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氏之兴和庾、王江州之争 四、襄阳的经略

庾亮兄弟辈的重活动一,是经营北伐。庾氏经营北伐的直接目的,不在进行境外的军活动,在取并牢固掌握襄阳。襄阳是梁州州治所在,有流民武装,是荆州的屏藩。庾亮、庾翼相继北伐名,终襄阳区域的桓宣势力排除,控制了江州全部境,并一度遣军入蜀。庾氏在游所据领域,声势显,是前此王敦、陶侃诸人所不及的。庾氏在游的经营历十余年,间谓不短,但是庾氏势力的衰败,却生在瞬息间。庾氏游经营的果,有使庾氏门延绵久长,却使龙亢桓氏的桓温此基业,骤在游兴,代替庾氏。强藩兴代,亦有驱除,庾氏桓氏驱除,使东晋门阀政治的演化,逐步进入又一高潮。

现在,我依据述历史脉络,加诠释,见襄阳在东晋门阀政治中的桓、庾替代的背景。

在东晋历史,北伐本是正义的口号,是代的求。但是张北伐旗号的人物角色,却各不相同。祖逖处两晋际,独立经营北伐,基本是流民帅的活动,在江左有少族利益的牵连,建康政局有少影响。祖逖北伐不计败利钝,死生,攻守,了保障东晋偏安的。祖逖其节烈丰富了民族精神,是东晋北伐的最高典型。祖逖死所遗留的流民实力,由其弟祖约继领,祖约却预流民帅苏峻乱,卒败灭。

祖逖,倡言北伐者是东晋权臣,在江左有很的族利益。他倡言北伐,动机虽不尽相同,但有北伐影响江左政治形势,增益人威望门户权势的目的。

王敦叛乱兵,据《晋书》卷三七《谯王承传》,曾经“诈称北伐”;王敦败灭,据王夫的意见,原因一是敦“无边徼功。” 荆州陶侃所据。《晋书》卷九五《艺术·戴洋传》:“〔陶〕侃志在中原”。《晋书》卷六六《陶侃传》侃咸七年六月疾笃表,说他久谋西征北伐,“是遣毌丘奥巴东,授桓宣襄阳。”但是直陶侃死,北伐迄无行动。

王、陶迄庾、桓,是居游倡言北伐,其直接目的,一般是巩固游分陕势力,徐图朝廷。巩固游分陕势力的关键,又在襄阳牢固控制。引陶侃授桓宣襄阳是,稍庾氏居荆州逐步兼并襄阳,排斥桓宣,是。

咸康五年(339年)庾亮倡言北伐,复中原,请求由武昌移镇襄阳石城,诸军声援。庾亮又乘汉李寿衰,遣偏师袭击巴郡(今四川重庆)、江阳(今四川沪州)归。但他所遣毛宝师覆败江北邾城(今湖北黄冈),他部署的军行动,至此全部终止。

庾氏的全部北伐部署行动,值注意的是桓宣的调遣。《晋书》卷八一《桓宣传》:“庾亮荆州,将谋北伐,宣督沔北前锋征讨军、平北将军、司州刺史,假节,镇襄阳。”案司州是洛阳故所在,是北伐的目标。桓宣既受司州刺史命,其军号又是督沔北前锋征讨,说明果北伐军实,则受遣担任主攻的军将一定就是桓宣。庾亮请移镇石城,接近襄阳,其意在就近指挥桓宣。桓宣与庾亮在历史有关系,庾亮不北伐前锋重任授与近将授与本无关系的桓宣,是什原因呢?依我,庾亮调遣桓宣不见《庾亮传》,是一次不声张的部署,很是桓宣设置的一圈套,其目的并不是借重桓宣北伐,是北伐的名义排挤桓宣,使庾氏的军队占领襄阳。目的质亮有达,庾翼达了。

在庾亮扬言北伐四年,即建元元年(343年),庾翼又表请北伐,同是意在襄阳的桓宣。他桓宣督司、梁、雍三州及荆州南阳、襄阳、新野、南乡四郡军,梁州刺史,持节,平北将军,并令他率部前趋丹水,与石虎军战。庾翼己则“所统六州奴 及车牛驴马”,不顾“百姓嗟怨”,不顾朝廷劝阻,一意孤行。他武昌,佯称移镇安陆;迨至夏口,始奏请进止襄阳,权停北伐。庾翼入襄阳,完了庾亮的夙愿,踌躇满志,趾高气扬,是“僚佐,陈旌甲,亲授弧矢,曰:‘我行,若此矣。’遂三三叠,徒众属目,其气十倍。”显庾翼进驻襄阳其巨胜利,其初衷固不在北伐胡羯。

