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九五八年初春，午。
点北京海岸。
人物
余志芳
宋玉娥
齐凌云卫嫂〔幕启：一湖春水，岸柳初青，间有野桃三二，放艳春晴。余志芳等三姑娘携手同，且笑且唱。
余志芳（唱）咱是三姑娘，
宋玉娥（唱）一给妇女争点光！
齐凌云（唱）在哪打胜仗，
三人（唱）在哪榜！
咱是三姑娘，
商业战线战一场！
嗨，是谁？是谁打胜仗？
是呀，是咱三姑娘！
〔笑了一阵，见路旁有椅，坐休息。
齐凌云玉娥，志芳，我咱一考就考中了！哎呀，有点意思，真应诗呀！你听着：我阔就象满湖的春水！我的辫子象在东风轻轻摆动的杨柳枝儿！我的脸哪就象刚刚了的桃花那！
宋玉娥凌云，凌云，你怎一人字眼儿占了，不给别人留点份儿呢？
齐凌云反正至少桃花留给我！咱三人数我最！不信，咱水边照照！
余志芳姐姐，该让给我吧！我不是最、最苦吗？我的手，什字眼儿安不；雁已经回了，我的冻疮！
宋玉娥我比你强不了少！我不老干苦活儿吗？
余志芳你在总比我强点，老爷爷待你啊！我的妈妈跟嫂子，一口一老丫头，倒象我根本不应生！在外面，我一那陈掌柜的，就气打哆嗦！你早，他总说你迟，扣工钱！你不给他点烟倒茶，伺候周了，他就钻觅缝收拾你！
宋玉娥我遇见那的伙呀！
余志芳在口试的候，不管该说不该说，我就些那两位同志说了！
宋玉娥那两位同志啊！我猜呀，那位胖胖的许是商业局的副局长！你信不信？
齐凌云我猜呀，那位长脸眼睛的准是真正延安的老干部！他一我，我就腹话他说！
余志芳是呀，我就他说：我是干活儿，卖力气吃饭，不是谁的丫环，奴才！我跟陈掌柜的说不，他威，我就死顶他！所公合营，他就我轰了！
宋玉娥那两位同志说什着？
余志芳那位眼睛的说：姑娘，你不憋闷了！高兴吧，从江西延安，北京，在党的眼男女始终是平等一的！
齐凌云，我猜了吧？他准是延安的！
宋玉娥就算是那吧，你是有我跟志芳了解的那深刻！你是中生啊！说真的，凌云，咱虽住在一条胡同，是平日啊我跟志芳不爱理你！我俩夜校，你姐似的中，神气呀！
余志芳你越神气，我越不爱理你！
齐凌云其实呀，我并不象你的那神气！念初中，在中间休息了一年，初中毕业，又考高中！你妈妈那挖苦我呀！（妈妈的语调）啊，一朵鲜花似的姑娘，赶情是草包啊：连高中考不！我神气什呀！现在，我回一说考了女售货员，站柜台，不挨一通儿雷才怪！
余志芳挨雷？五雷轰顶我不怕！，我苦丫头，就快挂牌牌儿，国营商店的售货员……
宋玉娥不一定是国营的，志芳！
余志芳不管什营的吧，反正我不再外外受气！我在外外！在不再是老丫头，就叫妈妈伸拇哥，叫我老闺女！在外面，我争取入团，由我带头儿干！
齐凌云哎呀，我不那乐观！你，前些日子你妈妈跟我妈妈说，给我介绍象。
余志芳你不是刚满十七岁吗？忙什呀？
齐凌云我忙，是你妈妈爱管闲！我妈妈问：人儿是干什的呀？你妈妈说：是百货店的售货员。我妈妈说：售货员呀？癞蛤蟆吃鹅！伙，我己现在售货员，鹅变了癞蛤蟆，妈妈不气半死才怪！
余志芳些话你怎不那两干部说呢？
齐凌云说啦！说了一半，提介绍象那一段儿，怪不意思的！
