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七、巧上加巧,绝处逢生

李直峰走几,就是十月一日中华人民共国立的国典。有电视,从无线电广播中收听那庄严盛热烈欢快的场面。接着各报纸纷纷刊登各各类名人表示拥护的讲话、各级方政府政策的表态文章,提了“人尽其才、物尽其”或“妥善安置,新中国绝不允许饿死一人”些话,特别是海市市长陈毅的讲话中,再三强调了“旧中国遗留的千百万知识分子,新中国全包”句话。池步洲觉己算是知识分子,应列入“包”的范围内,就动了军管人处“挂号”的思。

十月旬的一,池步洲了安排工的情,从郊区市中,军管人处问问,意外在外滩碰见了许久未往的留日同乡同何孝纯。两人立谈片刻,据他说,军管人处处长姚耐,是年东京的福州籍留生,与他关系比较,所海一解放,通姚耐的帮助,他已经安置了工。他让池步洲找姚耐解决工问题。不人办比较,他让池步洲己找,尽管他就离军管不远,他不说一句“我带你”的话。

何孝纯是福建名士何公敢的侄儿,年在日本,人格爽直,略有傲气,在同乡同中比较随,人缘儿不错,思同情革命,却有具体的行动。他跟姚耐的关系比较密切,所海一解放,就通关系安置了工。不像他“倾向革命”的进步人士,命运并不比池步洲,因“莫须有”的罪名,竟遭了三十几年的冤狱,直一九八二年方才平反。

姚耐日本留的候,池步洲正在留生监督处负责新生入宜。姚耐因证件不全,生了麻烦,是池步洲帮他解决方才“顺利入”的,从此与池步洲经常往,但他不算是东中野“闽租界”中的一分子。他既不在东中野居住,不参加“沙龙”的活动,跟别人很少往。甚至连基督教青年礼堂的各集不参加,说他孤僻,实际是负有特殊的使命。“七·七”变他何离日本,跟任何人商量,整抗日战争期间他在哪儿,人知。

池步洲听说姚耐就在军管人处处长,年在东京的候,两人关系,就听从了何孝纯的劝告,传达室“老友”的身份填了一张客单,指名见姚耐。

门卫电话联系,就池步洲带进了人处,见姚耐穿一身布军装,满面胡须,瘦高子,目光炯炯,精神很,年留期的音容笑貌,依稀犹在。但果不是登门造访,是在马路相遇,单凭相貌,是无论何认不的了。

一次意外的相遇,姚耐并有忘记昔日的情谊。一见池步洲,就站紧紧握手,福州话说:“年不见,你变了,几乎认不你了。”池步洲说己的经历,特别提已经被银行系统“高级职员”遣散,目前寄人篱,衣食无着的处境。姚耐说:现官不现管,合金库既已经合并人民银行,儿是通人民银行的军代表才解决。即就给人民银行军代表罗俊写了一封信,池步洲直接联系,果有问题,再回找他解决。池步洲见他很忙,不便所打搅,就告辞。姚耐送他门口,握手别。已经是午四五点钟,即将班,尽管人民银行海分行就在附近,池步洲一者觉色太晚了,不便再打搅人,二者己已经被遣散,再重新录,情并不那简单,估计希望很,虽有姚耐写的介绍信,不姑妄一试,且一定颇费口舌。考虑再三,暂且回。

二午,池步洲拿着姚耐的介绍信,人民银行找军代表罗俊。

了银行,通传达室姚耐的介绍信送了进,不久就传话:请办公室说话。罗俊一见池步洲,立刻就站,热烈握手,请坐谈,十分热情。池步洲一生最不善“见官”,在官面前说话就拘谨。罗俊既是人民银行海分行的军代表,其“官”,不怀疑,因此罗俊问一句他答一句,一字不说。罗俊见他此,满面堆笑说:“池先生,难你忘记了?咱是老朋友哇!”

