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前场一刻钟。
点某胡同口，一株树。
人物
宋爷爷
宋玉娥
余志芳齐凌云〔幕启：宋爷爷的茶摊子。摊旁插着一条竹竿，竿围有稻草，插宋爷爷制的简单玩具——风车，鸡毛秫秸秆的公鸡等。老人坐在板凳，立望一望，又坐，玩艺儿。〔宋玉娥等，一边走一边招手：“待儿见，卫嫂！”卫嫂的声音：“再见，姑娘！”宋爷爷闻声立。
宋爷爷玉娥！玉娥！乖！回啦？
宋玉娥回喽，爷爷！
余志芳
齐凌云宋爷爷！
宋爷爷哎！坐，坐！茶随便喝，谁喝谁己倒！玉娥，考了吗？
宋玉娥您猜呢？爷爷！
宋爷爷（一一）一你的神气，我就说，你考了！吧？
余志芳爷爷您的眼力不错！
宋爷爷快八十岁了，点眼力吗？姑娘，从咱街有了电车、汽车女司机呀，我就己说：行啦！我的玉娥行啦！一定不象奶奶、妈妈那委委屈屈活着，窝窝囊囊死！姑娘，你算是遇候了！是呀，谁知你干什惊动的啊！我老头子简直不敢说，怕说的太，委屈了你哪！
齐凌云老爷爷，我是售货员，够顶立吗？
宋爷爷那很难说，姑娘！你就说我吧，从我的腿脚不行了，才摆茶摊，些玩艺儿。在解放前哪，人那说，我己那相信：我是有处的人。是，几年有毛主席领着伙儿，人象变了，谁喝我一碗热茶，必说声谢谢，叫我觉己并非完全有处！些玩艺儿呢，老街坊有钱就给二分；有呢，先拿再说，着娃娃胖手举着我的玩艺儿，露着白牙，哏哏乐，我呀就觉己的确了一件！我就唱：子，胖，公鸡打鸣亮！姑娘，，快喝爷爷一口水！
宋玉娥爷爷，我一挣工资，您就不着再卖茶了。
宋爷爷那怎行呢，摊子就是咱胡同的一记号，一问处，有找名问姓的，不必问警察，问我就行了。谁的娃娃疹子，有哪的孩子长痄腮，我知，马在儿告诉，留神哪，先别叫孩子找马儿玩，马儿长痄腮哪！你的一番孝，玉娥，我明白。是，我摆摊子。我减价一半，二分的改一分，不更体面吗？嘛，我是歇业，伙儿一，胡同口的记号有啦，一定乱猜：不是宋爷死了吧？那影响不！不！
余志芳真是不！
宋爷爷是呀，玉娥，我毛主席的思就是叫咱的苦人活长远，越活越有劲儿，受尊敬。是呀，才透着新鲜、有意思儿！姑娘，喝吧，有的是茶！
齐凌云我不渴，爷爷！
宋爷爷让我你！三女售货员，就是哇，有别的说！，不是新吗？男人干的，你干，的胆量，的，谁知，齐姑娘！……
宋玉娥叫凌云，爷爷！
宋爷爷是呀，名儿不是云儿吗，我不敢再那叫了！啊，谁知，齐凌云，三年五载，你不百货公司的经理呢？
齐凌云我？怕有那的本！
宋爷爷那，现在有女部长呢！你，余志芳，谁知，不押着长长的一列火车的，或是一轮船的货物，山南海北各处呢？
余志芳宋爷爷，我见轮船！
宋爷爷别忙呀，你押着一轮船货物飘洋海的候，不就见了轮船吗？你，玉娥，孙女，许背着一包杂货，爬呀，爬呀，爬山村，给那儿的姑娘媳妇送袜子、手巾、花布……叫欢迎你，感谢你！玉娥，你愿意吗？
余志芳玉娥，你嫌爬山累慌，咱俩换换，你押轮船，我爬山！
宋爷爷你打听了有，卖什呀？
宋玉娥概是布匹、百货、糖果什的。是我己。
宋爷爷不卖油盐酱醋，白菜豆腐吗？
齐凌云您说的，爷爷，卖糖果什的就够呛，卖白菜豆腐？
宋爷爷姑娘，先别给己画儿吧！既是店员，就应该什懂。我年卖青菜，面的问了啦！
余志芳爷爷，闲着的候，您告诉告诉我，怎收拾青菜！回，我跟玉娥够考，您的功劳不！
宋爷爷我有什功劳？
余志芳您是不教给我俩打算盘，十八九是考不！
宋爷爷其实，我那点珠算哪，并不怎！加减，不乘除！
余志芳那就解决了问题，爷爷！玉娥，咱凌云吧？
宋爷爷干什呀？
宋玉娥您别管啦，我一儿就回。
宋爷爷，吧，我马收摊儿。
余志芳再见，爷爷！
齐凌云再见，爷爷！
宋爷爷凌云，记住，白菜豆腐比糖果更紧啊！
齐凌云老爷爷，跟白菜豆腐干不散了！（笑，同唱着一场的一首歌）
宋爷爷姑娘，有劲，聪明！（收摊子）就是凌云软点，闯练闯练必定行！嗯，我老头子许愿：赶“五一”国庆，我沏几盆茶，香香的，热热的，叫白喝，游行！儿不呀，少是意思，表一表我的情！是呀，喝了茶，走的齐，替我喊几声毛主席！喝了茶，别掉队，喊主席万万岁！
——幕落