余志芳我是你，就一点不剩，说干干净净！凌云，你是因考不高中，骑马找马，先找点混混再说，别怪我照旧不搭理你！
宋玉娥志芳说的！政府招考咱，咱就干名堂，不三二意！
齐凌云是呀，那两位干部说了，售货员照进修，提高文化！
宋玉娥那！凌云，万一咱分一块儿工，你帮助我跟志芳文化！
齐凌云哪那巧，咱三分一块儿？
余志芳在一块儿，不在一块儿，反正我拚命文化！我求己在三年内有初中毕业的水平！拿书、报，就念！听了报告，就一五一十传达！
齐凌云文化就那容易习？志芳！
余志芳你等着瞧吧：幼儿谁不帮助我，象我活着不活着有一丁点分别！现在，党既给了我工岗位，我就求别人帮助我，我一定帮助别人！不信，你现在跳水，我一定连不，噗咚就跳进，你救！你跳吧！
齐凌云我干吗呀？我才不新裤子、新毛衣弄湿了呢！
余志芳你就是不敢跳！
宋玉娥志芳，甭说人，你不怎勇敢！
余志芳我怎不勇敢？
宋玉娥你，你动不动就掉眼泪，我见少次了！
余志芳那，有眼泪不掉，留着干吗？我哪回不是掉完眼泪，就拚命干活儿？你说！
宋玉娥哼！爱掉眼泪有理呢！我哪，咱该回说一声吧？我有什问题，老爷爷一听说我考了，准乐并不嘴！
余志芳老爷爷啊！我是有那一老爷爷，我就一年不掉一回眼泪，一定！
齐凌云我，我怎妈妈说呢？
宋玉娥你问那两位干部吗？
齐凌云那儿我一乱，忘了问。
余志芳我刚才说，我帮助人！玉娥，咱凌云送回！凭咱的三张嘴说不服一老太太吗？
宋玉娥！凌云，胆！人民服务，有什张不嘴的？走！
齐凌云等等，玉娥！我那怪麻烦的！
宋玉娥你有什简便的办法吗？
齐凌云有！先不告诉我妈妈，再说。
余志芳不赞偷偷摸摸的！
宋玉娥志芳，凌云的办法许更有意思儿！
余志芳又不是闹着玩呢！你难不懂什叫斗争吗？
齐凌云我就是斗争！妈妈不许我呀，我偏，不是斗争？
宋玉娥是，你，妈妈不疑吗？
齐凌云就着你俩啦。你俩告诉我妈妈，就说我考了电影训练班。
宋玉娥什单说电影训练班呢？
齐凌云妈妈爱电影。老觉那些明星有我长的呢！
余志芳我是瞎扯，不赞！
齐凌云你，志芳，我是跟妈妈闹一场，万一气病了呢？
余志芳嗯……
宋玉娥办吧：咱先含混着说考了售货员，齐妈妈是不十分反呢，就算行了；是死不同意，咱再提电影明星。
余志芳宋玉娥，你就妥协！我电影明星跟售货员一点差别有，我不帮助你说谎！
齐凌云志芳，就帮帮忙吧，省妈妈气病了！
宋玉娥志芳，帮帮忙！一人一，不跟你似的老犯牛脖子！
余志芳先斗争，必不已再提电影明星，且是你逼着我说谎的，我才干！（卫嫂不慌不忙走）哟！那不是卫嫂吗？（迎）卫嫂！卫嫂！你考有？考有？
卫嫂（微笑）考了！你呢？
余志芳考了！
宋玉娥卫嫂，哥是不愿意，怎办呢？
齐凌云是呀，从思、实，卫哥不同意！我知，因哥常找我妈妈说闲话儿，说投缘劲儿啦！
卫嫂我，有党支持我，他拦不住啊！
余志芳有劲！是争口气！
卫嫂志芳，是争气，不光争气！从我参加了街工，我就慢慢明白：恐怕是跟彻底解放妇女有关系。
（本章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