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童年篇 “菩萨是假的”

表舅龚荫荪不远处,有座巍峨雄壮的宗教古建筑,名叫东岳庙,据说唐朝贞观年间由程知节始建。庙宇又高又,前有山门、乐楼、东岳殿、玉皇殿等四进殿堂。朝南殿的四角高高往翘,殿内供奉的是民间传“黄飞虎”的东岳帝,并说连十殿阎罗归他管辖。所,东西两路均有相应的殿堂,内供十殿阎罗的塑像,有曹府的各摆设。在人的目中,东岳帝是执掌鬼箓、专司人间祸福的冥府皇帝。每年农历五月初一,举办庙,十分热闹。从千外淮赶庙的人数不胜数,什头班承差、二班旗牌、三班枷丁、四班十帅、五班清、六班抬轿、七班磕头、八班放炮、九班查房、十班钱粮,什检押班、校尉班、鸾驾班、宗书班等等,煞是壮观。在东岳殿门槛内安有“机关”,不知的人进庙,若一脚踩中“机关”,庙内的菩萨就活动,摇头甩手,面目狰狞,着实怕人。

适逢庙,蒋妈妈拿着一束香黄表纸,带恩东岳庙烧香,求东岳帝保佑周平安,万意。恩跨进庙门,迎面就是齐仁圣帝显灵威的神像,两旁联是:“尔知帝至公,善者降祥,恶者降殃,喜头全报应;我本直言不讳,有新,无勉,须援手扶持。”前面是炉、烛台太平锅。香烟殿弄雾气腾腾,烛火黯淡无光。庙森森、黑魃魃的,站着、坐着许菩萨:的、的、红脸、黑脸、花脸、长胡子的、胡子的……他顾观,进殿不一脚踩中了那“机关”,刹那间,殿内所有菩萨摇头晃脑、手舞足蹈,特别是那手拿铁链的红脸菩萨,手的铁链抖“哗啦哗啦”直响,真吓死人啦!殿所有烧香求佛的人一子跪倒在,连连磕着响头,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些什。恩问蒋妈妈,却正抖索着点香、祷告,空他说话。

恩一人忐忑不安转妙严宫。的一排神像,摆各各姿势。恩突门旁有一断了手指的太乙救苦尊。恩:手指断了,他一定很疼吧。怎人给他包扎呢?他壮着胆走菩萨跟前:咦!怎见流血?再仔细一瞧,边全是稻草泥巴,他将断落在的那一块拾使劲一捻,全了泥巴粉末。

恩愣住了。不是说菩萨有神灵吗?怎泥娃娃一?,他又转身了那尊最的菩萨,一步一步走它跟前。它伸手摸摸菩萨的脚,原是泥巴做的。

蒋妈妈点香,又虔诚跪着祷告一番,一鸾不在身边,着急,忙殿东侧找。他一见恩正朝菩萨挥拳头,连忙前拉住他,说:“快,给东岳帝磕头!”蒋妈妈他带正殿东岳帝面前,一边祷告一边叫恩跪。恩睁眼睛望着那慈眉善眼的菩萨,一本正经说:“我不拜些泥菩萨!”蒋妈妈一见恩着菩萨许人的面说的话,又生气又害怕,老不高兴。但觉恩毕竟是孩子,不知菩萨有无边的法力,便拉恩低声说:“鸾,听妈妈话,快跪给菩萨磕头。”蒋妈妈知恩生就一副犟脾气,又一劲在他耳边唠叨:“菩萨灵验很哩!保你平安你就平安,谁罪了他倒霉……”

恩不摇摇头:“刚才我了,那是泥捏的,边裹着稻草;菩萨是假的,求他有什?”一贯虔信有神明的蒋妈妈吓坏了,一捂住恩的嘴,又忙不迭趴连连磕几响头,说:“慈悲的菩萨啊,童言无忌,你显灵降灾就降我的头吧,他是不懂的孩子……”旁边一老士一群善男信女纷纷数落,什带不懂的孩子,胡言乱语,触犯神明。蒋妈妈见在责怪恩,不晓将有什祸降他的身,因此急眼泪“叭嗒叭嗒”往掉。恩见蒋妈妈难哭了,有点不受,他又感很委屈。他,那些菩萨明明是泥人,干吗非给他烧香磕头呢?

尽管少年周恩并不理解母什东岳庙求菩萨,不知东岳帝神明在哪,但是母与人善、慈爱宽容、助人乐的品格,在周恩中留了深刻的烙印。他宗教的各教义有了充分的理解,并善与不同信仰的人平相处。一九六三年十月二十日,他在回答亚洲佛教界人士关“总理佛教有何法”的提问,客观说:“思的不同,保留,你不认共产党员就一点不唯了。不说一国,就是一庭,有各不同信仰的人。我的父母信佛,我是共产主义者,一方面是不一致的。但是,在反外国干涉、求民族独立等方面则是一致的。”反映了周恩宗教信仰由从感认识理认识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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