叛颉利,归薛延陀,唐乘楼拜其酋夷男真珠汗。薛延陀既疆、突厥弱,请亲,唐因讨。六总管师十余万,皆受靖节度。靖骁骑三千,先马邑逼。四年,进击定襄,精骑一万夜袭。颉利被俘。先仅半年。

男女降者十万口。其酋长至者,皆拜将军、中郎将,布列朝廷,五品百余人,殆与朝士相半。因入居长安者近万。

突厥既破,其部落或走薛延陀,或走西域,四夷君长,遂诣阙请帝“汗”。唐至此即威震塞外。贞观十五年,李绩精兵三千。讨破薛延陀。二十年,灭。薛延陀盛,始贞观二年,立国既促,灭易。薛延陀既灭,回纥徙居突厥故未强,中国暂安。

十四年,灭高昌,设安西护府。十八年,破焉耆。二十二年,破龟兹。唐声威,达葱岭。

高宗灭西突厥,唐威力遂踰葱岭,西及波斯。高丽亦高宗内服。

蛮夷内属,即其部落羁縻府州,至八百五十有六。又沿边设六护分统。

唐外极盛世代六护府:

其余则统营州、契丹、奚、室韦、靺鞨部落隶属。松洲、西羌别党项等隶。戎州、南中诸蛮。等督府。

唐东西九千五百一十一(9511),南北一万六千九百一十八(16918)极盛。南、北皆前汉盛,东不及西。

唐代武功盛,其关国内政治修明,民力富厚,已详前述。别有一附论者,则马匹繁殖。马盛无魏。太武太延二年,云中置野马苑。平朔方、陇右,河西水草善,牧。马三百余万匹,橐驼半。

孝文迁洛,宇文福牧给,规石济西、河内东,据黄河南北千牧。岁河西徙牧渐南,其习水土。高欢说尔朱荣,谓:“闻公有马十二谷,色别群,将此竟何?”江、淮有马不数十万,强弱形即此见。宋周朗书谠言,谓:“人知不羊追狼、蟹捕鼠,令重车弱卒与肥马悍胡相逐,其不济固易。汉中年胡者,马。既兵不,车骑应蓄。”

唐马政殆承北朝遗风,故亦称盛。唐初太仆少卿张万岁领羣牧,贞观至麟德四十年间,马七十万六千匹。此據张说群牧颂。旧唐书卷一四一云:“四十万匹在河、陇间。”置八使,设四十八监,跨陇右、金城、平凉、水四郡,幅员千。犹隘狭,更析八监,布河曲丰旷野,乃容。

玄宗元初,惟二十四万匹,至十九年复四十四万匹。东封,取牧马数万匹,每色一队,相间锦彇。

魏元忠云:“师行必藉马力,不数十万不足与虏争。”即“步军皆有马”。旧唐书高仙芝传。杜牧谓:“冀州产健马,者日驰二百,所兵常。”罪言。郭子仪谓:“吐蕃,称四节度,将别万人,人兼数马。臣所统士不贼四一,马不贼百二。”

唐失河陇,失冀北,惟恃岁市回鹘羸马,则国力亦遂不竞。盐铁论:“一马伏枥,中六口食,亡丁男一人。”宋代产马皆归随、厦,中原畜马费不赀,气不高肃,不宽旷,水草不丰,马不肥健。唐、宋国力进退,此亦一因。

国运展扩,亦有其相的限度。中国农立国,兼寒、温、热三带,国内贸易足给,国外通商非必需。往往我日品易彼奇珍异玩,徒足引国内贫富不均,及风俗奢华。整国民生计,无补益。故外战争,除防止侵略外,常无所利。殖民、通商皆非所急需。惟因国力丰盈,往往易激君主喜功,流穷兵黩武。炀帝即因此失败。太宗伐高丽,亦因超国防战争外,魏征、李亮等均有谏诤。弊中国四夷,已高宗、武一辈人所不满。神功元年狄仁杰疏,请捐疏勒等四镇肥中国,又请罢安东实辽西;停江南转输,慰河北劳弊。并不行。

至玄宗,国内益臻安富,朝廷外经营,亦益趋积极,四边境置十节度经略使。

列十节度经略使,共兵额四十八万六千九百人。

边太广,则边兵不不增。府兵制既坏,此等边兵招募。一面形外强中弱势、一面又因坐养巨额军队,影响及全国经济。

元初,每岁边费约钱二百万贯。及末年,至一千万贯。宝末,更加四、五百万。每岁衣千二十万匹,粮百九十万斛。关辅及朔方、河、陇四十余郡,河北三十余郡,每郡官仓栗者百万石,少不减五十万石,至宝末无不罄。

唐制,州、郡。县有十按察使,本督,权重改。督察方行政。元中,或加采访、观察、处置、黜陟等名目;此皆理民。至边疆,有征,则有总管;无镇守,则布督,主兵。兵戍边者,曰“军”,曰“守捉”。曰“城”,曰“镇”,皆有使。总者曰“”,有将一人,即督。

高宗永徽,督带使持节,犹全权印信。谓“节度使”。犹未名官。及景云二年,贺拔延嗣凉州督、河西节度使,始有“节度使”官名。亦止统兵,不侵及民。边帅皆忠厚名臣,不久任,不兼统。功名著者,往往入宰相。唐初李靖、李绩、刘仁轨、娄师德等。元薛汭、郭右振、张嘉贞、王晙(jùn)、张说、杜暹、萧嵩、李适等。

元,边将久任,十余年不易。乃朔方、陇右、河东、河西诸镇皆置节度使,数州一镇,节度使即兼统此数州,州刺史尽属。故节度使兼按察、安抚、度支诸使,土、人民、甲兵、财富皆有。此方政制一变化。

又玄宗相李林甫,嫌儒臣战功进,尊宠间己,乃请专蕃将,是诸节度胡人,安禄山、高仙芝、哥舒翰等。其所带镇兵,间亦杂有量胡卒。其先本兵防胡,其乃变豢胡兵,全失本意。

近人有主李唐蕃姓者,其信否无确据。唐高祖李渊母独孤氏,太宗母窦氏,外袓母宇文氐,高宗母长孙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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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章盛运中之衰象(下) 唐代政府官吏与士人之腐化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