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沙激戰 二 康祿最先登上城牆

南門外的妙高峰,其實並不高,準確說,它是一個土堆罷了,就城東郊的馬王堆一樣。但它比馬王堆的命,它緊靠南門,處於長沙城熱鬧的方。在鬧市區有這麼一座勢稍高,又林木蔥郁的山丘,更顯難貴。歷代文人雅士,喜歡在這裏登高賦詩。當年吳三桂占據長沙時,陳圓圓已經老了,八面觀音、四面觀音為他的愛妾。吳三桂常常攜帶兩個觀音在妙高峰遊憩。峰頂藥王廟前的坪中,至今還留為吳三桂造的石桌石凳。傳說吳三桂與八面觀音、四面觀音,時常在此對弈,石桌刻的棋盤還清晰保留著。這幾,藥王廟已為太平軍攻城指揮部。現在,蕭朝貴、石達開、羅綱、林鳳祥李開芳等人,就坐在石桌四周,商討攻城的策略。

朝貴說:「長沙是我們義來攻打的最一座城池,位遠在桂林,打長沙,意義非同。不過,長沙城牆高堅固,現在城門緊閉,防守森嚴,強攻不易。各位有何意見,儘管講。」

達開說:「長沙古為軍,今日一,果名不虛傳。打長沙,將會震動清妖朝廷,鼓舞全軍士氣,影響很。但現在長沙已處於戒備中,當正面強攻側面挖牆相結合。此次在郴州,幸劉代偉千名礦工兄弟前來聚義,這是授我們攻破長沙妙法。明日我們率兄弟攻城,主任務不在攻破,是吸引城官兵的注意力,並此試探城內兵力虛實。代偉兄率領土營兄弟在城牆腳挖洞,待洞挖後,再放置雷火藥,炸開城牆,猛衝進。」

劉代偉站來聲說:「翼王殿此計最,開洞打眼,是我們本行,原為當兵不,這次了。我今日就從土營中挑選一百五十名強壯的年輕人,分五個方,輪班開洞,亮前埋炸藥,明保證放軍進城。」

眾人拍手稱。金官正將軍李開芳說:「聽說清妖提督鮑豹一味貪婪兇狠,其實並不會治軍,眾人不甚服從指揮。城裏官兵少,調度不靈。目前正是攻城的良時機。」

達開說:「鮑豹不足畏,但楚勇頭目江忠源乃湘人中極狡悍者,全州蓑衣渡戰,證明其實戰力不在你我。且駱秉章老穩重,亦不輕視。」

朝貴說:「就按翼王的安排,今日先分兵佯攻,黑來後,代偉兄便挖洞,明早全力赴。」

正商量間,遠處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親兵指著南門方向說:「各位王爺、將軍請,清妖在城樓耍花招了。」

蕭朝貴等人站來,手搭涼棚朝北邊望。此時正是鮑豹跪在菩薩面前磕頭的時候。莫名其妙,忽聽石達開一陣哈哈笑,說:「清妖已黔驢技窮,請來泥菩薩守城。」

一句話提醒,眾人一齊笑來。

午,土官正將軍林鳳祥、金官正將軍李開芳等人率領三千人分別從南門、瀏陽門、吳門、金雞橋等處攻打,不斷向城中投火箭、火彈,長沙城內凡打仗的士兵全部了城牆,老百姓有許被驅趕戰場,全城惶恐不安。仗打很激烈。黑時,太平軍停止攻城。這時,劉代偉已從南門吳門一帶佈五個開挖點,正在緊張挖洞。城牆的官兵對此一無所察。

卯正,軍營中吹嘹亮的軍號,接著鼓聲四,火炮齊發,太平軍五千名將士,威風凜凜對長沙城再次發進攻。

南門吳門一帶城牆邊架無數雲梯,留著長頭髮,紮著紅絲線的勇士們一手拿刀,一手扶梯,像猿猴般敏捷爬。但惜,所有爬城牆的太平軍士兵被守兵砍倒,從牆頭摔來;後面的人接著,又很快從雲梯頂端處掉來。石達開坐在馬,這個情景,一陣陣痛。突,他一個瘦的兄弟爬雲梯頂端,一個清兵挺丈八長矛向那人戳。那人手一揚,清兵「哇」一聲仆倒。那人異常靈敏跳城牆,掄手中刀,邊砍邊前進,慢慢靠近了城隍菩薩。他從背取兩個特的竹筒,將竹筒裏的油向菩薩身潑,後又搶過一個飛城樓的火彈,擲向菩薩。霎時間一片火,烈焰騰空,城隍菩薩已坐在烈火中了。旁邊的清兵嚇目瞪口呆,正在攻城的太平軍高聲歡呼,軍威猛振,趁此機會,數百名兵士衝城牆。石達開將這一切在眼裏,暗暗叫了聲「英雄」。此時,城牆腳跟響一陣悶雷似的爆炸聲,石達開立即策馬奔向那裏。

五個城牆洞炸響了,但有三個並沒有炸開的缺口,很快便被清兵堵,有靠近吳門的兩個炸開了三四丈寬的口子。太平軍在林鳳祥指揮,吶喊著湧向這兩個缺口,雙方在這裏展開白刃格鬥。有幾百名士兵已衝過缺口進城裏,後邊的士兵喊著向裏衝。屍首堆積在缺口邊,擋住通,鮮血牆磚泥土染暗紅色。太平軍眼就批衝進城裏,忽,後面殺過來一股強的人馬,戰鬥的重很快就由陣頭轉向陣尾。

原來,這是駱秉章從湘潭搬回的救兵。由雲南楚雄協副將鄧紹良率領的三千鎮筸兵,日夜兼程,在戰鬥最緊張的時刻趕了長沙。蕭朝貴石達開沒有料南邊的救兵會來這樣快。雙方激戰一場,鄧紹良帶兵衝進城。蕭朝貴傳令收兵。

吃過晚飯後,石達開命人查找了今衝南門城樓,火燒城隍菩薩的勇士。親兵他帶進藥王廟時,石達開仔細了他:這人約摸十八九歲,五官端正,面皮白淨,中等個子,單薄的身材。著石達開盯著己,那人有點不意思。石達開親熱問:「兄弟,今是你放火燒了那個爛菩薩嗎?」

「回稟翼王殿,是的燒的。」那人雖面容靦腆,但回話清晰。,他中並不甚懼怕這位指揮三軍的王爺。

「你叫什麼名字?哪個方人?」

「的叫康祿,湖南沅江人。」

「今年年紀了?擔任什麼職務?」

「的今年十九歲,在金一正將軍羅綱手當一名聖兵。」

這樣智勇雙全的英雄,居是普通士兵,太惜了。達開康祿著實誇獎一番,說他今為攻城立了功,鼓勵他幹,日後前程遠。最後對他說:「康祿,從現在,你就是卒長了。」

康祿沒有,一瞬間便連升三級,由普通聖兵為一個統領百人的軍官。他跪磕頭,異常激動說:「謝翼王殿恩賞。康祿為國業,雖肝腦塗,矢志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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