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次口述

2008年10月14日午6:00~7:30

季羡林:就我知的,我父亲在农村就算是知识分子了,因他毕竟是举人的侄子,所有文化的,写信。,我记,我概给父亲写信。主写信的是二爷。那老二,老二有孩子。举人的老、老二是亲兄弟。分候平均分了。老一辈子我有什往。他那人是,不知怎说呢?爷二爷分的候,举人的房子,他就住。爷有儿子叫季宝庆,宝贝的宝,庆祝的庆,我并有见他。

蔡德贵:是夭折吗?

季羡林:不是夭折。季宝庆娶老婆,生孩子。反正比我岁。生男孩子。我生的候,季宝庆已经不在了。季宝庆娶老婆了,生了孩子,是男孩,叫他刘二,不知什,现在我不知,姓刘的刘。年龄啊,概比我2岁。候我两常打架。

蔡德贵:是不是六二?不因祖父举人已经六十二岁,孙子便叫六二,觉不听,便改刘二?

季羡林:不知。

蔡德贵:胶东有习惯,果祖父61岁生了孙子,孙子往往被取名六一,果62岁生孙子,往往取名六二。是爷的孙子?

季羡林:嗯。爷不善经营,概是参加农业劳动,但是经营不行。分的候是平均分的,二爷善经营,结果码是富农,说是主,他雇着长工,有一长工,他己不参加农业劳动。雇着长工,长工就管着,养着两条肥牛。在官庄前街,是二富翁,一富翁就是张楼,就是院墙有铁丝网,你进不。我在北京念书,哪一年忘记了,是父亲死的候,我回啦。

蔡德贵:是母亲死的候。

季羡林:母亲死的候,我回啦。张楼啊,一北京的生,请我他,炒了一盘子鸡蛋,摆酒,让我吃酒。因那候我在北京,我附近很有点名啦。

蔡德贵:那您是高规格接待。

季羡林:嗯。高规格。但是有别的,就是炒一盘子鸡蛋,拿酒。我的候啊,除了冬外,一年三季啊,一丝不挂,连鞋不穿。什呢?我那方不是山,有石子。就光着脚丫,一年就不穿鞋,一丝不挂。我那最高兴的是什呢?我住在那官庄,我房子在外边。

蔡德贵:村外头啦。

季羡林:内外难说,它有围墙。外边就是我二爷的场院。场院,是土很的,才有场院。平常不着。爷什不行,我不知。反正分候是平均的。二爷土改的候,忘记给他划了什。他唯一的嗜就是喝茶。喝茶不是什龙井啊,不是那,就是最便宜的茶叶。他每午啊,概喝半午的茶,碗的。我那有壶,那煮茶的水,就是饭锅煮。饭锅面煮粥,水沏茶。所我二爷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每午喝茶。

蔡德贵:那就是最高享受啦?

季羡林:就是有别的享受,我就不记他吃。那候我(贫穷),我那候,不5岁,早晨,村庄外边,高粱,劈那高粱叶,高粱叶喂牛的,所一,先高粱,劈一捆高粱叶,背在身,二爷边,目的是混一顿饭吃。

蔡德贵:是二爷那。

季羡林:二爷,他不是有两头牛吗?高粱叶喂牛的。所每早晨,我那候最5岁,6岁就进城了。背着一捆高粱叶,就在二爷不走,己有了身价了,我给你做了贡献,劈了那高粱叶,喂了你的牛,目的就是吃顿饭。他那饭有什,就是黄的,玉米面或者苞谷面,就两,做的窝窝头。

蔡德贵:你不吃贴饼子吗?

季羡林:饼子吃。饼子就是往锅一糊。那候我奶奶,就是举人的夫人,在。是唯一的,官庄前街吃白面的人,所我那候概四五岁,早晨,从不洗脸,洗脸,什洗手,不中。,一骨碌爬,那候奶奶就坐在那柳树边,我了,穿的那肥衣服,手伸进,那兜在衣服面,掏一块白馒头。吃()留给我的,那是我一最高兴的候。吃块白面。

蔡德贵:够每吃着吗?

