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衡州練勇 六 把籌建水師的重任交給彭玉麟

楊載福從那次王衙坪回來,曾國藩又派人王世全接桑園街住了一。王世全彭玉麟的情況詳詳細細告訴曾國藩。當,王世全不知彭玉麟至今單身的真正原因,曾國藩卻更佩服玉麟「匈奴未滅,無為」的志氣,認為是當今少有的奇男子。他對世全說:「一旦彭玉麟了你,你就派人告訴我,我親貴府拜訪他。」

恰巧這時月派往江西了解軍情的郭嵩燾,從江西帶著江忠源的信,來了衡州桑園街。江忠源鑒於太平軍水師的強,力勸曾國藩在衡州訓練水師,並答應向朝廷奏。郭嵩燾在前線所的太平軍炮船,在江往來飛的威風告訴曾國藩。曾國藩愈早一點見彭玉麟。

彭玉麟來王衙坪的二午,曾國藩就來了。玉麟見曾國藩親來他,十分感動,有點侷促不安說:「曾人,玉麟渣江街一落魄書生已,豈敢勞人屈尊降貴前來,這實在是萬萬擔當不的。」

曾國藩雙手拉著玉麟的手,仔細端詳著這位早幾年才進學的秀才,果長身玉立,英邁嫻雅,在清秀的眉目間透露一股卓爾不群的勇武氣概來。他突在腦子裏浮現由秀才封王的鄭功的形象,中喜不已,笑:「聽世全先生介紹,雪琴兄是時罕見的奇男子,國藩儀已久,今日有幸結識,實為三生緣分。」

一股相見恨晚的誠意深深感動了彭玉麟。他激動說:「人言重了。人朝中卿貳貴,在衡州訓練虎旅雄師,為衡州壯聲威。人文武兼資,一身擔重任,人您才是真正的奇男子。」

曾國藩哈哈一笑:「衡州是國藩的老,況且今日還談不壯聲威,即使壯了聲威,是應該的。」

「雪琴知人辦水師,極願為人效力。」王世全說。

曾國藩對彭玉麟說:「早就知足深通周瑜水師戰法,是國棟樑材。國藩請足先籌建水師一營,待足將此營建後,擬此營為榜樣,再建九營,共建十營水師。」

「玉麟其實是一個書生,雖讀過周公瑾的水師法,但畢竟是紙談兵。人將這副重擔給我,玉麟臨深履薄,深恐日後折足覆餗。」

「足不必謙遜。國藩深知兄台機警勇敢,光末年,親擒反賊李沅發,實儒林中少見英雄。」

「後來衡州協為雪琴請功,總督裕泰公為擒李沅發者必為武人,於是拔雪琴為臨武營外委,賞藍翎。雪琴一笑置,竟不受賞,辭歸渣江。」世全笑。

「此真載儒林趣談。年足在耒陽當機立斷,發主人質庫數百萬錢募勇製旗守城。這種魄力,國藩深佩不已。」

玉麟淡一笑:「這是倉促間,無奈何。那時縣令請餉,竟無一應,此應急,顧不主人肯不肯了。」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憑這一件,足雪琴兄的將材。」

笑來。曾國藩說:「軍殷急,不容閒暇。請雪琴兄明日就搬桑園街,立即著手籌建水營。不過,有一我勸足一句。」

「請人賜教。」

「聽說足至今尚單身一人,等功名就後再,志氣雖佳,但竊為不必此固執。古人說,不孝有三,無後為。不娶妻生子,怎慰老母?且今後從軍打仗,兵兇戰危,生死難逆料,更不沒有子嗣。望足聽某一言,在軍離開衡州前,一定。」國藩叫親兵抬來一盒銀子,指著盒子說,「軍中餉銀匱缺,又乏珍稀,這八百兩銀子不是聘足禮,是為足的安費。待足後,水師訓練了,再浮江北,為朝廷分憂。」

彭玉麟既不拂逆曾國藩的這番,不不接受這份厚贈,恭敬從命。

彭玉麟二就搬進桑園街趙祠堂。曾國藩楊載福在洞庭湖的精采表演,覺楊載福實在是個難的水師軍官,便向彭玉麟介紹了楊載福。二人相見,甚是歡洽。前些日子,曾國藩從長沙請來永泰金號老闆黃冕衡州。黃冕曾在江蘇一帶任過年知府,見過許炮船,視察過江蘇水營,對辦水師有經驗;又調來在廣西管帶過水營的候補同知褚汝航。楊、黃、褚三人彭玉麟一商討水師的籌建,先定在石鼓嘴的青草橋邊建一造船廠,廣招各方木匠,努力造船。為互相辨認壯聲勢,彭玉麟還為新籌建的水師一營設計了各色旗幟。

常言,插招軍旗,有吃糧人。衡州、衡山、祁陽一帶歷來船民。這些船民,並不打魚,是靠長途運貨為生。從太平軍這一兩年在湘江、洞庭湖一帶點燃戰火來,長途販運的船民的生計受很影響,許人改行另謀生路,但部分既無田,又沒有別的手藝,生活很困難。知曾國藩在衡州招水勇,連個櫓工的餉銀養活一個四口,於是這一帶失業的船民接踵來。短短十,前來投軍的便有二三千,超過一個營的編制。曾國藩決定從中挑一千五百人,同時建三個營。任命彭玉麟為一營哨官,楊載福為二營哨官,褚汝航為三營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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