话又使池步洲堕五雾中,:我哪有解放军的老朋友哇?姚耐说罗俊是日本留回的呀?正迟疑间,罗俊又提醒说:“一九四零年,陈固亭带我你观音岩的‘蔼庐’住所拜访,叨扰你一顿丰盛的午餐呢,难你忘记了?”

经罗俊一点明,池步洲方才了:世界真,罗俊,果是池步洲的老相识。

一九三九年三月,池步洲单枪匹马破译了日本的外密电码,名噪一,曾经写信给在西安的陈固亭报捷,比较详细谈了破译经。他回信热烈祝贺。一九四零春季,陈固亭因公从西安重庆,在一星期,带了一叫罗俊的朋友池步洲,据说是重庆农民银行副经理。池步洲虽与他素不相识,因是陈固亭带的人,就备了酒席,热情招待。席间欢声笑语,无话不谈。罗俊似乎池步洲破译日文密电码一很感兴趣,频频问,池步洲既视他两“己人”,就毫不保留盘托,连破译的关键所在不保留。罗俊己找门,在池步洲住几。子,陈固亭不知他是共产党员,他两,在客观了提供情报掩护的。

人的脑,结构十分奇特。有的人记忆力强奇,古代四书五经全文背的人,数量众;有的人记忆力在某一方面显示特强,在另一方面却特弱。池步洲就属一人:他在记忆公式、数字方面力特强,一般人很难记住的数字,他记清清楚楚;但是记人的面孔、姓名,却属“特弱”者一类。许原本很熟悉的人,几年不见,不是人的姓名忘了,就是连面孔忘了。罗俊与他不一面,况又隔九年,连姓名带面孔全忘干干净净,他说,倒不是什新鲜儿。

罗俊笑眯眯继续说:“我是接管中央银行的,原合金库系统划归人民银行管辖,我从遣散人员名单见了你的名字,就你找回。我你的历史不说了指掌,基本了解,知你是纯技术人员,从不参加政治活动,抗战中国立功,胜利反内战,退了军政系统,回务农,在金融界工。你有跟蒋介石台湾,就证明你是爱国人士,属统战的象。根据中央‘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团结一切团结的力量’的政策,共产党一定你的。不你已经被遣散,回本系统工,必须经党委讨论才决定。估计问题不太的,即便因遣散政策的关系本系统不便安插,我你介绍别的系统妥善安置。你尽管放顾虑一切不必的思包袱,耐等待我的通知。”

一席话,说池步洲花怒放,频频点头,连连谢。

池步洲回,因忘了抄姚耐的电话,立刻写了一封信给他,详细汇报与罗俊谈话的经,并且告知与罗俊在重庆的那一段往。

一等等了两星期,罗俊那边有任何消息。池步洲不便催,又写了一封信给姚耐,请姚耐从侧面再催一。

几,人民银行人部门的通知终了,通知池步洲十一月一日人民银行储蓄部报班。

一消息,阖欢乐,不名状。

池步洲被遣散又被召,三“巧”:一巧在外滩与何孝纯相遇,二巧在军管与姚耐相遇,三巧在人民银行与罗俊相遇。年不见的老友,相继现,巧加巧,就是池步洲所说的“无绝人路”的二次体现。

姚耐告诉池步洲说:军管遣散一批银行界的高级职员,有经验、有力的人走了,业务不免捉襟见肘,难展,不已,领导班子中有人提不妨选择一批比较忠诚靠的遣散人员回工,但在酝酿阶段,并未形决议。恰巧候池步洲找门,姚、罗二人就池步洲一召人员往报。级党委在讨论问题的候,意见不一,经姚、罗二人力争,方才通。所池步洲是最早获准召的遣散人员。虽有人陆续被召,但先经一年半载的习,才分配工的。

此说,三巧,应该再加一巧!

工资有继,不着节衣缩食了。白须宾给池步洲定了一磅牛奶,补养身子。总念念不忘内江那相先生说的话:四十四岁有难。今国泰民安,生活有着,有什难?最不是生场病罢了。果身体补养了,了明年,就什病不生,场难,不就了?

六、不速之客,突然光临目录+书签一、高级职员,变办事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