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沙激戰 七 藥王廟裏出了前明的傳國玉璽

就在長沙城裏張、江、左等人為守城精籌劃的時候,太平國北王韋昌輝、官正丞相秦日綱奉王洪秀全令,率領一萬人馬,倍兼程,趕長沙南門外。蕭朝貴、石達開、韋昌輝、秦日綱等人商量,決定再發動一次全面進攻。

這清晨,東吳門,西西門,太平軍一萬五千人馬向長沙南城發動了猛烈進攻。長沙城內城外,經過江忠源、左宗棠等人的重新部署,防守更加嚴密。嶽麓書院〔註:位於湖南省長沙縣西嶽麓山,宋開寶中潭州守朱洞建,張栻、朱熹曾在此講學,清康熙時重建。〕、城南書院一部分士子參與防守,有的居持刀了城牆。每五千兩銀子按時發,對穩定軍了些。這次雙方爭鬥,比次更顯激烈。閣附近的拚搏尤其殘酷。

江忠源的楚勇在對面蔡公墳佔住制高點,閣又安放那座五千斤的炮王,火力強。太平軍一時沒有佔風。但在其他方,他們取了勝利。戰士們靠近牆根架設雲梯,正在一個接一個登牆。他們接受次的教訓,離牆頭還有丈遠時,就拋帶有鐵鉤的軟繩,鉤子掛住牆頭清兵的衣褲,力一拖,就連人一拖了來,後收繩子,抽腰刀殺。這些清兵,部分因朝廷常常欠餉,官長又剋扣,積了一肚子怨氣,雖說這幾領了幾兩銀子,但底不願意拿命換,見勢不對,便紛紛逃竄。太平軍這方面正是山虎,一當十,士氣高昂,一段又一段城牆被他們所占領。

在面兩軍搏際,有一條正在緊張堆放炸藥雷。這條,不僅穿過城牆,且已達城內妃宮邊。

妃宮裏,鄧紹良一批頭目們正在開懷暢飲。他們功臣居,根本不理睬外面的戰鬥。宮裏的人喝七八分醉了,嘴裏卻仍在喊著:「哥倆呀!三星照呀!——五魁首呀!」鄧紹良摟著一個唱曲的姑娘,一杯酒硬灌給喝。一個親兵輕輕走前,說:「人,外面炮聲響厲害,弟兄們醉這樣,怕會誤吧!」

「不緊,我們是在城內,不攻破城,他們進來嗎?弟兄們援救有功,不壞了他們的興頭。」說罷,重重掐一唱曲姑娘的粉臉,痛那姑娘尖叫,鄧紹良樂笑。

突,一聲巨響,城牆炸開一個缺口。康祿率領一批兵士穿過缺口,直奔妃宮來。鄧紹良還未弄清發生什麼,康祿一刀捅進他身邊那個親兵的膛,鄧紹良急忙抽佩劍抵擋,邊戰邊退,在門口跨一匹馬,順著南正街往城中逃。那些爛醉的頭目,部分被太平軍戰士像割韭菜似的割了腦袋。

妃宮被佔領後,南城魁星樓側又一聲巨響,崩裂,磚石橫飛,城牆被炸開五丈寬。清兵慌了神,紛紛往城裏奔。左宗棠騎馬過來,喝令清兵返回堵住。但這些逃兵不認識他,繼續向前跑。左宗棠氣憤已極,命令親兵就斬首為頭的幾個逃兵,這才他們鎮懾住。左宗棠叫清兵火藥桶、油桶往缺口拋擲,後點燃火。霎時,在缺口周圍燒一火牆,阻擋城外太平軍兵士的進攻。左宗棠又令趕緊石塊填缺口,不管是誰,向缺口拋一塊石,賞錢一千文。一時間,石塊從各處飛來,不但太平軍兵士被砸傷砸死很,正在搏鬥的清兵有不少被砸。一個親兵對左宗棠說:「左師爺,石頭打死我們許人,傳令不拋了吧!」

左宗棠雙眼怒睜,喝:「胡說!是幾條命緊,還是長沙城緊?先投石,打死的後再撫恤。」

閣,蕭朝貴冒著火石,跨馬揮刀衝向前,他真飛牆頭,親手砍翻城牆的妖頭。忽,一顆炮子過來,蕭朝貴感眼前一黑,從馬背栽。親兵們急忙圍過來,但見朝貴滿頭是血,已經不說話了。城牆的清兵們狂呼亂叫:「打死蕭朝貴了!打死蕭朝貴了!」

