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辑 我的传
12节 我的史：初入社
十、初入社
按常例说，一青年应是由“求”“就业”；但在近几十年的中国青年，却每每是由“求”“革命”。我亦是其中一。我由校，一步踏入广社，不是就了某一项职业是参加革命。现在回，不免是一太危险的！因青年是社的未熟分子，其所求，原是习着何参加社，社一员，继熟分子。却不料其求了革命。革命乃是改造社。试问参加它尚虞力不足，又焉有改造它的力？他此缺乏社经验，社有虚见（书本所）臆，尚无认识。试问认识不足，又何从谈怎改造呢？明明是不行的！无奈中国革命不是社内部的革命，缺乏西洋那三阶级或四阶级由历史孕育的革命主力。中国革命是最先感受世界潮流新分子旧派争，全靠海外沿海一带传播进的世界思潮，激动一些热血青年，所就是一生革命。幼稚、错误、失败是不免的，无奈何。我说，那年不刚足十八岁，己的见识举动，今日回是很幼稚的。己所亲眼见的许人许，似亦不免儿戏。不青年做比较真，动机比较纯洁，则二三十年的人所不及。——是的感，实不具述。清帝不久退位，暗杀暴动一类的，略结束。同人等半在津办报，公革命宣传。赵铁桥诸君所办者，名曰《民意报》，甄亮甫首的我一班朋友，所办的报则名《民国报》。经费很充足，每日三张，规模北方首创。总编辑孙炳文浚明兄（四川叙府人，民国十六年国民党清党借口将其杀害海）；我亦充一名编辑，并且做外勤记者。今日所漱溟二字，即是一笔名，且孙先生所代拟。新闻记者，似乎是社一项职业了。但其任务在指导社，实亦非一初入社青年生所胜任。现在，我是觉不妥的。或者是我幼志言，推演结果呢！报馆原馆址设在津，又迁北京（顺治门外街西面）。民国二年春间，中国同盟改组中国国民党立，《民国报》收党本部机关报，汤漪主其，我一些朋友便离了。新闻记者生活约一年余，连参与革命工算，亦不满两周年。在此期间内，读书少活动，书本的知识未见长进，与社接触频繁故，渐晓实不尽理。“革命”、“政治”、“伟人物”……皆有“不此”感。有些流行径、鄙俗理，及尖刻、狠毒、凶暴，前在庭在校所遇不的，此却见了；颇引我人生感厌倦憎恶。在此期间，接触最者在政治方面。前此在中读书，便梦议政治，逢着资政院（宣统二年、三年两度），必辗转恳托介绍旁听。现在是新闻记者，持有长期旁听证，所有民元临参议院民二国的两院，几乎无日不入其间了。此外若同盟本部改组的国民党本部，若国务院等处，亦是我踪迹最密的所在。有共建设讨论（民主党前身）民主党（进步党的前身）的方，我亦常。议内党派的离合，国务院的改组，袁世凯的许操纵运，皆映吾目了了吾。许政治人物，他不熟悉我，我却熟悉他。些实际知识经验，有助我中国问题认识者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