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奔喪遇險 五 喜得一人才

「原來這副棋子竟是前明崇禎帝的愛物。」曾國藩說。當康福講崇禎帝題字時,曾國藩果從盒子的底板那兩行字。崇禎的字跡,曾國藩見過不少,一眼就確是真跡。

「是的。這副棋子傳我們兄弟手,已經在康度過將近二百年,惜那本《古棋譜》在我爺爺手遺失了。我們兄弟沒有繼承康氏風,無德無才,棋藝平平。今日在流落岳州城,說來真愧煞先人。」康福羞愧低頭。

「足何必此責。古來,因時勢不,英雄受困的很。秦叔寶有賣馬的時候,那時誰料他日後會輔佐唐太宗打。且足不僅棋藝色,武功眾,望為,人頭的一總會有的。」

通過半來的觀察與談,曾國藩知康福孝母愛弟,正直誠實,顛沛流離卻並不走入邪途。現在聽了他講敘這副棋子的來歷後,更知他風純良,祖德深厚,很喜歡這個年輕人,:若此人長隨身邊,真謂一人才!康福受曾國藩的鼓勵後,裏在:倘若今生跟著這位侍郎人,必有長進,康氏族望復興。他對曾國藩說:「爺,今日聽你老的這番話,康福後再不暴棄,定奮發努力,為康氏先祖爭光。」

曾國藩親暱拍拍康福的肩膀,說:「足有這分志氣抱負,何愁沒有前途!夜深了,你先睡吧,明我們一對弈幾局,借消除舟中枯乏。」

翌日,曾國藩與康福在舟中一連了五局棋,輸了;又了三盤殘局,輸了。每局完畢,康福詳盡給曾國藩分析失誤的原因。曾國藩覺這一來棋藝進展很,與康福真有相見恨晚感。三午,船沅江縣。康福請曾國藩主僕二人他客,曾國藩欣同意,安排船老在碼頭邊等著,便荊七一岸。

河橋離沅江碼頭有十路,半個時辰便了。來門,康福驚呆了。原來的三間土牆茅屋已全部倒塌,隔壁鄰居的屋圮倒,一在廢墟邊支一個個棚子。康福問他們,才知十前湖水暴漲,將這一帶的房屋沖垮不少,弟弟康祿另外兩個年輕人尋求生路了。康祿走前,請鄰居轉告哥哥,說不必為他擔,兩三年後混個人樣來再回。曾國藩見此情景,對康福說:「來足一時難在安身,果不嫌棄的話,請我住段時間,我朝夕向足請教棋藝。」

曾國藩此話,正中康福懷,便不推辭,爽快答應了。當即三人又返回船。次日凌晨,船進入資江,當晚了益陽。荊七付過船費,打發了船老。

為便於沿途與康福談話,因為連續十的船坐手腳發麻,曾國藩不坐轎,三人從益陽開始步行回湘鄉。這中午,來寧鄉境內嵇茄山腳。

走了兩三的路,曾國藩感勞累。荊七前面一棵老松樹,有一塊平坦的石板,便對曾國藩說:「爺,我們在這裏歇息吧!」曾國藩點點頭。康福說:「爺,我有個表姐住在這裏不遠,我們坐坐,就在那裏吃午飯!」

曾國藩說:「我已經累了,再說這樣憑空打擾別人不,前面有飯舖,我們那裏吃飯。你一人表姐何?」

「這樣,我表姐坐會兒就來。」

康福抄路走了。曾國藩主僕二人順著路向飯舖走。

這是鄉村馬路邊常見的飯舖,兩張桌子,一個店主,一個伙計。見有人來,店主連忙招呼,伙計立刻端兩碗茶來。荊七知曾國藩向來節儉,不喝酒,便隨便點了三四個素菜,了半斤水酒。

剛吃完飯,店主就笑嘻嘻走來,對曾國藩說:「老先生,我你老這個模樣,便知是個知書斷文的秀才塾師。店開張半個月了,店門口連個對聯沒有,今日就請老先生給店寫一副,酒飯錢就不付了,算是對你老的一點酬謝。」

曾國藩最愛寫對聯,認長於此,友朋親戚間,幾乎是有求必應,並此為樂。今日店主人這樣誠懇,他當不會敷衍推辭,便笑著說:「哇!你副什麼樣的對聯呢?是發財,還是求平安?」

店主人見曾國藩滿口答應,很是快活,說:「老先生,店別的不,叫別人見了,不意思向我賒帳就行了。」

曾國藩笑來,說:「就是有副不准賒帳的對聯貼在這裏,他賒會賒。」

店主人憨厚說:「總點。老先生,你老不知,店開張半個月來,有人賒帳,是些熟人,還有三親六戚的。他來賒帳,又不白吃,怎不給他賒呢?但店本利微,此,怎墊?不瞞你老說,半個月來,店不但分文未賺,還倒欠了舖幾千錢。」

望著這個憐巴巴的店主人,曾國藩很同情他的難處,說:「!我給你寫副口氣硬點的對聯貼。」

伙計趕緊拿筆紙,又磨墨來。店主人荊七站在旁邊。曾國藩略微思考一,援筆寫:「富似石崇,不帶銀錢休請客;辯季子,說通王侯不容賒。」寫後,又了一遍。正在我欣賞時,忽耳邊響一個外鄉人的口音:「韋卒長,你找了幾找不讀書人,這不就在眼前嗎?」

立時就有幾個人圍前來,七嘴八舌說:「這個先生的字不醜!」

「是的,不難!」

「就找他吧!」

曾國藩扭過臉,是些什麼人在說話。這一不打緊,直他嚇三魂飛掉兩魂,七魄留一魄!

四 康家圍棋子的不凡來歷目录+书签六 把這個清妖頭押到長沙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