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一九九五年的那個夏的某一個黃昏，十幾個員警衝我裡，帶我派所「談話」。那時候我還在，許關個幾就回來了——畢竟在那兩年這是常便飯。於是就隨手拿了一本說——讀書人有這個毛病，走哪裡離不開書。結果我並沒有，從此一直今，十五年來就再沒有回北京的那個。在二次被捕後的一個月裡，我手邊就有這本說，於是我就連續讀了整整十八遍。結果就是，我深深愛了這本說，及者。
這本說，就是《黃金時代》。者，就是英年早逝的陸王波。
王波是中國文壇的異數，是前無古人，很後無來者的才。他的寫風格是此獨特鮮明，我很懷疑是不是還再有人寫這樣的品。王波的品具有罕見的趣味，特別是他的由主義立場，與他的文學寫一樣，一點不生硬枯燥，甚至不莊嚴慷慨。他善於在生活中的具體例中，埋由主義的根基。
中國文化界領軍人物朱偉，曾經對王波的由主義思的表現，做過精闢的總結：一、對體驗痛苦生活，通過意志磨練，犧牲我達超我，崇高的嘲諷；二、知識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時代，不理智源於價值觀與信仰欺騙；三、知識分子創造精神財富，不讓別人創造財富，現代知識分子最的罪惡是建造己的思監獄；四、參與態才是幸福的本源，我們總正本清源的方式破壞幸福。高尚與低的綜合才是一個完整的人，掉一部分實際就破壞了一個真實的人；五、東西方精神最的區別在西方人沉迷於物，東方人精於人與人間的關係。人與人間關係的樂趣就是愛；六、有人與人間關係就有不平等，最偉的文明就是虛偽。
我認為，由主義有不同的表現陳述方式。王波這種順應年輕人的調侃，反諷對抗生活中的苦悶，因更吸引年輕人。這種經驗的傳承，是從魯迅開始的，後來我們見過王波做的努力，再後來又有了有艾未未，及早期的韓寒。從政治反抗社會反抗，這本來是公民社會發展的必路徑。
還是回來談談《黃金時代》中的「陳清揚」了。做為一個鄉插隊的女醫生，與同樣勞動的男青年王二發生了關係被批鬥，這樣的女人在那個年代——文化革命——被稱為破鞋。王波筆的陳清揚，是一個荒謬世代的反叛者。在那樣的時代，人與環境存在著無法回避的張力：革命與政治求禁止愛的存在，但是人又是無法壓抑的。陳清揚愛了王二，但是這種愛無法表達，於是就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就是通過來表現愛。當我們為陳清揚是通過來表現叛逆的時候，其實陳清揚的真正關切還是愛。既不愛人的身分跟王二在一，陳清揚就選擇了另一個身分——破鞋。當文革結束，陳清揚說愛的時候，這個時代已經破鞋為主流了。
「陳清揚」向我們拋了一個問題：底，我們對中國了解少呢？在全世界對中國的盛世頂禮膜拜的時候，或許，我們最需的就是深入靈魂的藝術，做為一種必的提醒。一場文化革命幾乎波及了所有中國人，那，不過是四十年前的情，它難不會對於中國人的特，甚至是國的品格造難磨滅的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