季羡林:差不,因反正我记,老是坐在那柳树边,不是躺椅啦。不是什重的方。我,一任务就是找。手一缩,拿一块(馒头)。

蔡德贵:您觉奶奶的那动,是底最的了?

季羡林:,是最的啦。二爷啊,我记他吃炖,我那官庄,是庄,有集,买,赶集。我记二爷的最高享受,就是赶集买一斤,回在锅底边炖,就那一锅。什炒菜的勺啊,有。我记的,码有一次。他不吃白的,是玉米面饼子。

候,我有什伙伴。最的伙伴是哑巴杨狗。刘二比我。讲了。刘二的妈妈,就是举人的儿媳妇,厉害着呢。概应了那句话:受压迫最久的,最厉害的。武则就是的。我嫂子就是厉害的。是我那武则一类的人物,胆子很。居敢土匪见的票给窝藏。,是给钱的。与己的公公,就是举人,不搭腔。我不记在吃饭,从有。果吃,记的。候果在吃东西,我肯定记的。二爷,就常吃。他有孩子,男孩有,女孩有。二爷继我。

二爷常吃。二爷有儿子,有女孩。他一度我继。济南城的九叔有男孩子,他争着继我。他甚至有法,让我立两,在济南娶老婆,生的孩子,归九叔。在乡官庄娶老婆,生的孩子归二爷。他是一法,有实现,什原因我不知。那候娶两老婆是允许的。妻制那候是合法的。

蔡德贵:我插一句,《齐鲁晚报》曾经刊登一篇弭菊田另外一人写的文章,说九叔在1916年前马婶母临清,您光着屁股玩。有回吗?

季羡林:回回。是我父亲世的候,回我父亲。他回临清是在济南立定脚跟的候,我父亲生病、世的候,1925年。那候我已经挺啦。我父亲世前,叔父回老我父亲,兄弟两感情非常深的。什非常深呢?的候,兄弟俩一捡烂枣子吃。父母双亡,三亲兄弟,七、九、十一,十一就是一叔,送了人啦。

那候,我跟那刘二啊,他是我的侄子,比我,经常打架。打架了什呢?那候农村,吃黄面糕,黄面的。

蔡德贵:是不是黏米的?

季羡林:黏米的,我那叫黄面糕,有枣。我官庄前村二爷有黄面糕,张楼有啦。张楼是主。了争黄面糕,我跟刘二在那等。刘二的脑筋是“半品”。就是不那正常,不知哪“品”字,我那的半品就是二百五。

蔡德贵:他争不您吗?

季羡林:他子,他力气比我,岁数,我是他的叔,其实那候我叔(不是什叔),所我就打架,我两有真正动手,那候打架有那程度,是的摩擦。候觉最的,就是那黄面糕。我两人是食客,一年就吃那一次,概最的就是吃黄面糕。

蔡德贵:不。

季羡林:,哪儿啊?二娘那人是比较抠门儿,一人概给一,窝窝头加枣。

那候我姥娘姓赵,住在王长屯,姥娘是穷的。王长屯有主,姓季,叫元林。林字辈(就是)从那的。原官庄是宝字辈,宝庆、宝山。我叫宝山。我叔父说,宝庆死了,宝山名字不,改林。就是的情啦。写了两名,一是羡林,一是慕林。他中林哪,不知是哪林,林不知指的是什。不确定哪一,就算是一老师吧,他决定羡林。

蔡德贵:九叔的老师吗?是不是任晓麓 ?

季羡林:不是,老师说不。

蔡德贵:塾先生吗?

季羡林:塾是的情,前。

蔡德贵:一教书先生。

季羡林:教书先生。他圈了一“羡林”,我一辈子感激他。他圈一“慕林”,我就倒一辈子的霉。那候不知海话阿木林。不“慕”字,声音不听。

蔡德贵:现在有人念您的名字慕林。

(本章未完)

第二次口述目录+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