正在進攻的各隊將士,一聽蕭朝貴陣亡,頓時亂了陣腳,清兵乘機猛攻。康祿等衝進城裏的兵士們,不不又從缺口衝來。石達開見狀,急令鳴金收兵。

這夜晚,太平軍將士人人悲憤填膺。為著防備清軍劫營,草草安葬朝貴,並立一塊暗石,日後尋找,再隆重禮葬。

二凌晨,東王楊秀清帶著三千人馬來妙高峰,並告訴,王率領隊人馬已駐紮在石馬舖。東王的來,使軍為一振。

妙高峰藥王廟裏,東王楊秀清主持的高級將領軍會議即將結束。經過一個午的熱烈討論,楊秀清開始總結,全體將領的眼睛望著他。這位廣西紫荊山的燒炭工,今年三十二歲,粗眉眼,身材不高,強壯精幹,渾身似乎有永遠使不盡的力氣,眼睛閃兩光芒,既威嚴又狡黠,既深峻又熱情。他洪亮的廣西官話說:「西王殿死在長沙城,我們與湖南清妖不共戴,此仇一定報。但我們的進軍目標是金陵。長沙是路過站,易取即取,若犧牲數千將士的代價來換長沙城,則不必。剛才翼王殿的意見很對,我們一面佯裝全力攻城,另一方面派力人員河西打糧。待全軍糧食足夠後,便直岳州,取洞庭湖,進入長江。明便由翼王帶三千人馬渡湘江西,這邊由北王官正丞相負責攻城。王陛過兩就。待王陛後,我們再定北進日期。」眾將齊聲擁護。

二,翼王石達開率領三千人馬渡過湘江。過江的時候,石達開康祿帶五百人埋伏在水陸洲,並面授機宜。渡江後,石達開順利占領龍回潭、陽湖,控制通往寧鄉、湘陰的路,並從嶽麓山的主們手中輕易了七八萬斤新糧。

消息傳城內,巡撫衙門又是一陣驚慌。張亮基連夜與左宗棠商量對策。左宗棠說:「石達開帶人在河西掠糧,見賊對短期破城沒有握。宗棠來,洪秀全、楊秀清步的打算不兩條:一為長期屯兵城外,與我抗衡;一為掠足糧草,準備遠颺。這一年來,他們一路陷城略,並不久留,桂林圍未破,則繞陷全州。從賊一貫行來,放棄長沙遠颺他處的較。」

張亮基說:「但願先生所分析,長毛早日離開湖南境內。則洪楊未走前,何對付呢?」

「目前不管他們走還是不走,先殲滅石達開一股。石達開有三千人馬,且離開賊老巢。我們選調五千人,分三部分,一千人駐紮水陸洲,堵其歸路;另外四千分兩隊南北包抄。將這股人馬殲滅後,賊軍必亂。但這三路人馬分別由誰來帶領呢?」左宗棠捻著鬍鬚,像問張亮基,又像是問。

張亮基說:「我駐水陸洲一軍,由廣西提督向榮帶領,他一路尾追長毛,經驗最豐富。包抄兩路則由綏寧總兵春、河南河北總兵王琳分別帶領。你為何?」

左宗棠沉默一會,緩緩說:「宗棠剛來,對諸將才情尚不甚了解。人既定了,就這樣辦吧!」

次日,向榮、春、王琳分別帶領各人馬,離城過江。

向榮從朱張渡口過浮橋,殺氣騰騰帶著一千人馬來水陸洲,卻被太平軍的一火燒了個嗚呼哀哉,一千人馬,被燒死殺死八九百。

南北包抄的兩支人馬聽說水陸洲向榮全軍覆沒,嚇虛了膽;戰不一個時辰,便敗逃,為爭奪浮橋,又在湘江中淹死幾百人。

左宗棠站在閣,水陸洲火,三路人馬全部敗逃,不覺長歎,裏說:「當年諸葛亮初茅廬,便在博望坡火攻取勝使關、張服,不我左宗棠初,卻中了別人的火攻計。今亮就這樣不古亮嗎?」繼又:「這班綠營官兵真是一群飯桶,即令水陸洲全軍失敗,南北兩路尚有四千人馬,何此不中!」左宗棠從裏鄙夷這班酒囊飯袋。他暗暗決定,今後必須親選擇一批將官,重新招募一支新兵,嚴格訓練,一掃綠營積習。否則,縱有諸葛謀,不在戰場取勝。

石達開在河西的勝利,極鼓舞了圍城的將士,不少將領向楊秀清提:趁此機會,再次攻城。楊秀清沒有立即答應,他洪秀全商量。

將近黃昏,洪秀全帶著一班侍衛,悄悄來妙高峰。他屏退左右,與楊秀清閉門密談了半夜。

二中午,一樁的喜在太平軍將士中傳開。原來,楊秀清的幾個親兵在藥王廟的神座發現一顆前明的傳國玉璽。這玉璽四寸見方,鐫五龍紐,刻著「齊壽,日月同輝」八個篆字,裝在一個檀香木匣內,金鎖鎖著。經隨軍的博學文人鑒定,的確是真正的國寶。他們紛紛猜測,不理解明朝的傳國王璽何藏在藥王廟的神座。後來,還是楊秀清解釋最,眾皆欽服。楊秀清說:「當年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原是借滿人的力量己做皇帝,故在明朝宮中搜這顆傳國王璽,秘密保存。後滿人稱了帝,封他為平西王,他中不服,但兵力單薄,無奈何。吳三桂雲南後招兵買馬,擴實力。康熙十二年,與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喜子尚信發動叛亂。吳三桂從雲南打湖南,占領了長沙。他原在長沙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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