庾亮、庾翼北伐名遮盖其进据襄阳的直接目的,又是什呢?襄阳屏蔽荆州,北接赵,是南北争的方。其旧户甚少,颇有流民。咸五年石勒将郭敬攻陷襄阳,反覆易手,咸七年由桓宣、李阳收复由桓宣驻守。方,是边将防守冲,但不是元帅驻节的合适处所。东晋此置梁州,梁州有实土,所统相今鄂西、鄂北、陕南、川东北,具体境随北方胡羯势力的强弱盈缩。梁州刺史治所军形势准,或镇襄阳,或镇酂,或镇安陆,或镇魏兴。

东晋的雍州在襄阳,侨置无实土 。《太平御览》卷一六八鲍至《南雍州记》曰:“永嘉乱,三辅豪族流樊沔,侨汉侧,立雍州,因人所思安百姓。”是说侨置的间甚早,在东晋初年。《晋书》卷六三《魏浚传》,谓魏该南,晋元帝雍州刺史,在建武元年(317年),与《南雍州记》所述年代合。《晋书》卷一四《理志》雍州条:“魏该雍州刺史,镇酂城,寻省。侨立始平郡,寄居武城。”概所谓始平郡,就是省雍州安置魏该部曲的方。魏该继镇襄阳者周抚、桓宣、庾方,刘惔、袁乔、桓冲、桓豁、毛穆等,其职衔均带监沔北或沔中军,新野、义等郡守,均无雍州刺史名义。《宋书》卷二七《州郡志》:“雍州刺史,晋江左立。胡亡氏乱,雍秦流民南樊沔。晋孝武帝始襄阳侨立雍州,并立侨郡县。”综合些资料,知雍州名江左早有,羁縻秦雍流民。但孝武帝前《晋书》著录的雍州刺史有魏该一人 。雍秦流民南,永嘉乱至东晋初一高潮,胡亡氏乱至孝武帝又一高潮。所雍州侨置虽始东晋初,但并不常置,至孝武帝适应雍秦流民南的新高潮,始又宣布侨置雍州。

酒水北,长期是南北两属,雍、豫流民南赴襄阳者均须经由此处。所东晋梁州刺史着力绥抚流亡,笼络流民帅,图其武力,加强东晋襄阳的控制。见《晋书》的诸人迹,说明一问题。

卷五八《周访传》,梁州刺史,“既在襄阳,务农训卒,勤采纳,守宰有缺辄补,言。……善抚纳,士卒均致死。”

卷七零《甘卓传》,梁州刺史,“镇襄阳。卓外柔内刚,政简惠,善绥抚。估税悉除,市无二价。州境所有鱼池,先恒责税,卓不收其利,皆给贫民,西土称惠政。”

卷七一《陈頵传》,陶侃表頵梁州刺史,“绥怀荒弊,甚有威惠。梁州姓互根嫉妒,说頵年老耳聋,侃召頵,西阳太守蒋巽代。”

卷七三《庾怿传》,梁州刺史,镇魏兴,“宽厚容众”。庾亮疏,谓“怿御众简有惠,州户虽,赖其宽政。”

卷七三《庾翼传》,镇襄阳,“绥荒远,务尽招纳宜,立宾馆,置典宾参军。”

东晋前期经营襄阳最重的人物,算原受陶侃委署,被庾亮、庾翼极力排挤的桓宣。桓宣原受晋元帝派遣,与豫州诸坞主周旋,并助祖巡经略中原,甚有效。苏峻联祖约叛晋,桓宣不从祖约命,率众投温峤、陶侃,陶侃江夏相。咸七年(332年)桓宣与竟陵守李阳从石勒部将郭敬手中收复襄阳,至建元元年(343年)止,戍守襄阳达十余年久,历尽艰苦。桓宣是沛国铚人,属豫州,在淮北。但桓宣久在淮南,部曲淮南人。所陶侃使桓宣其淮南部曲襄阳西北今谷县、均县境立义郡,属扬州寄 。与前此侨立始平郡处魏该雍州部曲是一的。《桓宣传》谓宣“招怀初附,劝课农桑,简刑罚,略威仪。或载轺轩,或亲芸获陇亩,十余年间,石季龙再遣骑攻。宣众,每寡弱距守,论者次祖逖、周访。”又谓“宣久在襄阳,绥抚侨旧,甚有称绩。”桓宣虽不居梁州刺史职,但治绩与历任刺史有无不及,是襄阳一带最有影响、最有实力的人物。

庾氏兄弟在荆州扬言北伐,意在桓宣。庾亮桓宣司州,庾翼命桓宣北趋丹水,亮、翼本人均又力图接近或据有襄阳,其驱走桓宣的目的是一目了的。《晋书》卷七五《范汪传》,汪庾亮佐吏十余年,甚相钦待,庾翼进屯襄阳,范汪劝阻,谓翼“既至〔襄阳〕,桓宣。宣往实翦豺狼林,招携贰众,待至宽,御无法。田畴垦辟,生产始立,移,必有嗷,悔吝难测。”“桓宣”、“移”等语,正透露了庾氏兄弟迹所在。不范汪并未使庾翼改变初衷。此桓宣军败被贬,移屯襄阳东的岘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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