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13日午
蔡德贵:昨说“文革”中,您推着行车,碰的熟人,怎不理您的。低低头就啊?
季羡林:不你啊。仰仰脸就了。
蔡德贵:历史系的一人打您了?
季羡林:就是那生。
蔡德贵:东语系的生有打您的吗?
季羡林:嗯。
蔡德贵:押您次数最的就是炉匠吗?
季羡林:炉匠我叫他牢头禁子。
蔡德贵:有动手吗?
季羡林:那是期了。原在外文楼边,进外文楼了。
蔡德贵:那候抄登记吗?
季羡林:哪有那文明啊!
蔡德贵:抄走的东西现在不知吧?
季羡林:不知。我楼一间房子,装书的。书放在楼,别人讲说太重,同住的,就楼的放行车那间房子,给我装书。
蔡德贵:是不是东边的那一间?
季羡林:西边的。
蔡德贵:就是您卧室的那套?
季羡林:嗯。
蔡德贵:“文革”中房子就两间。
季羡林:嗯。
蔡德贵:全挤在面。
季羡林:田德望是子,他住边,他知住不长,单独一不,他跟我商量,搬,我说那两间让给你,不是两间,一间吗?搬(那间),有一七巧板红木的桌子,拼形式,我说那,给我先摆在你屋子面。他老婆说,不摆我儿。我说,不是商议的吗?说是,现在是现在,所结果就卖掉了,不劈柴值钱。
蔡德贵:那东西是明朝是清朝的?
季羡林:概是赵尔巽 的。赵尔巽,不是一赵尔巽,一赵尔丰 十二年(1906年)七月,清政府“四川、云南两省毗连西藏,边务至紧”,决定设立相省级建制的川滇边特别行政区,赵尔丰川滇边务臣,其辖区东打箭炉,西至丹达山,南抵云南维西、中甸,北至青海玉树,每年由四川拨46万两白银行政经费,兵源及给养主由四川补给。赵尔丰在川滇边实行改土归流,废除土司制度寺庙特权,展藏区农牧业、手工业、通邮电业文化教育业颇有建树。">,兄弟两,一是驻藏臣。一是总督。
蔡德贵:派在哪的总督呢?
季羡林:像西北的。
季羡林:田德望的老婆翻脸了。说摆在我屋不行。(始已经)答应了,不答应,田德望什不敢。田德望给他爸爸寄钱,跟我借钱。
蔡德贵:有职业吗?
季羡林:有什职业。哦,有职业。画鸡蛋的。
蔡德贵:在您住长间?“文革”结束搬了。孩子在那住吗?就是老两口吗?
季羡林:嗯。他讲北京有一份。
蔡德贵:类似的情有吗?您圆明园准备安眠药的候,是东语系的人吗?
季羡林:不是。
蔡德贵:反正是聂元梓那派的。
季羡林:是聂元梓啦。因我反。
蔡德贵:您架饭厅批斗吗?
季羡林:饭厅有。有游斗。
蔡德贵:乐黛云一篇文章说,在路见您,背有一口黑锅。
季羡林:有。反正挂着一牌子,铁丝挂在脖子,就面了。
蔡德贵:勒进了啊?
季羡林:前面是名字,木牌。
蔡德贵:戴高帽子吗?
季羡林:有。我有戴帽子。
蔡德贵:6·18斗冯友兰先生的候,他晚在读《逍遥游》,解己。您装的什安眠药?
季羡林:安眠药片安眠药水,瓶装的有。
蔡德贵:装在哪,兜吗?
季羡林:兜。
蔡德贵:有搜身吗?
季羡林:有搜。
蔡德贵:挨完斗,安眠药放了?
季羡林:嗯。
蔡德贵:罪不此。是90度弓腰吗?
季羡林:喷气式。
蔡德贵:胳膊被架着啊!
季羡林:我早晨,在那阳台就练习坐喷气式。练习啊,你耐住才行,你倒了啊!
蔡德贵:倒命不保了。
季羡林:早晨就练喷气式。
蔡德贵:练习了长间?
季羡林:间记不了。
蔡德贵:师母他,不是痛苦在啊?
季羡林:他不懂。我说不清楚。
蔡德贵:些,您现在回忆是一阵阵痛楚。
季羡林:我感觉己是双清干部。清楚、清白。
蔡德贵:有受此的罪。
季羡林:嗯。
蔡德贵:师母老祖,您挨斗回不告诉他啊!您脸是血肯定非常难受的。
季羡林:那是有问题的。我不跟他讲些。讲了他不懂。
……
季羡林:吃粮找紫阳,吃米,找万。敢包产户,破了老的一套。
蔡德贵:您见赵紫阳吗?
季羡林:见。在人民堂招待外宾,有几次。他那候是副总理吗?
蔡德贵:总理吧。您跟他谈吗?
季羡林:谈啊。外宾给介绍,介绍。人民堂不是一进门,有台阶,外宾照相的方。
(护士进送药。)
蔡德贵:您给介绍外宾。
季羡林:有候是。
蔡德贵:东门一进门有厅啊?
季羡林:不是厅,就是摆的那座位,一层层的。准备照相的,不拆,那方。
蔡德贵:跟赵紫阳见几次?
季羡林:几次说不准,反正见次。
蔡德贵:就是介绍外宾?
季羡林:我就不知什赵紫阳忽失踪。不知。
蔡德贵:那万您见。
季羡林:人常委定期的,我在人民堂南门。
蔡德贵:在人民堂的一门外,您有张照片,穿中山服的。
季羡林:我一直穿那。
蔡德贵:那您赵紫阳万有感啊?
季羡林:有感,很尊敬他。
蔡德贵:您跟胡耀邦、胡启立有接触吗?
季羡林:有,的候。胡耀邦、胡启立有。那候了。
蔡德贵:有有受处分?
季羡林:子,了,恢复组织生活,我本准备几年扣的工资党费,概有9000块钱,将近10000块钱,我了概4000,留党察2年,我就不了。省5000块钱。
蔡德贵:那是“文革”结束。
季羡林:我就问,那不是军代表吗?军代表姓钱的。我说,你告诉我一声,我犯的什罪?他说,哎呀,别提了,别提了。那候权在军代表手。
蔡德贵:8341的军代表,有有歉的?
季羡林:有。
蔡德贵:生有歉的?
季羡林:有。
蔡德贵:黄宗鉴是副系主任。您系主任的候,黄宗鉴是副手。
季羡林:。我那系面有矛盾。因我人,是不跟人闹矛盾。贺剑城是总支书记。我不是在外边搞四清吗?忽返程回京,一车就他抓走了。
蔡德贵:字报叫他牧羊书记。
季羡林:他有一羊。吃羊奶的。
蔡德贵:那是困难期吗?
季羡林:不知什候,他反正养羊。
蔡德贵:他住哪?
季羡林:忘记了。
蔡德贵:些老人批斗您的候,言吗?
季羡林:他什言?他泥菩萨江,身难保。
蔡德贵:在系批判,言激烈的有谁啊?
季羡林:生。
蔡德贵:胡乱纲线。批您的智育一。
季羡林:资产阶级反动权威。我有办法,我是资产阶级,是资产阶级教授,就是反动权威。我不推辞,推辞有。不是讲理的。“文革”有一批判。现在就完了?人民受不教育。
蔡德贵:现在有人写书了,是什候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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